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执法车的能量屏障泛着冰冷的蓝光，伍世豪被按在硬邦邦的合金座椅上，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招牌，心疼得直抽气。刚才被没收的那箱“古董”虽然全是假货，可加起来也花了他近百块下品灵石——那可是他硬挨了龙傲天三次飞剑余波才攒下的血汗钱。
“别琢磨着逃跑了。”旁边的城管瞥了他一眼，手腕上的灵能手铐发出轻微的嗡鸣，“这玩意儿能锁筑基期修士的灵力，你这点微末道行就省省吧。”
伍世豪悻悻地收回目光，心里把这小队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试着运转《挨打神功》，想把刚才被按在地上那几下的“挨打值”兑换成灵力冲击手铐，可刚调动起一丝暖流，就被手铐上迸发的淡蓝色光晕压制回去，还差点被反噬得岔了气。
“检测到能量禁锢，挨打值兑换失败。”脑海里的提示音让他彻底绝望。
执法车最终停在一栋灰扑扑的建筑前，门牌上“城市管理综合执法三队”几个大字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伍世豪被押进审讯室时，还不忘对着门口的监控挤眉弄眼——万一有记者来暗访呢？好歹留个“受害者”的形象。
审讯他的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修士，手指在光脑上噼里啪啦敲个不停：“姓名？”
“伍世豪。”
“修为？”
“练气三层……马上就四层了！”
“职业？”
“自由职业者，偶尔做点小生意。”伍世豪特意加重了“小生意”三个字。
眼镜修士抬头推了推镜框，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他身上扫过：“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知道，”伍世豪立刻摆出诚恳认错的态度，“非法占道经营，销售假冒伪劣商品，我认罪！我认罚！”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这种小事最多就是罚款没收，只要能赶紧出去，损失点灵石就当交保护费了。可眼镜修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凉了半截。
“根据《都市修仙者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七条，你涉嫌销售的‘青铜鼎’被检测出含有微量幽冥魔气，涉嫌与邪修交易，需要进一步调查。”
“什么玩意儿？”伍世豪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那破鼎是我从废品站淘来的！哪来的魔气？你们不能凭空污蔑啊！”
幽冥魔气可是能跟“通敌叛国”挂钩的重罪，别说罚款了，搞不好都要被关去灵能监狱劳改。他看着眼镜修士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想讹钱啊！
“官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伍世豪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上有八十岁瘫痪在床的师父，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道童，真跟邪修没关系啊！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愿意交保证金，一定随叫随到！”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之前抓他的那个小队长走进来，在眼镜修士耳边低语了几句。眼镜修士眉头微皱，敲了敲桌子：“念你是初犯，缴纳五百块下品灵石保证金，签了这份悔过书就能走了。”
“五百？”伍世豪眼睛都直了，“你们怎么不去抢？我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两百！”
小队长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们按程序办事了，等调查清楚，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伍世豪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这是铁了心要敲他一笔。他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里面是他藏着应急的一百二十块下品灵石，这还是上次拍卖会“加钱”赚的。
“官爷，我就这么多了，您看……”
小队长掂量着布包里的灵石，脸色缓和了些：“剩下的打欠条，三天内补齐。再敢耍花样，下次直接送你去灵能监狱净化魔气。”
伍世豪憋屈得差点吐血，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签悔过书的时候，他把那小队长的名字——赵刚，牢牢记在了心里。
走出执法队大门时，天色已经擦黑。伍世豪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感觉心口比被龙傲天的飞剑刮到还疼。五百块灵石啊，他得挨多少顿打才能赚回来？
“豪哥！这边！”
街角突然传来压低的呼喊，王大锤从垃圾桶后面探出头，脸上还沾着灰，活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伍世豪又惊又喜。
“我听说你被城管抓了，特意来蹲点的。”王大锤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递给他个油纸包，“刚出炉的灵兽肉包子，给你压惊。”
伍世豪接过包子，咬了一大口，滚烫的肉汁烫得他直咧嘴，心里却暖烘烘的。这胖子虽然市侩，倒还有点义气。
“别提了，被那帮孙子讹了一百多灵石，还欠了三百多的欠条。”伍世豪含糊不清地说，“我那箱宝贝呢？”
“早被他们拉去销毁了，”王大锤叹了口气，“不过我趁乱捡了个漏。”他从背后掏出块黑乎乎的东西，正是伍世豪那面被摔碎的“灵能罗盘”。
“这破玩意儿还有什么用？”伍世豪哭笑不得。
“有用没用的，总比没有强。”王大锤压低声音，“跟你说个正事，后天晚上城西废弃工厂有个地下拍卖会，据说有好东西，要不要去看看？”
“地下拍卖会？”伍世豪眼睛一亮，“有什么好东西？”
“不清楚，”王大锤挠了挠头，“听说是个散修组织的，专门处理一些来路不正的宝贝，价格比正规拍卖会低一半还多。不过门槛不低，得有熟人介绍才能进。”
伍世豪摸着下巴琢磨起来。他现在欠着一屁股债，正愁没地方搞钱。地下拍卖会鱼龙混杂，正好适合他浑水摸鱼，就算碰不到好东西，说不定还能找几个“冤大头”碰瓷赚点挨打值。
“能带我进去吗？”
“我认识组织者，给点介绍费就行。”王大锤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块下品灵石，保证你能进去。”
“你怎么不去抢？”伍世豪瞪了他一眼，这胖子趁火打劫的本事倒是一流。
“这可是内部消息，过这村没这店了。”王大锤不以为然，“听说有件防御法器流拍，上次没拍到龟甲盾的话，这次可是好机会。”
防御法器四个字戳中了伍世豪的软肋。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玩意儿，有了趁手的防御装备，才能接更“高级”的碰瓷活，赚更多的挨打值。
“行，三十就三十。”伍世豪咬咬牙，“不过得等我从拍卖会赚了钱再给你。”
王大锤眼珠一转：“可以，不过得加五块灵石利息。”
“你……”伍世豪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妥协，“成交！”
两人约定好后天晚上在废弃工厂门口汇合，王大锤又塞给他两个灵兽肉包子，转身消失在夜色里。伍世豪啃着包子，看着执法队大楼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狠劲。
“赵刚是吧？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灵能板砖，板砖表面还残留着拍卖会时被法术轰击的焦痕。经过这段时间用挨打值滋养，板砖的硬度又提升了不少，隐隐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微弱灵力。
“等老子凑够了灵石，非得找个机会让你也尝尝挨打的滋味。”伍世豪低声嘀咕着，转身往出租屋走去。
路过公园时，他下意识地往天机老人摆摊的地方瞥了一眼，那里空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伍世豪突然想起那个掉进排水沟的黄纸包，心里莫名有点发慌——那老头说的“血光之财”，该不会就是指今天这事吧？
他摇摇头，把这荒诞的想法甩出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搞钱，还欠条，然后去地下拍卖会淘个好东西。至于什么血光之灾，等赚到足够的挨打值，再大的灾也能扛过去！
回到破旧的出租屋，伍世豪把灵能罗盘碎片倒在桌上，突然发现碎片背面刻着个模糊的符号，跟他那本《挨打神功》封面上的图案有点像。他心里一动，试着往碎片里注入一丝挨打值。
“嗡——”
碎片突然发出微弱的红光，表面的裂痕竟然开始愈合。伍世豪瞪大了眼睛，看着碎片慢慢融合成一个完整的罗盘，指针开始疯狂转动，最后指向了城西的方向——正是地下拍卖会的位置。
“这是……捡到宝了？”
伍世豪看着转动的指针，突然觉得王大锤带来的这个消息，或许不只是能让他赚点灵石那么简单。他握紧手里的灵能板砖，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地下拍卖会是吗？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