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梁流萤便悄悄起身。她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身常服,避开玄武堂的巡逻护卫,朝着后院侧门走去。昨夜那疤脸男子从侧门离开,或许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这是目前能找到周彪勾结叛军证据的重要突破口。
侧门位于玄武堂的西北角,平日里除了运送物资的杂役,很少有人经过,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显得有些荒凉。梁流萤蹲下身,仔细翻查着杂草丛和地面,目光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痕迹。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专注地搜寻着。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块凸起的土块旁,那里有一枚巴掌大小的木质令牌。令牌呈黑色,上面雕刻着一只狰狞的狼头,狼眼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珠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梁流萤心中一动,她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拿起,指尖拂过狼头纹路,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记忆 —— 此前安国军在清剿一处叛军据点时,曾在现场发现过一模一样的狼头令牌,当时怀化将军韩一德说过,这是叛军 “黑狼寨” 的专属信物,只有核心成员才会持有。
“果然如此!” 梁流萤紧紧攥住令牌,心中又惊又喜。这枚令牌足以证明,昨夜与周彪见面的疤脸男子就是黑狼寨的人,而周彪与叛军勾结的事实,也有了关键物证。她将令牌妥善收好,正准备起身返回,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你听说了吗?那梁流萤和赵景晨根本不是真心想和我们漕帮合作,他们是想借着合作的名义,摸清我们漕帮的水运路线和粮仓位置,等安国军实力足够了,就把我们漕帮吞并了!” 一个漕帮成员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是警惕。
“我也听说了,而且有人看到他们昨天偷偷在后院转悠,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说不定是在探查我们的防御漏洞呢!” 另一个人附和道。
梁流萤心中一沉,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谣言肯定是周彪散布的。她悄悄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看着那几个漕帮成员一边议论,一边朝着前院走去,脸上满是对自己和赵景晨的不信任。
果然,没过多久,梁流萤便接到消息,柳沧澜请她和赵景晨去正厅议事。两人来到正厅时,只见柳沧澜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周彪则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厅内的其他漕帮成员也都神色严肃,看向梁流萤和赵景晨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梁娘子,赵公子,” 柳沧澜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今日一早,堂内便传出许多关于你们的流言蜚语,说你们与漕帮合作是假,想吞并漕帮是真,还有人看到你们昨夜在后院徘徊,不知二位可否解释一下?”
赵景晨立刻说道:“柳堂主,这都是无稽之谈!我们真心想与漕帮合作,怎会有吞并之意?昨夜内人只是听到窗外有异动,去后院探查了一番,并非故意徘徊。”
周彪立刻插话道:“探查异动?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借着探查的名义,暗中窥探我们漕帮的机密?如今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柳堂主,我们可不能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万一给漕帮招来祸患,那可就悔之晚矣!”
周围的漕帮成员也纷纷点头附和,有的甚至提出要将梁流萤和赵景晨赶出玄武堂。柳沧澜皱着眉头,目光在梁流萤和赵景晨身上来回扫视,显然也对这些谣言产生了疑心。
梁流萤知道,此刻若直接拿出狼头令牌,或许能暂时打消柳沧澜的疑虑,但周彪必定会百般狡辩,甚至可能反咬一口,说令牌是他们伪造的。而且,她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引出更多周彪与叛军勾结的证据,将他的阴谋彻底揭穿。
于是,梁流萤冷静地说道:“柳堂主,空口无凭,谣言终究是谣言。我们愿意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希望柳堂主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查出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若三日之内,我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便主动离开玄武堂,绝不再提合作之事。”
柳沧澜沉思片刻,看着梁流萤坚定的眼神,最终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们三日时间。但这三日之内,你们不得随意离开房间,也不得再私自探查玄武堂的任何地方,若有违反,休怪我不客气!”
梁流萤和赵景晨对视一眼,点头应道:“多谢柳堂主。” 两人心中都清楚,接下来的三日,将会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更多证据,彻底揭穿周彪的阴谋,否则不仅合作之事会泡汤,他们甚至可能被困在玄武堂,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