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丑陋的一点在于，有人比自己过的惨，便会有那么一点点安心，人性散发光辉的时候，是在能够理解他人苦难并为之抗争的时候。
……
薇琳娜继续侃侃而谈：“伊罗尼雅，这家伙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伊罗尼雅抱怨的声音传入李伊耳中：“扯淡，薇琳娜，你这是污蔑，更何况眨眼对于你我来讲不过是习惯，而不是必要，你居然在这点较真？你这个腹黑的女人！”
薇琳娜淡笑：“不用管她，奥肯斯沃斯，这家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喜欢喝酒，可惜就是喜欢偶尔耍酒疯，而且不是一般的耍酒疯，而是一边做梦一边耍酒疯。”
“罗斯柴尔，这家伙是贵族出身，可惜是旁支，备受冷落和白眼，脱离家族的他发展了自己的事业，当然现在这些产业还在不在是另一回事，毕竟他的子孙都换了好几代了。”
“至于他原来的家族，被他屠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正常贵族，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毕竟贵族和贵族亦有高下之分，有权利却不担负责任的贵族都被他杀了。”
李伊暗自点头，这tm就没一个是好惹的，杀性都挺重。
薇琳娜好似看出李伊的想法：“李伊，你记住，杀人不是为了杀人而杀，那叫有病，杀人不是目的，只是解决问题的手段，毕竟有时候杀人是解决问题最直接也最彻底的手段，更何况，有些人活着会祸害更多人。”
罗斯柴尔插话道：“我要为我证明一下，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东西，毕竟你很难想象我小时候见到的事情，婚外遇这种只能算小事，更别说女仆团是另类的女仆团这类事情，屡见不鲜，我给他们讲原因的时候，那帮玩意居然还觉得我莫名奇妙，tm的……”
罗斯柴尔回忆起了一些人，一些事，一时间失去了身为贵族的矜持，不停小声飙脏话。
李伊看着罗斯柴尔的表现，莫名感觉眼前这些人其实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心里阴影会有，厌恶的人会有，喜爱的事物也有，除了那超出绝大多数人的力量外，他们也只是一个个受过伤的人而已。
“坎·蒂尼，你可能比较熟悉。”说着薇琳娜露出坏坏的笑容。
“蒂尼，我跟你说，李伊可有本事了，记不记得迪亚奥？迪亚奥可喜欢李伊了！”
坎·蒂尼缓缓看向李伊，语气冰冷：“是真的吗？”
李伊撇了眼坏笑的薇琳娜，硬着头皮说道：“还行，我们只是伙伴而已啦！没你想的那么深入。”
坎·蒂尼突然轻笑出声：“你不用怕，我又不是什么老顽固，更何况认识你算是迪亚奥占了便宜还差不多，怎么说呢？我见过迪亚奥，我不知道她对没对你说过这件事。”
“她是我最看好的后辈，毕竟整个家族其实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传承下去的，并不是我本人，而见迪亚奥也是我的破例之举，我们之间有约定，不能干涉太多，毕竟我们的影响力你也清楚。”
“迪亚奥的事是小事，其实有件事我们想了很久，你应该清楚，至高家族的存在吧？”
“即便是我们自己也很难下得去手，别看我们一个个好像都杀人如麻，但实际上如果我们不讲道理，这颗星球早就乱套了，比现在还乱。”
“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先是人族不断扩张，领地变大，占据其他生物赖以生存的领地，最后物种的多样性绝对会消失。”
“至于海里面的魔物，说句不好听的，确实多也很强，但也就大法师水平，其实无足轻重。”
“而到了那种程度，我们几个再各自为政，就会变成所有人被迫参加的‘神战’，那很可笑不是吗？”
李伊疑惑蒂尼到底要说什么，但是没有打断他。
“回归正题，我们想说的是，至高家族总有野心家，膨胀的不可一世……”
“呃，让我当坏人是吗？反正我们之间有默契，不会互相动手，是这个意思吗？”李伊皱起眉头。
蒂尼稍稍愣了一下：“没错，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其实我们嘴上说着动不了手，其实早就下过杀手了，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李伊瞳孔一缩，蒂尼恢复冷漠讲道：“没错，隔了那么多代其实没有相处之下，根本没什么家人，你明白吧？没有时间和共同的回忆，根本称不上家人，所以我们早就各自清楚杂碎了，否则至高家族不会这么老实，早就被各个魔物族群起而攻之了。”
“也就是说，看似至高家族是自由发展，实则你们一直看着？”李伊经过最初的惊讶，又觉得合情合理。
蒂尼点头，表示李伊的说法完全正确，李伊略有些沉默。
蒂尼好奇问道：“你觉得我们太淡漠了？”
李伊摇头：“恰恰相反，我觉得你们做的很好，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一个故事里面的主角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么这个故事的续集中，故事的主角一定会犯蠢，然后变成一个反派。”
蒂尼挑了挑眉，轻笑道：“很贴切的比喻，我喜欢，跟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我跟妹妹讲的话，她一定会问我，家族繁荣不好吗？这种愚蠢的问题。”
“毕竟膨胀两个字，有时候不仅仅指人类的野心，也指人类的自我排他性，就像某些愚蠢的贵族保持什么血脉纯粹一样令人作呕，更别说最终导致的问题，那些身体畸形的新生儿的生活，md，越说越气！”
得，又红温一位，李伊选择不打扰红温的蒂尼，而是好奇自始至终都一次发言都没有的亚尼丝。
“那个，薇琳娜，亚尼丝一直这么沉默吗？什么情况？”
薇琳娜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就这样，可能人老了都这样吧？没什么活力。”
然而亚尼丝下一刻便直接开口了：“薇琳娜，你这小妮子，连我也不放过是吧？”
亚尼丝的语气温和，一点看不出来生气，反倒是像年迈的长辈。
“话说，亚尼丝活了多久，这个我可以问吗？”李伊好奇开口。
“咳咳，这个还是我本人来回答比较好，我想想，算了，你就当十万年起步，百万年以下就好了。”
“？”李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可怕的猜测浮现心中。
亚尼丝紧接着说道：“你一定在想活了这么久，该不会成了老银币和最终boss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