“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叶淮南双手交叉格挡胸前,右腿应激地屈起,一副防御的姿态,就连声音都变了调,“我警告你啊!你再靠近......我、真的踹你了!”
霍江行缓慢靠近,双手稳稳地撑在椅扶手上,将他困在方寸之间,温热的吐息交织在咫尺之间,唇角微扬,声音低沉蛊惑:
“我知道,你一向都敢。”
“艹!”叶淮南心脏猛的一跳,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左脚用力一蹬,连人带老板椅瞬间滑出去老远,直到撞上身后的书柜才停下来。
他扶着扶手稳住身形,又羞又恼地指着霍江行,咬牙切齿道:“霍江行!我......我迟早揍你一顿!”
霍江行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微微偏头,顺势倚靠在宽大的办公桌沿,眼底漾开一丝纵容的笑意。
“好了,不逗你了。”他屈指,在光滑的桌面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几分慵懒和散漫,“过来。”
“哼!”叶淮南抱着胳膊,闭上眼睛,缓慢地偏过头,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刚刚的气他还没消呢!
真当他傻!
同样的当,他不会再上第二次了!!!
霍江行眼底那丝纵容的笑意更深了,喉间溢出的低笑比刚才更清晰,那不加掩饰的愉悦也更加明显。
“真不过来啊?”他嗓音低沉,像是带着一种勾人的小钩子。
叶淮南不为所动!
“行。”霍江行意味不明地应了一个字,指尖规律地敲着桌面,语气里听起来颇为满意,“看来你对来公司上班这件事,没有异议,那现在就算上班了。”
“啧!”经他这一提醒,叶淮南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差点被他气忘了。
他不服气地拖椅子往前挪了几步,没好气道:“你那合同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我来上班!那张照片是你堂妹拍的吧!至于怎么被发在网上的,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我就不信了,这点小事你解决不了。”
来的路上他上网看了,是有一张他和秦子恒拥抱的照片,虽然被打码了,但是能看出来。
ip暂时没有查出来,不过就是霍瑾露拍的那张。
霍江行看着两人之间三米远的距离,皱起了眉头,指尖不耐烦地在桌面上轻叩两下, 仿佛在说:还不够。
“......”叶淮南几乎要炸毛,“你就在那儿说!我能听见!”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霍江行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说话也非常地有耐心,“你真不知道,一个集团掌权人的私生活被大众议论,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叶淮南咬牙:“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来问你了!而且,就是抱了一下,朋友之间拥抱一下很正常啊,能造成什么影响,又不是床上那种!”
“这样啊。”霍江行垂眸,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算计。
不知道......那就好骗了!
再抬眼时,他脸上全是一副为他好的神情,“既然你不想上班,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你朝九晚五。要补全这次亏空,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话锋一转,略带为难:“但是不知道这场舆论风波什么时候能平息,我也只好让财务做个大概估算。我知道你有个私人账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它的主意,我会用个人账户来填平。”
“呵......霍总,”叶淮南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怪不得您是老板呢!话都让您说了,我之前觉得林秘书口才挺好的,现在发现跟您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我严重怀疑,那张照片就是你发网上的!”
霍江行眉心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啧,孩子变聪明了,不好忽悠了。
“南南,”霍江行突然正色道:“我是个商人,不会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而且归根结底,是你没有履行我们一开始的合约。”
如果是个人利益,那公司的利益还是放一放吧。
叶淮南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什么合约?你不会是框我吧!”
他有和霍江行签过这种合约吗?
他记得只签过离婚协议啊!
“怎么会?”霍江行极有耐心地解释,“离婚的时候就说过,我们的一切行为,都要以合约为准,其中有明确的保密条款,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离婚的事,这张照片虽然没有明说,但足以暗示我们关系破裂,已经构成了对合同的违背。”
叶淮南越听心里越烦躁,“那就直接公开得了,一了百了!”
霍江行摇头,神色严峻,“那可不行,奶奶还在住院,她不能受刺激。另外,现在公开不仅会对霍氏造成更大的损失,还会对叶家造成不小的影响。”
“......”叶淮南哑口无言。
很好,他说不过!
他抬眸,发自内心的质问,“就是说,一张照片造成的影响这么大吗!”
“当然,”霍江行在键盘上轻轻一点,他面前的显示器应声亮起。
然后,他把屏幕转向叶淮南的方向。
屏幕上,是霍氏集团24小时的股价波动图——一片触目惊心的绿。
叶淮南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发现还是有点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于是脚一蹬又滑了回去,趴在电脑屏幕前认真研究起来。
霍江行看着他这毫无防备的模样,忍不住暗自勾唇。
这么单纯......都不忍心骗了。
“呃......”叶淮南抬眼看看霍江行,又看看电脑屏幕。
霍江行想起来他看不懂,俯身指着屏幕耐心解释:“从照片曝光开始,公司市值每小时都以数以万计的速度蒸发,且至今还没有回暖的迹象,就在刚刚过去的一小时里,海外的分公司也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股价也出现了断崖式下跌,照这个趋势,到了年底恐怕要申请破产清算了。”
“不是,你这......我......”叶淮南总感觉他在哄骗自己,但是找不到证据!
霍江行扶着椅子,将他和椅子一同转向自己,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腹在他眉心轻轻一触,用温和的声音安抚他:“你不懂很正常,商场的事很复杂,你在俞骅那里也是待,在这里也是待,不用做什么,待着就好,给你发工资。”
“我差你那点工资吗!”叶淮南撇嘴,对于自己无法改变要来上班这一事实,很不服气。
“好~,不差,是我硬塞给你。”霍江行轻声哄着,指腹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耳垂。
早就发现了,这人在烦躁或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根本不会发现自己这些轻昵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