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不扔?再等一秒,她就成虫子的点心了!”面具人脚踹了踹土坑边缘,一只黑虫顺着皇后的裙摆往上爬,皇后睫毛颤了颤,发出微弱的呻吟。
云伊岭攥着玉佩的手全是汗,指节泛白。她盯着土坑里密密麻麻的黑虫,又扫过皇后苍白的脸——昨夜皇后还握着她的手,说要护她周全,现在却要因她而死。
“好!我扔!”她猛地抬手,作势要将玉佩抛出去。可就在玉佩即将离手的瞬间,她突然偏手,将小臂上未干的血抹在玉佩上,绿光骤然暴涨,像一道闪电直劈面具人!
“你敢耍我!”面具人怒喝,反手就想把皇后推下土坑。可他的手刚碰到皇后的肩膀,土坑里的黑虫突然疯狂扭动,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像是在躲避什么。
云伊岭趁机冲过去,手里的玉佩碎片突然发烫,竟自己从她掌心飞出去,直撞面具人手里的另一半碎片!两块碎片在空中相撞,“咔”的一声合二为一,一道黑色光柱从碎片中炸开,土坑周围的地面开始裂开,无数黑虫从裂缝里爬出来,却在光柱外不敢靠近。
“怎么会这样……”面具人盯着完整的玉佩,脸色骤变,“这玉佩明明只能引虫,怎么会有邪力!”
“因为你根本不懂这玉佩的来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玉佩里传来,光柱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云家的旧袍,面容和云伊岭有七分相似。
云伊岭浑身一震:“爹?”
“伊岭,别过来!”云父的身影晃了晃,声音虚弱,“这玉佩里藏着当年灭门的真相,也藏着控制黑虫的邪阵,他要的不是玉佩,是你身上的云家血脉,用来启动邪阵,让全城人都变成他的尸兵!”
面具人突然狂笑起来:“没错!当年你爹就是不肯献出血脉,才让我毁了云家!现在你送上门来,正好省了我的事!”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哨子,放在嘴边一吹,土坑里的黑虫突然停止扭动,朝着云伊岭的方向爬来,连光柱都挡不住!
云伊岭往后退了两步,胸口的伤口又开始疼,玉佩的绿光越来越暗。她看着爬过来的黑虫,又看了看云父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咬牙,将玉佩往地上一摔:“想拿我的血脉?先踏过我的尸体!”
玉佩落地,绿光彻底熄灭,可土坑里的黑虫却突然停住,接着开始互相撕咬,像是疯了一样。面具人愣住了:“怎么回事?邪阵怎么失控了?”
“因为你漏了一步。”云父的身影突然变得清晰,他抬手指向面具人的左眼,“你当年挖我坟的时候,是不是取走了我左眼的尸虫?那虫里藏着邪阵的咒印,没有它,你根本控制不了黑虫!”
面具人脸色瞬间惨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左眼窝:“不可能!那虫明明被我吞了,怎么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捂住喉咙,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一只黑虫从他嘴角爬出来,正是当年从云父坟里取出的那只!黑虫爬到玉佩旁,突然炸开,一道红光融入玉佩,土坑里的黑虫瞬间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云伊岭趁机冲过去,解开皇后身上的绳子,将她抱出土坑。可就在这时,面具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手里多了一把短刀,直刺云伊岭的后背:“就算邪阵毁了,我也要拉你陪葬!”
“小心!”云父的身影猛地挡在云伊岭身后,短刀穿过他的身体,却没伤到云伊岭分毫。云父的身影开始消散,声音带着最后的叮嘱:“伊岭,守住长安,别让云家的血白流……”
云伊岭抱着皇后,看着父亲的身影彻底消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可她还没来得及悲伤,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骁途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过来,看到地上的面具人,立刻拔刀:“抓住他!”
面具人见状,突然往土坑里一跳,竟从土坑底部的密道逃走了。骁途追到坑边,只看到密道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追不追?”禁军士兵问道。
骁途刚要点头,却见云伊岭突然晃了晃,怀里的皇后也开始发热,脸色变得通红。云伊岭摸了摸皇后的额头,声音发颤:“她中了虫毒,得赶紧回太医院!”
众人立刻往长安方向跑,可刚跑出乱葬岗,就见长安的方向火光冲天,黑烟弥漫,隐约传来士兵的惨叫声。一个逃出来的禁军士兵跪在地上,声音发抖:“将军!城里的尸兵突然变多了!好多百姓都被咬伤了,现在内城也快守不住了!”
云伊岭心里一沉,低头看了看怀里昏迷的皇后,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口——她的血脉之力已经快耗尽,玉佩也没了绿光,现在该怎么守住长安?
就在这时,她怀里的皇后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浑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伸手就掐住了云伊岭的脖子:“伊岭,陪我一起变成尸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