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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书屋 >  历史杂烩 >   第30章 云那

那片干枯的荷叶落在青石板上,被沈砚之的靴尖碾过。他弯腰拾起时,指腹正蹭过那被墨涂过的痕迹——底下的字迹并非“婉”,而是“云”。

柳云的“云”。

沈砚之猛地抬头,看向被赵三押住的柳燕。她眼角的痣在暮色里泛着光,可那痣的形状,比画像上的更圆些,倒像是用胭脂点上去的。他突然想起张婆说的“苏姑娘替柳燕顶罪”,张婆当年只远远看过柳燕几眼,怎会认得那么准?

“你根本不是柳燕。”沈砚之的声音带着冰碴,“柳燕眼角的痣是天生的,边缘带点浅褐,而你的痣……是用西域的‘凝脂膏’点的,遇热会化。”他抬手按住柳燕的眼角,指腹的温度让那痣渐渐晕开,露出底下原本的肤色。

假柳燕猛地挣扎起来:“你胡说!”

“我没胡说。”沈砚之展开那片荷叶,“柳云在荷叶背面刺的是‘云’,不是‘柳’。他当年亲眼看见的,根本不是柳燕杀兄,是苏姑娘杀了柳郎后,逼柳云帮她隐瞒——因为柳郎发现的,不仅是苏父贪墨,还有苏姑娘与侍郎的私情。”

这话让假柳燕瞬间僵住。沈砚之继续道:“苏姑娘怕柳郎把私情捅出去,先用毒酒灌他,没成,才动手勒死。柳云被她抓住把柄,只能帮她藏尸,还得对外谎称哥哥是被侍郎所杀。可他心里恨,才在荷叶上刺下自己的名字,暗示真凶与他有关。”

“至于你,”沈砚之看向假柳燕颤抖的手,“你是苏姑娘的贴身侍女,当年替她保管过赤金线。苏姑娘死后,你被柳云找到,他怕真柳燕回来揭穿真相,便逼你扮成柳燕,躲在阁楼里做幌子,还教你编出那些杀兄的谎话,好让所有人都以为柳燕是凶手。”

假柳燕的嘴唇哆嗦着,突然看向李大人手里的账册:“那账册……账册里记着苏姑娘和侍郎的私情,是真的吧?”

李大人翻开账册最后一页,果然在夹层里找到张纸条,是侍郎的笔迹:“婉妹亲启,柳郎已除,你我之事可瞒天过海。”

“婉妹”——苏婉。原来苏姑娘对侍郎,竟真有私情。

沈砚之突然想起柳云被灭口时的勒痕。那手法与柳郎的一致,不是模仿柳燕,是模仿苏婉。杀柳云的人,定是见过苏婉动手的样子。

他猛地看向李大人。李大人握着账册的手指关节发白,袖口露出半块玉佩,与柳云那半块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鸳鸯——当年苏姑娘父亲把女儿许给柳郎时,送的定情信物是一对玉佩,柳郎分了弟弟半块。可李大人怎么会有这半块?

“李大人是苏父的学生,也是苏姑娘的青梅竹马。”沈砚之的声音陡然低沉,“你当年主审柳郎的案子,不是证据不足,是故意包庇苏姑娘。后来你留在大理寺,也不是为了查恩师死因,是怕有人翻出旧案,毁了苏姑娘在你心里的样子。”

李大人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藏不住:“你怎么知道……”

“因为柳云被灭口,是你干的。”沈砚之举起那半块沾血的玉佩,“柳云知道苏姑娘和侍郎的私情,也知道你包庇她,他拿这个要挟你,你便用苏姑娘当年勒死柳郎的手法杀了他,好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柳燕报复苏云。”

李大人的佩刀“哐当”落地。他望着账册里的纸条,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全是疯癫:“她明明说过只爱我……她说等父亲的事了了,就和我远走……”

这时,巷口传来马蹄声,真的柳燕竟被人押着走来。她衣衫褴褛,眼角的痣确实带点浅褐,手里攥着块撕碎的衣角——上面绣着半朵白荷,与苏姑娘掌心里的字迹完全吻合。

“是苏姑娘让我躲起来的。”真柳燕的声音嘶哑,“她杀了我哥后,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侍郎灭口,便让我藏在城外尼庵,等她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再让我带着真账册去找李大人。她说……李大人会护着我。”

沈砚之看着那本被李大人捏皱的账册,突然明白苏姑娘最后那句话的真正意思——“燕儿,我替你死,是盼你好好活着,不是盼你藏着恨”。她哪是替柳燕顶罪,是替自己赎罪,她知道李大人对自己旧情难忘,定会护着柳燕,护着这本能揭发所有真相的账册。

而柳云说的“侍郎小女儿带账册去京城”,根本是苏姑娘当年布下的局。她算准柳云贪财,会被侍郎收买,也算准柳云会把假消息传出去,好让真账册能安全落到李大人手里。

暮色彻底沉下来,御史台的石狮子在月光下像头沉默的巨兽。假柳燕被押走时,突然回头喊:“苏姑娘临死前说,那半块鸳鸯佩,她埋在了柳郎的坟前……”

沈砚之望着李大人手里的玉佩,突然懂了。李大人手里的,根本不是柳云那半块,是苏姑娘从坟前挖出来的、属于柳郎的那半块。她用这种方式告诉李大人:我心里终究有他,你不必再等。

而那朵染血的白荷,三年前浮在塘里,不是苏姑娘的血,是她故意染红的——她想让柳燕看见,知道自己已死,不必再念着报仇,好好活下去。

沈砚之将那片干枯的荷叶扔进巷角的水沟。水里倒映着月光,像极了三年前塘里的白荷。原来这场牵扯了三条人命的迷局,从头至尾,都是苏姑娘布的局。她用自己的死,护了想护的人,藏了该藏的账,连最后谁会来揭穿真相,都算得清清楚楚。

可他没看见,水沟深处,荷叶的碎片旁,漂着半粒莲子——被人咬过,齿痕与柳云留在牢里的窝头齿痕,分毫不差。

柳云根本没被灭口。他还活着,正带着真正的账册,往京城最深处走去。那里,坐着比侍郎更大的官。

沈砚之盯着水沟里那半粒莲子,齿痕的弧度让他心头一震——那不是柳云的齿痕。柳云小时候摔掉过一颗门牙,咬东西时右侧会缺个小豁口,可这莲子上的齿痕平整,倒像是……李大人的。

他猛地回头,李大人正将那半块鸳鸯佩塞进袖中,指节处有块新的擦伤,像是刚挖过泥土。沈砚之突然想起假柳燕说的“苏姑娘把玉佩埋在柳郎坟前”——李大人若真去挖了玉佩,手上怎会只有这点擦伤?

“柳云确实没死。”沈砚之的目光扫过李大人紧握的拳头,“但他带的不是真账册,是你故意让他带走的假账。你杀了那个替柳云顶罪的死囚,又故意在他脖子上勒出痕迹,就是想让我们以为柳云已死,好让他带着假账引开侍郎的眼线。”

李大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沈砚之捡起那半粒莲子,“这是你故意丢在水沟里的,想让我以为柳云还活着,继续追查那个不存在的‘更大的官’。可你忘了,柳云缺颗门牙,而这齿痕……”他将莲子凑到李大人唇边,“和你方才咬过的茶盏边缘,一模一样。”

李大人猛地后退半步,袖中的玉佩“咚”地撞在石狮子上。真柳燕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惊恐:“是你!当年苏姑娘让我藏在尼庵,每月给我送钱的人是你!你总问我账册藏在哪,我说不知道,你就……”

“你就对她用了药,让她忘了真正的账册在哪。”沈砚之接话时,视线落在李大人靴底的泥垢上——那泥里混着点朱砂,是城外尼庵墙上的颜料。

李大人突然笑了,笑声比夜风声更冷:“苏伯父是我恩师,可他贪墨赈灾款时,就该想到有今日!苏婉护着他,护着这本肮脏的账册,甚至为了保他名声杀了柳郎……她以为自己是在赎罪,其实是在助纣为虐!”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竟是本账册,封皮上沾着点干泥——与柳郎坟前的泥土颜色一致。“这才是真账册。苏婉根本没埋在坟前,是藏在了柳郎的棺木里。她算准我念旧情,定会去祭拜柳郎,定会发现这本账册。”

沈砚之翻开账册,最后一页的字迹并非苏婉的,而是柳郎的:“婉妹,父罪当诛,我已将证据抄录三份,一份交御史,一份焚于父灵前,一份藏于棺中。你若念及旧情,便让真相大白,勿要护我。”

原来柳郎要揭发的,从来不是苏婉的父亲,而是自己的父亲——柳父当年是苏父的副手,贪墨案里他才是主谋,苏父只是被胁迫的从犯。柳郎怕牵连苏婉,才谎称要揭发岳父,却被不知情的苏婉误杀。

“苏婉杀错了人,更护错了人。”李大人的指尖划过账册上的“父罪当诛”,“她到死都以为自己护的是恩师之女的名声,却不知道柳郎的父亲才是元凶。而我,我要做的,就是让这本账册见光,让所有罪人——包括柳家父子,包括被胁迫的苏伯父,都付出代价。”

他突然看向被押着的假柳燕:“你这侍女倒是忠心,替苏婉守了三年秘密。可惜啊,你家小姐到死都不知道,柳云早就被柳父收买,当年把藏账册的地方告诉侍郎的,根本不是柳云,是柳父自己。”

假柳燕瘫软在地:“不可能……小姐说柳云是帮凶……”

“她是怕你知道真相后去找柳父报仇,怕你也落得柳郎的下场。”李大人的目光落在真柳燕身上,“包括让你假死,让你躲在尼庵,都是她的安排。她算准了我会追查账册,算准了我会发现柳父的罪证,替她完成她不敢做的事。”

沈砚之合上账册时,指腹蹭过柳郎的字迹——那“婉妹”的“婉”字,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道泪痕。他突然想起苏婉掌心里的“柳郎亲启”,那不是给柳郎的,是给柳父的。她想告诉柳父:你儿子发现了你的罪证,你好自为之。

夜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沈砚之望着李大人手里的账册,突然明白苏婉最后那句话的深意——“燕儿,我替你死,是盼你好好活着,不是盼你藏着恨”。她替柳燕死,是怕柳燕知道父亲才是元凶后,被仇恨吞噬;她让柳燕活着,是盼她远离这摊浑水,做个普通人。

可他没看见,李大人将账册递给赵三时,袖中滑落片碎纸,上面是苏婉的字迹:“李兄,若你见此账册,勿要牵连柳家幼女,她尚在襁褓,不知父辈罪孽。”

柳家还有个幼女。

沈砚之猛地看向真柳燕,她怀里紧紧抱着块襁褓,布角绣着半朵荷——与苏婉掌心里的图案分毫不差。那襁褓里,分明裹着个熟睡的婴孩,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柳郎。

原来柳郎死时,柳燕已有身孕。苏婉护的,从来不止是柳燕,还有这条柳家最后的血脉。而李大人追查账册,要扳倒的,也从来不是柳家满门,只是罪有应得的柳父。

月光落在婴孩脸上,像落了层白霜。沈砚之突然觉得,这三年的迷局,这层层反转的真相,到头来,都抵不过苏婉藏在心底的那点柔软——她杀了人,护了罪,却在最后一刻,给无辜者留了条生路。

而那本被柳云“带走”的假账册,此刻正躺在侍郎府的密室里。侍郎看着账册上的“罪证”,突然对身后的人笑道:“李大人果然按捺不住了。告诉小姐,按原计划行事,明日一早,把这账册呈给圣上。”

屏风后走出个穿绿裙的女子,眼角的痣是天生的浅褐,手里攥着半块鸳鸯佩——与柳郎棺木里的那半块,正好拼成一对。

她是真正的柳燕。从一开始,躲在阁楼里的就是她,被李大人找到的也是她,就连方才在御史台出现的“真柳燕”,不过是她找的替身。

她轻轻抚摸着佩上的纹路,那里刻着个极小的“燕”字,是柳郎生前亲手刻的。

“哥,”她对着空气低语,“婉妹替你护的人,我会护到底。但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夜风穿过巷口,吹得那片干枯的荷叶打着旋儿飘远,像只找不到归宿的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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