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像吴方那个傻子,那么好骗吗?”
“流心,小心!”张忠的惊呼声骤然响起——他眼尖地看到萧立武的剑锋突然直刺流心心口。
流心心中一凛,刚才短暂的喘息虽让她恢复了些许内力,但双臂仍像灌了铅般沉重,连抬剑都需咬牙发力。眼看萧立武的剑带着凌厉的风声袭来,她只能仓促抬手,用仅存的力气将佩剑横在胸前,试图格挡。
“当”的一声脆响,两剑相撞。就在流心以为能勉强挡住这一击时,萧立武的手腕突然一转,剑招陡变——他的剑如灵蛇般缠上流心的剑身,力道顺着剑脊传导而来,带着一股诡异的粘力。流心根本来不及变招,只觉手中一轻,佩剑竟被萧立武挑飞,“哐当”一声插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剑刃还在微微颤抖。
萧立武趁势欺身而上,身影如鬼魅般贴近流心。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呼吸一滞,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连心跳都慢了半拍。她下意识地抬掌欲拍,却被萧立武一把扣住手腕,指节用力,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下腹传来一阵绞痛——萧立武的膝盖狠狠顶在她丹田处,一股寒意瞬间蔓延全身,体内的内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溃散,浑身力气顷刻间消失殆尽。她双腿一软,若不是萧立武扣着她的手腕,早已瘫倒在地,彻底沦为待宰的羔羊。
萧立武制住流心,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张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张师兄,现在可想明白了?”
张忠看着被擒的流心,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本就身受重伤,流心是他唯一的指望,如今连她也被制住,翻盘的希望已然渺茫。他咬了咬牙,语气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绝望:“要杀便杀,没什么好说的!”
“杀你们?”萧立武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挲着流心的手腕,眼神玩味,“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你们?只要有足够的筹码,放你们一命也未尝不可。”
张忠瞳孔骤缩,他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腰牌,抬手递到萧立武面前,声音带着几分不甘:“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拿去吧!”
萧立武拉了拉流心,笑道:“你看,张师兄就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流心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神色,只是沉默地站着,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腰牌秘密的吗?”张忠盯着萧立武,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以你的见识,不可能知晓其中的秘密,是谁告诉你的?”
“这可是个秘密。”萧立武晃了晃手指,眼中满是狡黠,“我答应了那人,不能说。至于什么时候知道的,倒是可以告诉你——就在刘令被杀之后。”
张忠闻言,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说实话。”话音未落,他突然提起仅存的一点内力,掌心泛出淡金色的光晕,死死攥住手中的腰牌。“咔咔”的碎裂声响起,腰牌边缘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萧立武却没有出手制止,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可怕:“这样就没意思了。张师兄,这可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后果你绝对承受不起。”
“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张忠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腰牌的裂痕愈发明显。
“比如,生不如死,你承受得起吗?”萧立武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着,却比死更难受,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张忠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他看着萧立武冰冷的眼神,知道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做得出来。张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松了手。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连最后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了。
“现在,一个腰牌换一命。”萧立武指了指那腰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选你自己,还是选她?”
张忠的目光落在流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刚才的温情还在脑海中回荡,可这点情愫在求生的本能面前,瞬间被他亲手掐灭。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流心师妹,对不起了。”
萧立武推了推流心的肩膀,笑道:“流心师姐,你听听,你心爱的张师兄为了活命,可是把你亲手送给了我。你就不想说句话吗?”
流心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她看着张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真的会放了他吗?萧立武,你也就只能骗骗他这种自欺欺人的蠢货罢了。”
萧立武转头看向张忠,摊了摊手:“你看,流心师姐都不信我会放你走。要不,你再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真的放你一马。”
“你玩够了吗?!”张忠终于忍不住爆发,声音带着几分癫狂,“玩弄人心就这么让你开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开心?”萧立武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冰冷刺骨,“我玩弄你们,是因为我现在比你们强!可你们呢?当初玩弄我的时候,何曾想过我的死活?我对你们做了什么,需要你们那样玩弄于我?”
“我何曾得罪过你?”张忠咬牙反驳,“我从未想过置你于死地,更没有栽赃陷害你!你把话说清楚!”
萧立武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抬手,一掌按在流心的丹田处。内力运转间,一股吸力从他掌心传出,流心体内残存的内力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体内。“萧师弟,不要!”流心大惊失色,凄厉地叫喊着,身体剧烈挣扎,却被萧立武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不过片刻,流心体内的内力便被吸得一干二净。她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连支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空洞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地面。
张忠看着这一幕,心凉了半截,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萧立武收回手,俯身捏住流心的下巴,手指轻轻抚过她光洁的面颊,漫不经心地看向张忠:“现在,想起来了吗?当初你们是怎么算计我的?”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张忠连忙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求你不要伤害流心师妹!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当工具,不该对你见死不救!求你放了我们吧!”
萧立武松开流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求饶的张忠,眼中满是嘲讽:“我还以为你会咬死不认呢,原来只是没到份上而已。不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指了指地上的流心,语气轻蔑,“我只不过是玩弄了一下你不要的‘垃圾’罢了。”
“腰牌给你,请拿走!”张忠颤抖着从地上捡起腰牌,双手捧着递到萧立武面前,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萧立武接过腰牌,掂了掂,突然笑道:“求我。”
张忠身体一僵,随即毫不犹豫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求萧师弟放我一马!大恩大德,日后必定报答!”
萧立武哈哈一笑,一把将流心从地上提起,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张忠,在她耳边低语:“看到没?你心心念念的张师兄,为了活命,给我磕头求饶了。你要不要也求我一下?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你走了。”
流心死死地盯着萧立武,眼中满是恨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做梦!”
萧立武笑得更开心了,他对着张忠挥了挥手,语气随意:“滚吧。”
张忠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不敢再多看一眼,踉跄着向树林外跑去,很快便消失在晨光中。
萧立武看着手中的腰牌,内力运转,腰牌在他的内力包裹下,渐渐失去光泽。他闭上眼,脑海中的面板再次更新:功法:《乾坤决》(初学乍练10%)(噬能决1\/6)。
他睁开眼,看向地上瘫软的流心,眼中没有丝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