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6月的上海,复兴社情报站的走廊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新调来的情报一处副处长赵凯,穿着一身笔挺的少校制服,正站在戴笠办公室门口,手里捏着份“江防情报补充说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这份说明里,藏着他扳倒陈默的“杀招”。
陈默刚从外面调查日军动向回来,远远就看到赵凯的身影,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赵凯是出了名的反共死硬派,调来上海后,一直对他这个“受戴老板重用的处长”心怀不满,多次在工作中故意刁难,这次又在戴笠办公室门口徘徊,显然没安好心。
“陈处长,这么巧?刚从外面回来?”
赵凯看到陈默,故作热情地走上前,目光却像刀子般扫过他手里的情报袋,“戴老板正在里面等着,我正好跟他汇报江防情报的事,顺便提了提你整理布防图时的‘小细节’。”
陈默心里一紧,表面却笑着点头:“赵副处长有心了,江防的事能查清真相就好。”
他刻意避开“小细节”的话题,快步走向戴笠办公室,心里却在盘算——赵凯嘴里的“小细节”,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走进办公室,戴笠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赵凯递来的“补充说明”,脸色阴沉。
见陈默进来,他把说明扔在桌上,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陈默,赵凯说你整理金沙江布防图时,曾单独留下资料过夜,有这回事吗?”
陈默躬身应道:“回戴老板,确有此事。当时布防图整理到关键阶段,部分资料需要核对,我怕带回家不安全,就留在办公室过夜,第二天一早就交给技术人员存档了,全程有李伟科长可以作证。”他特意提到小李,既是为了证明清白,也是为了避免戴笠多想。
赵凯连忙插话:“戴老板,单独留资料过夜本身就不合规矩!谁知道陈处长有没有复制一份?红军能精准找到皎平渡的薄弱点,说不定就是陈处长泄露了情报!”
他语气激动,眼神里满是嫉妒和敌意——他调来上海后,处处被陈默压一头,早就想借机把他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陈默冷冷瞥了赵凯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赵副处长说话要讲证据!我单独留资料过夜,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有李伟和技术人员可以作证;红军找到薄弱点,是滇军基层失职和内部通共导致的,有检讨和证词为证。你空口无凭,就说我泄露情报,是何居心?”
戴笠皱起眉头,显然也觉得赵凯的话缺乏证据:“赵凯,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陈默办事我放心,不会做出泄露情报的事。江防的事已经有了复盘报告,以后不要再提了!”
赵凯脸色一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戴笠挥手打断:“好了,你们都出去吧,陈默留下,我还有事跟你说。”
赵凯狠狠瞪了陈默一眼,不甘心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陈处长,别以为有戴老板护着就没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
赵凯走后,戴笠对陈默说:“赵凯这个人,能力一般,疑心倒重,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但以后做事要注意分寸,单独留资料过夜这种事,尽量避免,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陈默躬身应下,心里却清楚——赵凯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会继续找机会陷害自己。
离开戴笠办公室,陈默快步找到苏晴,把赵凯告状的事告诉了她。
苏晴脸色一变:“赵凯这个人阴险得很,他肯定会联合其他人一起针对你。我们得尽快想办法,不能让他收集到对你不利的证据。”
陈默点点头,走到窗边,望着赵凯离去的方向说:“赵凯嫉妒我受重用,又想抢情报一处的实权,这次肯定会联合那些对我不满的下属,暗中收集我的‘异常行踪’。我们必须小心,以后尽量少单独接触交通员,传递情报多用‘页码暗号’和茶叶暗语,别让他们抓住破绽。”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赵凯开始暗中行动。
他联合了几个对陈默不满的下属,包括之前被陈默批评过的情报员小王、小姜,让他们偷偷跟踪陈默的行踪,记录他的一举一动。
“陈处,小王最近总在你办公室门口徘徊,好像在偷听你打电话。”
苏晴悄悄告诉陈默,“小李也总借故找你要资料,眼神躲躲闪闪的,肯定是赵凯让他们来监视你的。”
陈默冷笑一声:“赵凯就这点能耐,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告诉老周,最近不要来情报站附近接头,我会找机会去茶馆跟他碰面,用‘茶商’的暗号传递消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注意点,别被赵凯的人抓住把柄,整理文件时,把涉及情报传递的内容都销毁干净。”
一天下午,陈默故意在办公室里“加班”,假装整理红军的动向情报。
小王果然又在门口徘徊,陈默故意提高声音:“这份红军的情报太重要了,必须尽快交给戴老板,不能有任何差错!”
他一边说,一边把一份假情报放进文件袋,故意让小王看到。
小王连忙跑去向赵凯汇报,赵凯以为抓住了陈默的“把柄”,立刻带着人来到陈默的办公室:“陈处长,听说你有重要情报要交给戴老板?我来帮你送吧,免得你辛苦。”
陈默笑着摇摇头:“不用麻烦赵副处长,这份情报戴老板让我亲自送,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
他把文件袋紧紧抱在怀里,故意不让赵凯碰,心里却在冷笑——这份假情报里,全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就算赵凯拿到,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赵凯碰了一鼻子灰,不甘心地离开。
陈默知道,赵凯不会就此罢休,他肯定会继续收集“证据”,甚至会伪造证据来陷害自己。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既要防范赵凯的陷害,又要继续完成情报传递的任务。
晚上,陈默在茶馆与老周秘密碰面。“赵凯的人最近总在跟踪我,南京的联络点虽然关闭了,但他们肯定还在查。”
陈默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个锡制茶罐,“这里面是日军在日租界的军火库情报,你尽快交给“雀儿”,让她送出去,别让赵凯的人发现。”
老周接过茶罐,郑重地点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赵凯这个人我听说过,心狠手辣,你在上海一定要多加小心,必要时可以启动备用方案,暂时撤离。”
陈默摇摇头:“不行,我不能撤离,戴笠还在怀疑江防情报泄露,我要是走了,只会更让人怀疑。我会想办法应对赵凯,你不用担心。”
回到情报站,陈默坐在办公桌前,打开加密笔记本,在上面写下:“赵凯嫉妒生事,联合下属收集我的‘异常行踪’,诬陷我泄露江防情报。已采取应对措施:避免单独留资料,用假情报迷惑对方,传递情报改用隐蔽方式。赵凯未得逞,但仍需警惕其后续动作。潜伏之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需步步为营。”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赵凯的陷害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但他不会退缩。新的战斗已开始,他也准备好了。
窗外的上海灯火璀璨,却照不进情报站里的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