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二年深秋，霜降已过，京城的空气里裹着刺骨的寒意。天牢深处，苏凝芝蜷缩在冰冷的草堆上，囚服上满是污渍，头发纠结如乱麻。距离她被判“秋后问斩”已过去半月，死刑定在十月十五，如今只剩三日，她眼底早已没了往日的戾气，只剩对死亡的恐惧——哪怕她曾是李昭培养的“死士”，真到了临刑前夜，也忍不住浑身发抖。
这夜，天牢的铁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苏凝芝惊得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来人是个身着太庙侍卫服饰的男子，腰间挂着块熟悉的青铜令牌——那是李昭暗阁的信物。
“是……是大人派你来的？”苏凝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
侍卫快步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太上皇帝有令，今夜带你走。跟我来，动作快！”
苏凝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跟着侍卫起身。侍卫带着她穿过黑漆漆的甬道，避开巡逻的狱卒，最终从天牢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外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侍卫将她推上车，沉声道：“车里有换的衣服和干粮，一路别说话，到了地方自然有人接应。”
马车颠簸着驶离京城，苏凝芝在车里换上干净的布衣，心里满是疑惑——李昭被囚太庙，如何能调动人手救她？又要将她带往何处？可她不敢多问，只能紧紧攥着衣角，任由马车驶向未知的黑暗。
两日后，马车停在一片荒僻的山谷前。苏凝芝被人带下马车，抬眼望去，前方隐约可见一片红墙，竟是太庙后山的皇家陵寝——这里葬着大齐历代先帝，李昭被废后，便被勒令在此守灵，终生不得出陵寝半步。
一个身着素色囚服的老者从陵寝的偏殿走出，正是李昭。他头发已花白大半，脸上满是皱纹，唯有眼底的阴鸷，与往日别无二致。看到苏凝芝，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凝芝，朕说过，不会让你死。”
苏凝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大人！臣女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李威那个逆子，他废了您，还判我死刑，若不是您相救，臣女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起来吧。”李昭伸手扶起她，手指冰凉，“你是朕培养的人，是朕留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棋子，朕怎会让你轻易死去？”他带着苏凝芝走进偏殿，殿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案桌，案上摆着几个发霉的馒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苏凝芝看着殿内的景象，心里满是不安：“大人，我们……我们要在这里躲一辈子吗？李威不会放过我们的。”
“躲？”李昭冷笑一声，眼神变得疯狂，“朕不需要躲！这大齐江山本就该是朕的，李威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坐享其成？朕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还有用——你得给朕生个儿子，一个能继承朕血脉的儿子！”
苏凝芝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昭：“大人，您……您说什么？”
“朕要你为朕诞下子嗣。”李昭的目光扫过她的小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褚梁辰已死，苏太傅被流放，暗阁的旧部虽损失惨重，但仍有不少人潜伏在朝野内外。只要朕有足够多的血脉，等这些孩子长大，就能联合旧部，推翻李威，夺回属于朕的江山！”
他的话让苏凝芝不寒而栗，可看着李昭眼底的疯狂，她不敢反抗——她知道，自己的命是李昭救的，若不从，只会死得更惨。
当晚，李昭将苏凝芝带到陵寝的主殿——这里供奉着大齐列祖列宗的牌位，烛火摇曳，映得牌位上的字迹愈发阴森。苏凝芝看着满殿的先帝牌位，吓得双腿发软，想要后退，却被李昭死死按住肩膀。
“怕什么？”李昭的声音带着戏谑，“这些列祖列宗，当年若不是朕的父亲心软，根本轮不到他们坐江山。今日朕就在这里，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大齐真正的主人！”
说着，李昭猛地将苏凝芝推倒在地，不顾她的挣扎，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做出了最肮脏不堪的事。苏凝芝的哭声被李昭死死捂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满殿的先帝牌位，感受着极致的屈辱与恐惧——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皇家陵寝，在历代先帝的注视下，被李昭如此糟蹋。
从那以后，李昭便将苏凝芝囚禁在陵寝的偏殿，每日都会强迫她与自己苟合。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眼里只有“繁衍血脉”的疯狂，全然不顾陵寝的庄严，不顾列祖列宗的颜面，更不顾苏凝芝的意愿。苏凝芝多次想要自尽，却都被李昭发现，每次自尽失败，都会换来更残酷的折磨。
“你若敢死，朕就把你家人的尸体挖出来，扔去喂狗！”李昭掐着她的脖子，眼神凶狠，“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在江南，只要朕一句话，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苏凝芝的弟弟是她唯一的牵挂，李昭的威胁让她彻底绝望。她只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李昭摆布，日复一日地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三个月后，苏凝芝的小腹渐渐隆起，太医（李昭秘密从宫外找来的江湖郎中）诊脉后，确认她怀了身孕。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李昭欣喜若狂，竟跑到先帝的牌位前，疯狂地大笑：“看到了吗？朕有儿子了！朕的血脉会延续下去，这江山迟早会回到朕的手里！”
他对苏凝芝的态度也缓和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粗暴，还让人从宫外送来些滋补的汤药和衣物。可这份“缓和”，不过是因为苏凝芝怀了他的“希望”，一旦孩子出生，她的利用价值耗尽，结局恐怕只会更惨。
苏凝芝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满是复杂。她恨李昭的无耻与残暴，恨这个孩子来得如此屈辱，可每当感受到腹中微弱的胎动，她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孩子是无辜的，不该为大人的罪孽买单。
随着孕周越来越大，苏凝芝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陵寝的条件恶劣，冬日没有足够的炭火，夏日蚊虫肆虐，她常常冻得彻夜难眠，也常常被蚊虫叮咬得满身是包。李昭虽偶尔会来看她，却从未真正关心过她的身体，只在乎腹中的孩子是否健康。
永熙三年夏，七月初七，苏凝芝在偏殿的床榻上开始分娩。没有专业的稳婆，只有一个粗通医术的江湖郎中在旁帮忙，殿内没有消毒的热水，只有几块肮脏的布条。苏凝芝疼得死去活来，汗水浸透了床榻，呼喊声嘶哑，可李昭却守在殿外，只关心孩子是否平安降生。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郎中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兴奋地喊道。
李昭立刻冲进殿内，一把从郎中手里夺过婴儿，仔细打量着。婴儿皱巴巴的，哭声微弱，可李昭却像得到了稀世珍宝，笑得满脸狰狞：“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朕给你取名‘李孽’，从今往后，你就是朕夺回江山的希望！”
苏凝芝躺在床榻上，看着李昭抱着孩子的模样，心里满是悲凉。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不仅没有让她摆脱痛苦，反而会让她陷入更深的深渊——李昭有了第一个儿子，定会想要更多的子嗣，她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果然，月子刚过，李昭就再次强迫苏凝芝与自己苟合。他看着襁褓中的李孽，眼神愈发疯狂：“一个不够，朕要更多的儿子！十个，一百个！只要朕的血脉足够多，总有一天，能将李威那个逆子踩在脚下，让整个大齐都姓‘李昭’！”
苏凝芝麻木地承受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哭泣。她的眼神空洞，像一口干涸的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她知道，自己早已成了李昭繁衍血脉的工具，成了他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若想活下去，只能任由他摆布。
而此时的京城，李威早已得知苏凝芝被人从死牢救走的消息。他派了大量的人手追查，却始终没有找到苏凝芝的下落。林晚晴看着李威焦虑的模样，轻声道：“陛下，苏凝芝被救走，定是李昭的手笔。他被囚太庙，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太庙后山的皇家陵寝。臣恳请陛下派重兵包围陵寝，彻查此事，以免李昭再生事端。”
李威点头：“朕也怀疑是他。只是皇家陵寝供奉着历代先帝，若贸然派兵包围，恐会惊扰先祖，落人口实。不如先派小禄子带着几名亲信，乔装成百姓，去陵寝附近探查，若真有发现，再做处置。”
小禄子领命而去，乔装成砍柴的农夫，在陵寝附近探查了数日。这日，他趁着夜色，悄悄潜入陵寝的后山，隐约听到偏殿传来婴儿的哭声。他心中一凛，悄悄靠近偏殿，透过窗缝往里看——只见李昭抱着一个婴儿，正对着满殿的先帝牌位说话，苏凝芝则坐在床榻上，神色麻木，小腹竟还有些隆起，似是又怀了身孕。
小禄子吓得浑身发抖，不敢久留，立刻悄悄退出陵寝，连夜赶回京城，将自己看到的一切禀报给李威和林晚晴。
“什么？！”李威气得猛地一拍案桌，墨汁溅满了奏折，“李昭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敢在列祖列宗的陵寝前做出如此污秽不堪之事，还让苏凝芝诞下子嗣！他简直是大齐的耻辱，是列祖列宗的罪人！”
林晚晴的脸色也十分凝重：“陛下，李昭此举，显然是想靠血脉来延续他的复仇计划。他如今已有了一个儿子，若再让他生下更多的子嗣，待这些孩子长大，定会成为危害江山的隐患。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将李昭和苏凝芝绳之以法，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朕意已决！”李威站起身，眼神坚定，“明日朕就亲自带兵前往太庙后山的皇家陵寝，将李昭这个乱臣贼子捉拿归案，让他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
次日清晨，李威亲自率领三千精兵，前往太庙后山的皇家陵寝。军队浩浩荡荡，旌旗飘扬，很快就将陵寝团团包围。李威骑着战马，看着陵寝的大门，厉声喝道：“李昭！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在列祖列宗的陵寝前秽乱，还勾结苏凝芝诞下子嗣，图谋不轨！朕限你半个时辰内出来投降，否则，朕就下令拆了这陵寝，将你碎尸万段！”
陵寝内，李昭听到李威的声音，脸色骤变。他抱着李孽，走到苏凝芝面前，眼神凶狠：“看来，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不过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他将李孽递给苏凝芝，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些金银珠宝和一把匕首，“你带着孩子从后山的密道逃走，去江南找暗阁的旧部。朕在这里拖住李威，等日后时机成熟，朕会去找你们，再一起夺回江山！”
苏凝芝接过包裹和孩子，看着李昭，心里满是复杂。她恨李昭的无耻与残暴，可此刻，却又不得不依靠他的安排逃生。她点了点头，抱着李孽，跟着一个侍卫，从床榻后的密道逃去。
李昭看着苏凝芝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走到陵寝的主殿，坐在先帝的牌位前，拿起一瓶毒药，倒在酒里，一饮而尽。“李威，朕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朕的儿子还在，朕的血脉还在，总有一天，他会替朕报仇，夺回属于朕的江山！”
半个时辰后，李威见陵寝内没有动静，下令士兵冲进陵寝。士兵们破门而入，在主殿内发现了李昭的尸体——他坐在先帝的牌位前，嘴角带着血迹，手里还握着一瓶空了的毒药。
李威走进主殿，看着李昭的尸体，眼神冰冷：“李昭，你作恶多端，秽乱陵寝，勾结苏凝芝诞下子嗣，图谋不轨，就算是死，也难赎你的罪行！朕下令，将你的尸体挫骨扬灰，抛入乱葬岗，永世不得入皇家祖坟！”
士兵们上前，将李昭的尸体拖了出去，按照李威的旨意处置。李威看着满殿的先帝牌位，心里满是愧疚：“列祖列宗在上，孙儿无能，让李昭这个乱臣贼子在陵寝内秽乱，惊扰了先祖。孙儿定会尽快找到苏凝芝和她的孩子，将他们绳之以法，还陵寝一片清净，还大齐江山一片太平！”
随后，李威下令封锁陵寝的所有出口，派人追查苏凝芝和李孽的下落。可苏凝芝早已带着孩子从密道逃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晚晴看着李威焦虑的模样，轻声道：“陛下，苏凝芝带着孩子逃走，虽留下了隐患，但也不必过于担忧。李昭已死，暗阁的旧部群龙无首，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我们只需加强京城的防卫，密切关注江南的动向，迟早能将苏凝芝和她的孩子捉拿归案。”
李威点头，深吸一口气：“但愿如此。只是李昭在陵寝内做出的秽乱之事，定会成为大齐的污点，若传出去，恐会影响朕的声誉，动摇民心。”
“陛下放心。”林晚晴道，“此事我们只需严加保密，只说李昭因图谋不轨，在陵寝内自尽，绝口不提苏凝芝和孩子的事。待日后将苏凝芝和孩子捉拿归案，再将此事的真相公之于众，届时百姓只会称赞陛下英明神武，严惩乱臣贼子。”
李威采纳了林晚晴的建议，下令封锁消息，严禁任何人谈论李昭在陵寝内的秽乱之事。同时，他加大了对苏凝芝和李孽的追查力度，悬赏重金，鼓励百姓提供线索。
而此时的江南，苏凝芝抱着李孽，躲在暗阁旧部的据点里。她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心里满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未来会怎样。她只知道，李昭虽死，但他的野心和疯狂，却通过这个孩子，延续了下去。
夜色渐深，江南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敲打着窗棂，像在为这场未结束的阴谋，奏响悲伤的序曲。苏凝芝抱着李孽，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雨夜——她知道，这场由李昭引发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而她和这个孩子，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