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唐糖潜入宫谨之的住处,发现整个别墅空无一人,这让她感到疑惑不已,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去十万大山那里找,可上次去还是由李悟明带路的,幽夜虽然也带了一段路,但到半路的时候就没办法找了。为此,唐糖决定明天继续打李悟明电话,毕竟这事情还是李悟明理解清楚。
唐糖回到旅馆后就倒头就睡了,再一次醒过来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她拿过手机一看,是李悟明的电话,连忙接过:“喂,是李道友吗?”
“是我,唐道友,我刚出十万大山,就看到手机上好几个你的未接电话,所以刚天亮就打电话给你了,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吗?”电话那头是唐糖熟悉的李悟明的声音
唐糖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手机开免提,一边穿衣一边说道:“我本来半个月前就准备离开北州市回云州市的,可临走时不放心徐峰的情况,于是又回去看看徐峰的状态,刚开始还好,并没有对宫谨之的离开有多留恋,但在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对劲了,经常一个在阳台坐着看外面,有时还自言自语,回到消防队时这情况没有了,但最近他在出任务的时候有自杀的倾向,看见活居然不躲,徐峰现在样子好像一个人得相思症的样子,所以我找宫谨之商量让他回到徐峰身边,但现在宫谨之我也找不到了,那个在北州市打听到消息,说他生病死掉了,遗体都已经火化了,但我不相信他会死,所以想让你帮我找到宫谨之,并且让他回到徐峰身边吧!毕竟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了,也肯定日久生情了。”
电话那头李悟明的声音久久没有响起,让唐糖一度怀疑电话是不是挂断了,好久李悟明才开口说话:“唐道友,你不用再找宫谨之了,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至于让宫谨之回到徐峰身边,我是不会同意的”
唐糖虽然有心里猜测过宫谨之在他身边,但真正知道还是很惊讶的,其实从李悟明见到宫谨之的时候,唐糖就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但心大的她没有多想,但现在宫谨之确定在李悟明身边,唐糖就不得不多想了,唐糖皱起眉头,质问道:“李悟明,你为什么不同意?徐峰现在状态很不好,宫谨之对他来说很重要。” 李悟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唐道友,我和宫谨之已经是契友的关系了”
唐糖干巴巴道:“李道友,契友关系,是我想的契友关系吗?还是只是伙伴的契友关系?”
李悟明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就是你想的那种契友关系。”唐糖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可徐峰他……他现在状态很糟糕,他心里一直念着宫谨之。”唐糖焦急地说道。李悟明叹了口气,“我理解徐峰的感受,但他现在相思状态不一定是是因为喜欢上了宫谨之,也有可能是惑心术的法术残留导致,我们不能因为徐峰的状态就把宫谨之留在他身边。”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宫谨之的声音,“唐糖,我很感谢你对徐峰的关心,但我和悟明哥哥有不得不在一起的原因,虽然我心里还是喜欢着徐峰,但现在的我还是想要和悟明哥哥在一起,至于徐峰相思症的问题,你来东州市的明月观找我吧,我有一样东西给你,应该可以解决惑心术的法术残留问题”唐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无奈道:“好吧,我来东州市明月观来找你”
说完,唐糖就启程去往东州市,因为东州市在北州市的隔壁,所以唐糖用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明月观的山脚下。
月光被云絮揉碎,碎银般洒在青石板阶上。唐糖扶着生苔的岩壁,每向上一步,跑鞋便叩出笃笃声响,惊飞了岩缝里宿着的夜鸟。它们扑棱棱掠向墨色山影,羽翼带起的风卷动我鬓角的发丝。
石阶被岁月啃出凹痕,积着厚厚雪,两旁的梅花开得正盛,冷香顺着山风漫过来,混着远处道观飘来的檀香,在鼻端萦结成网。
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铜铃轻响,抬头望见石阶尽头的飞檐翘角,挂着串锈蚀的风铃。月光恰好从云隙漏下,照亮檐角垂落的蛛网,蛛丝上的露珠折射出细碎光芒,像谁把银河剪碎了缀在那里。
再往上走,石阶蜿蜒如长蛇,隐入上方的浓荫里。虫鸣从四面八方涌来,织成一张绵密的网,将整座山都裹进浓稠的寂静里。唐糖数着脚下的石板,数到第一百零八级时,终于看见转角处挑着盏羊角灯,昏黄光晕里,立着块半朽的石碑,刻着“人生天地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唐糖停下脚步,细细琢磨着这行字,心中感慨万千。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羊角灯的火焰剧烈地晃动起来,那光晕也变得忽明忽暗。唐糖警觉地握紧拳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石碑后缓缓走出一个身影,身影被黑暗笼罩,看不清面容。“来者可是唐糖?”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唐糖心头一紧,强装镇定道:“正是我,你是谁?”那身影缓缓靠近,月光终于洒在他脸上,竟是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阴鸷的道士。“我乃这明月观的守观人,你深夜上山,所为何事?”道士冷冷问道。唐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道士听后,微笑道,李悟明师兄就在观内作客,贫道先领你去会客厅等他们吧”
唐糖跟着道士走进会客厅,屋内烛火摇曳,气氛有些压抑。道士让唐糖稍坐片刻,便退了出去。唐糖坐在椅子上,目光在屋内四处打量,还没等她看周围一会儿,门被推开,李悟明和宫谨之走了进来。宫谨之微笑着递给唐糖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就是能解决惑心术残留的东西。”唐糖接过。
宫谨之神情抱歉道:“这里面的东西你放到徐峰身边点燃,徐峰体内残留的惑心术就会被吸引出来,你再用这燃烧后的残留给徐峰服下,同时你把遗忘咒打进徐峰身体,这样徐峰就会彻底的忘记了我的所有事情”说完他就轻轻哭泣起来。
李悟明见宫谨之哭了,他心疼地将宫谨之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唐糖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为徐峰即将失去这段记忆而惋惜。
“宫道友,你不必太过伤心,这也是为了徐峰好。”唐糖说道。
宫谨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想到徐峰以后会忘了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李悟明拍了拍他的背,“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会好好生活下去。”
唐糖将小盒子小心地收了起来,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告辞了,回去尽快帮徐峰解决问题。”
宫谨之和李悟明送唐糖到门口,唐糖走了十几步后回头看去。
只见年轻的道士玄青色道袍被山风掀起一角,发间木簪沾着暮色,眉目清朗如月下松。他骨节分明的手正稳稳托住身侧人虚浮的手臂,那人身着月白长衫,墨发被山风吹得凌乱,一张脸却比玉还剔透,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半倚在朱漆门框上,眼睫垂落,像只受伤的蝶。
身后是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檐角铜铃被风拂过,泠泠声里,道士忽然开口,声音比松涛还低:山雾要起来了。被握着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却没有抬头。道士便不再说话,只将他往门内又扶了扶,目光扫过他腕间那道若隐若现的银链时,喉结轻轻动了动。
“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挺般配的”唐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