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的早,动作却不大,应该就是等东塖宗将人接走。”
“如今将人送走了,陛下便能腾出精力来对付云山汗国,估计用不多久便要御驾亲征了。”
姜萍二人对视一眼,司淑彦分析时事向来精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估计八九不离十。
“真去?那上京城谁人主政?”
司淑彦道,“无非几个月时间,暂由太子监国便是。”
“但上京城内估计也少不了骚乱,各方人马此时应该正盯着上京城,两位回去后老实在家,莫要乱跑。”
嘱咐谷永姜萍几句,司淑彦继续陪两人饮茶。
不一会儿绣狸回来,将遇到李幽虎一事跟司淑彦说了。
“喔?李长老也来了?”
司淑彦有些想不明白,“莫非他也要掺和一脚?”
绣狸闻言一愣,“不能吧,以李长老的性子,不像是爱凑热闹的。”
司淑彦摇摇头道,“那就不好判断了,随他去吧。”
第二日。
司淑彦上朝之时启奏,提议新佑帝御驾亲征云山汗国,新佑帝准之。
一时之间上京城内大军调动,各方高手充军随行,大小世家家主聚在一起,商议局势彻夜难眠。
李幽虎带着黄嘴儿和靛玉在上京逛了两天,买了不少各地运来京城的货物当礼品。
眼见大街之上有澜军频繁经过,李幽虎便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
“走吧,这上京城待不下去了,咱们回赤松镇过年。”
靛玉开心道,“好。”
小丫头出来久了,有点想阿娜黑条他们了。
黄嘴儿也是附和,“走走走,回家去,我给阿娜阿莎妹妹买了好布料,回去做身衣服过年。”
李幽虎三人结了账,离开客栈正要动身,只见一道流光自皇城之内遁出,飘然落于李幽虎身前。
拦路老道慈眉善目,一开口却让李幽虎愣住了神,“福生无量,贫道黎画魂,见过李宗主。”
黎画魂?大澜国师,为何找上自己来了?
李幽虎回过神来,拱手行礼道,“见过大澜国师。”
黎画魂呵呵一笑,“李宗主年少有为,二十四岁便能剑斩成贲,实乃大澜国少有的栋梁之才。”
李幽虎闻言好奇道,“国师莫非是因为那燕州太守而来?”
黎画魂摇摇头,“李宗主多虑了,成贲包藏祸心,自取死道,怎能怪你?”
“况且我观李宗主身上有人道气运环绕,肯定不是恶人。”
“今日找到李宗主,是有一事相商。”
李幽虎诧异道,“国师请讲。”
黎画魂传音将所求之事说明,原来新佑帝拟于明日动身前往犁州。
上京城内没了黎画魂和新佑帝坐镇,免不了要有些阿猫阿狗跳出来捣乱。
正巧黎画魂自卜峻处得知了李幽虎行踪,暗中观察数日发现李幽虎被人道气运所钟,便有了托付李幽虎协守上京的想法。
李幽虎听完后兴趣不大,拱手推辞道,“上京城高手遍地,多我一个也不多,国师还是另请他人吧。”
黎画魂叹气道,“朝廷归元境高手大都抽调去了梨州,上京城内其他高手倒也有近百,可惜境界都是一层二层居多,且分属众世家、宗门。”
“先不说是否心向大澜,即便是忠于大澜,真遇到歹人来袭,也是组织不起来的。”
“上次赤目军入城,能来皇城前抵抗叛军的不足一成,这会回若再出事,如何靠得住?”
“李宗主能杀得了三名诡谷弟子,自身战力必然到了归元境后期,在这上京城内也是一大高手。”
“若能协助米大监和卜指挥使镇守城内,些许宵小绝对翻不起浪花来。”
黎画魂说的倒是在理,可惜关李幽虎什么事,白出力的活儿谁干?
这道理黎画魂也懂,所以来找李幽虎前便想好了说辞。
李幽虎正待继续推辞,忽闻黎画魂开出条件来。
“李宗主先别急,听我说完。只要你帮助朝廷镇守上京城半月,我便将此物交给你如何?”
说着,黎画魂从袖中拿出一物递给李幽虎。
李幽虎低头看去,发现竟是一枚金色玉简。
“这是何物?”
黎画魂笑道,“李宗主不妨自己看看。”
迟疑片刻,李幽虎神识往玉简上探去,一番查看后瞪大了眼睛,满是狐疑地看向黎画魂。
“《金机术》?气运使用之法?国师怎会交给我这个?”
难怪李幽虎惊讶,气运乃是一国根本。
调动之法轻易不传,整个澜国也只有监天处少数几人习得,甚至连各州藩王都只有保管王印之职,却无持印御敌之能。
黎画魂将气运运用之法传给自己,就不怕自己拿去作乱一方么?
说起气运,李幽虎对各州王印有些不解,正好借机请教。
“国师,按说各州都有汇聚的人道气运,藩王和太守们更是直接持有印玺。为何会气运调动之法的却不多?”
黎画魂道,“朝廷气运乃是国之根本,汇聚不易,用一丝便少一丝。”
“若是各地会此术的多了,难免有滥用现象,到时候民不聊生灾祸连连,恶性循环下,用不了多久大澜气数便断了。”
“更兼海外大妖虎视眈眈,如果澜国气运积攒不起来,随便来个藏海境、凭虚境大妖便能灭国,人族哪来的活路?”
“是以历朝历代,有权调用朝廷气运的都只有寥寥几人。”
“也只有又出现了惊动澜国的归元境大妖、人族武者解决不了时,朝廷才会派出高手调用气运镇压。”
李幽虎有些理解澜国的做法了,小妖有玄武司处理,归元境大妖有朝廷召集各路武者清剿。
至于朝廷手里握着的人道气运,都是专门对付藏海境以上大妖的。
黎画魂挥了挥手中拂尘,“若是别人,我定然不敢将《金机术》传出。可李宗主被人道气运所钟,定然不是坏人。”
“将此术传给李宗主,李宗主也只会用在有利人族的地方,何乐不为?”
李幽虎闻言了然,难怪盯上自己,这是有恃无恐了。
“国师此言虽有道理,但人道气运却非大澜气运,怎能保证我不对大澜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