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螺旋桨划破极光,秦岭站的十字星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顾宸曦抱着林薇安贴在机舱壁上,指尖一遍遍抚过她泛着蓝光的眼睑 —— 刚才摧毁追兵时,那道从她指尖射出的光束,还残留着灼烧空气的焦味。
“通讯还是断的!” 飞行员突然大喊,仪表盘上的信号灯全红闪烁,“科考站的应答器没反应,灯光也不对!”
顾宸曦抬头望去,本该亮着暖黄色灯光的主楼一片漆黑,只有顶层的气象雷达偶尔闪着诡异的红光。机身突然剧烈颠簸,强风像巨手般拍打着机舱,他赶紧用身体护住林薇安:“稳住!按应急航道降落!”
米勒背着昏迷的托马斯凑过来,脸色发白:“这风至少 12 级,秦岭站设计能抗 17 级大风,但现在一点防护启动的迹象都没有。”
直升机擦过科考站西侧的山丘 —— 那本是设计用来挡风的天然屏障,此刻却有积雪顺着岩壁崩塌。顾宸曦的心揪成一团,林薇安的睫毛突然颤了颤,轻声呓语:“爸爸…… 别碰钢笔……”
她的额头还是烫的,脉搏却越来越弱。钢笔在我口袋里发烫,和上次激活核心时一样。科考站的异常肯定是沈墨搞的鬼,他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薇薇刚才的能力,会不会就是他想要的 “基因锚点”?
直升机终于降落在主楼前的停机坪,底层架空的立柱上结着厚厚的冰棱。顾宸曦抱着林薇安跳下机舱,寒风瞬间灌进衣领,他赶紧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快步冲向入口。
玻璃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死寂。应急灯在地面投下斑驳的红光,顾宸曦踢开脚边的碎玻璃,突然踩到个冰凉的东西 —— 是科考队员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证件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
“有人吗?” 米勒的喊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回音撞在十字星造型的穹顶上,显得格外诡异。后勤中心的方向传来滴水声,顺着声音过去,发现冷藏室的门被炸开,里面的冻肉和蔬菜散落一地,全结了冰。
顾宸曦把林薇安放在值班室的行军床上,刚想找毯子,就看到桌面上的电脑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个加密文档。米勒赶紧破解,屏幕上跳出沈墨的脸,笑得扭曲:“恭喜你们来到我的‘基因温室’,林薇安的锚点已经激活,顾宸曦,你的血脉是唯一的稳定剂 —— 别想着逃,你们脚下的每块钢板都藏着基因追踪器。”
视频突然中断,电脑自动弹出科考站的结构图,主楼的植物温室被标成红色警戒区。林薇安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的蓝光像火焰般跳动,她抓住顾宸曦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热…… 核心在烧……”
顾宸曦摸她的后背,果然滚烫得吓人。他突然想起沈墨笔记本里的话,结合张博士提过的 “基因编辑”,猛地反应过来:“是 ALdh2 基因突变!沈墨用钢笔里的病毒改写了你的基因,我的顾氏血脉能抑制副作用,但现在……”
话没说完,植物温室的方向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托马斯突然醒过来,挣扎着坐起:“是机械臂…… 沈墨在核心室改装了工业机械臂,有自动追踪功能。”
顾宸曦立刻掏枪,将林薇安护在身后。温室的门被撞开,三台三米高的机械臂冲进来,金属爪上还沾着绿色的营养液,摄像头闪烁着红光,直直锁定林薇安。
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烧,顾先生的手按在我后背,传来凉凉的温度,稍微舒服点。机械臂的声音好吵,它们盯着我,像要把我撕碎。爸爸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说 “双脉共振能降温”,可我怕控制不好,会伤到顾先生。
“米勒,带托马斯去配电室!” 顾宸曦开枪打中一台机械臂的摄像头,“切断温室的电源,我来拖住它们!”
子弹打在机械臂的合金外壳上,只留下白印。其中一台突然甩出铁链,缠住顾宸曦的脚踝,把他往墙上拽 —— 林薇安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指尖的蓝光扫过铁链,铁链瞬间融化成铁水。
顾宸曦趁机开枪打断铁链,拉着林薇安往楼梯跑:“别用能力!你的基因链会崩断的!”
“不用会伤到你!” 林薇安的声音带着哭腔,嘴角又溢出鲜血,“爸爸说锚点激活后,我会变成武器…… 但我不想伤害你。”
顾宸曦停下脚步,转身抱住她,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相信我,我们能一起控制它。还记得冰岛的极光吗?我们还要一起看,不能在这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