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还在吹,金色的阳光把周明远被按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薇安靠在顾宸曦怀里,手指还在发抖——刚才周明远举枪的样子,妈妈挣扎的眼神,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子里回放。
“别害怕,没事了。”顾宸曦轻轻拍着她的背,左臂的纱布又渗了点血,却没敢松手,“周明远被抓了,警方会看好他,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和妈妈。”
妈妈走过来,把林薇安的手从顾宸曦的衣服上轻轻掰开——她的指尖攥得太紧,把顾宸曦的病号服捏出了褶皱:“薇薇,别攥这么紧,宸曦的伤还没好。我们先回病房,这里风大,别着凉了。”
陈叔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那个旧布包,里面的桂花糕碎了几块:“对,回病房再说。刚才小吴护士说,厨房熬了小米粥,我们回去喝碗热的,暖暖身子。”
林薇安慢慢松开手,看着顾宸曦胳膊上的纱布,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怪我,要是我刚才没乱跑,你也不会扯到伤口。”
“不怪你,”顾宸曦帮她擦了擦眼泪,指尖蹭过她发红的眼角,“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惊吓。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
顾先生总是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可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在保护我们了。刚才在天台,他明明胳膊很疼,却还是挡在我前面。那个海外短信说下一个目标是我,我好怕,怕会连累他,怕会失去妈妈和陈叔……
回到特护病房,警方的人已经在门口守着,看到他们回来,立刻汇报:“顾总,周明远已经被带回警局了,李队说会亲自审问,争取问出‘幽灵会’的更多线索。另外,小吴护士的女儿也安全了,我们安排了人手保护她们母女。”
顾宸曦点点头,扶妈妈坐在床上,又给陈叔倒了杯温水:“辛苦你们了。对了,那个海外短信,能查到来源吗?”
“暂时查不到,”警察的表情有点凝重,“对方用了加密线路,Ip地址在国外,需要国际刑警帮忙,可能要等几天才能有结果。”
顾宸曦的眉头皱了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离日出还有一会儿,可他心里的寒意却没散。“幽灵会”连周明远都是棋子,那真正的首领到底是谁?为什么偏偏要针对薇薇?
上午八点,李队打来电话,语气带着疲惫:“顾总,审了一早上,周明远什么都不肯说,只反复提到‘基因样本’和‘研究所’,问他是什么样本,哪个研究所,他就闭嘴不说话了。我们查了他的通话记录,最近联系的都是国外的号码,跟之前那个海外短信的线路不一样,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在指挥他。”
“基因样本?”顾宸曦的心里一紧,下意识看向林薇安——薇薇是林父唯一的女儿,要是“幽灵会”要的是林家的基因,那薇薇就真的危险了,“李队,麻烦你查一下江城有没有废弃的研究所,尤其是和生物、基因有关的,周明远可能去过。”
挂了电话,林薇安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苹果,正用小刀慢慢削着皮:“是不是周明远说了什么?什么是‘基因样本’?”
顾宸曦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故意说得很轻松:“没什么重要的,可能是他胡编乱造的,想拖延时间。你别担心,李队会查清楚的。对了,妈妈说想吃楼下便利店的红豆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买?顺便活动活动,总在病房里待着也闷。”
林薇安知道他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还是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妈妈喜欢吃刚出炉的,我们去早点,说不定能赶上。”
两人走出病房,顾宸曦悄悄把迷你电击器和防狼喷雾放进林薇安的口袋:“拿着,以防万一。要是遇到陌生人跟你说话,别理他,立刻找我。”
“我知道了,”林薇安笑着捏了捏他的手,“你比妈妈还唠叨。对了,你的胳膊能走路吗?要不要我扶你?”
顾宸曦摇摇头,却故意把胳膊往她那边靠了靠:“不用扶,但你可以牵着我的手,这样我走得稳点。”
林薇安的脸有点红,却还是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暖,能驱散她心里的不安。两人慢慢往楼下走,走廊里的护士和病人都在正常活动,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可林薇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刚才李队提到“基因样本”,我心里就慌了。薇薇是林家唯一的后代,“幽灵会”要是想通过她拿到林家的基因,用来改进纳米项目,那后果不堪设想。这次去便利店,我一定要看好她,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到了一楼的便利店,里面人不多,只有一个穿蓝色围裙的店员在整理货架。顾宸曦让林薇安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买红豆包:“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出来,别进去,人多挤。”
林薇安点点头,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看着外面的街道。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穿着黑色外套,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袋子:“请问是林薇安小姐吗?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你爸爸的旧东西。”
林薇安的心里一紧,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认识你,也不会要陌生人的东西,你走吧。”
男人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旁边的小巷拉:“别给脸不要脸!首领要找你,你以为你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