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杜春林陷入沉思,他并非不明白危险,理智渐渐压倒理想主义的冲动。
丁锋盯着他的眼睛:“杜先生,您有更大的事要做,您想的救国救民的路子是对的,但对象错了,这些马子已成祸害,剿比抚强,跟他们谈反抗强权?那是与豺狼同行,迟早被反噬。”
他说完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两封大洋,塞到杜春林手里。
“杜先生,这点钱您拿着,去联络真正有志气的义士,买枪买粮,拉起一支真正保境安民的队伍,这才是正道。”
沉甸甸的大洋入手,杜春林彻底惊呆了。
他万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不仅看透了他的心思,竟然还拿出如此巨款资助他。这手笔,这见识,绝非寻常乡民。
“壮士,您这是?”杜春林一时语塞。
“杜先生,记住我的话,马子靠不住,今日之后鸡公岭这伙祸害,您就不必再惦记了,我自有手段料理他们,也算为一方百姓除害,您的心血应该用在更有希望的地方,后会有期。”
说完丁锋不再多言,对他抱了抱拳,转身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密林深处,直奔鸡公岭山寨而去。
杜春林捧着那两百大洋,站在原地,望着丁锋消失的方向,点头拱手。
而丁锋甩开了最后可能的变数,怀揣着剩下的一百九十块现洋,终于逼近了鸡公岭马子窝的核心区域。
寨门的轮廓和隐约的灯火已然在望,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喧哗叫骂声。
丁峰埋伏在林子里,那些暗哨早就被他甩开,有系统给的技能加持,他的反侦查能力已经堪比现代特种兵。
两个站岗的马子冻的直搓手。
“七哥,你看见那小娘们了没有?听说是天牛庙村首富家的大小姐,大家闺秀啊,还穿着嫁衣,太有味道了。”
“可不,估计早就里外都洗的干干净净,就等新郎官上手了,嘿嘿,没想到被咱弄了当快票,新郎官估计急死了。”
“七哥,要不咱去碰碰运气,上后山票窝也试试新娘子的滋味?”
“诶,大哥有令,不能坏了那娘们的身子。”
丁锋听了个满耳,后山那小柴房就是票窝了,他默默隐入林间,朝后山摸去。
他鬼魅般的在林间穿梭,系统赋予的格斗精通让他脚步轻盈如猫,对环境的感知也远超常人。
绕开可能有暗哨的路径,丁锋已经悄无声息地接近后山那处孤零零的柴房。
柴房外果然有两个马子抱着枪缩在背风处,一个正打着哈欠,另一个则搓着手低声抱怨:“妈的,这鬼天气,连口热酒都喝不上,守着娘们也不能上手。”
“知足吧,总比在前门喝西北风强,不过宁老财那德行肯定是舍命不舍财,这小娘们完了,过了午夜赎金不到,咱们哥俩肯定能排二当家前面。”
这俩货还没说完话,一道黑影已经从侧面扑出。
丁锋左手成刀,精准狠辣地劈在其中一个马子的颈侧,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另一个马子惊觉刚要举枪,丁锋的右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他握枪的手腕,左手捂住他的嘴猛地一拧,那马子的脖颈已被硬生生折断。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丁锋将两具瘫软的身体拖到草丛深处藏好,捡起一把还算新的汉阳造步枪和几发子弹,还把盒子炮手枪别在腰后。
他走到柴房门口,那破旧的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后退半步,猛地一脚踹出,门栓连同腐朽的木框应声而裂,柴房门已经被被踹开。
就见柴房角落的干草堆上,一个穿着红嫁衣棉袄的身影猛地一颤,惊恐地抬起头来。
那正是宁绣绣,她脸上泪痕交错,原本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显然挣扎时吃了苦头。
她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一团破布。
看到破门而入的不是马子,绣绣眼中先是闪过极致的恐惧,身体拼命向后缩去,发出呜呜的呻吟。
丁锋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绣绣小姐别怕,我是天牛庙村新来的丁锋,昨天在你家有一面之缘,我受你爹所托来救你。”
绣绣的挣扎略微停顿,但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退,依旧惊恐地看着他。
丁锋蹲下身,先小心地取下她口中的破布。
绣绣立刻大口喘息,带着哭腔颤声问:“你真是我爹派来的?我爹他他肯赎我了?”她似乎还抱着一丝父亲会出钱赎人的希望。
丁锋一边利落地用从马子身上摸来的匕首割断她手腕上的绳索,一边冷笑,语气带着几分讥诮。
“赎你?绣绣小姐,你还指望宁大叔卖地救你?我是拿了他四百现大洋,但这不是赎金,是请我出手的酬劳,不管成不成,只是让我试试而已,指望他卖地赎你?不如指望公鸡下蛋。”
话如冰水浇头,让绣绣瞬间僵住。
她虽然隐隐有预感,但被如此直白地戳破,还是让她脸色惨白,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绝望和冰冷的现实。
是啊,她爹是什么人,她难道不清楚吗?
丁锋看着她瞬间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别发呆了,赶紧活动下手脚,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鬼地方,还能走吗?”
绣绣木然地活动着被捆得发麻的手腕,试着站起来,却因为恐惧和久坐而腿脚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丁锋伸手扶住她,触手之处是少女轻颤的手臂。
他近距离看着这张带着掌印的脸,确实是个可人儿,难怪费文典和封大脚都惦记。
丁锋嘀咕一句,却也没松开手:“绣绣小姐,我没工夫跟你细说,外面都是马子,想活命,就一切听我的,我会把你安全送到费家,让你今晚照样能入洞房,全了你宁大小姐的体面,但前提是你现在得撑住了,别给我添乱明白吗?”
他的话语粗鲁直接甚至有些难听,但在这种环境下,反而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绣绣抬起泪眼看着这个陌生男人,求生欲终于压过了恐惧。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仍带着哽咽:“我明白,我听你的。”
丁锋自然不会把绣绣送给费文典,宁可金差不多也要带人攻山了,他只要等马子去和宁可金作战,便可掏了马子窝,还不至于让宁可金抢了救人的功劳。
我要是跟山下团练里应外合,不成了帮着人家哥哥救妹妹了么?咱成了帮宁家费家做嫁衣,我可不是圣母婊,这事咱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