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猫巷儿得尽快去一趟了,毕竟杨师父的伤情拖延不得。
“柱子,外面不太平,一个人出门务必当心。”
李保国明白徒弟的打算,并未阻拦。
杨师父传授国术,收柱子为徒,这份师恩不比自己轻。
柱子为他寻药膳,理所应当。
当然,李保国对柱子不仅是师徒情谊,更视如己出。
即便如今柱子习武傍身,他仍忍不住叮嘱。
“师父放心,我心里有底。”
……
傍晚时分,何雨柱跟师父和李老板打过招呼,拎着五个饭盒下班。
其中一个是为贾东旭准备的,三个留给自己和雨水,最后一个则是特意为师父熬的排骨汤。
前几 疏忽了这事。
如今师父负伤未愈,不去医院和武馆,多半是为了避开对头的眼线。
藏身在这小院,反倒比那些地方更隐蔽。
军管会虽提出保护杨佩元,却被他婉拒。
敌方眼线错综复杂,加之杨佩元清楚,此番不仅是敌特作祟,太元武馆也在暗中动作。
明枪暗箭难防——当初他无恙时,对方就敢用 袭击宗师,如今伤势沉重,不知多少人盼着他一睡不醒。
若再遇 袭击,反而连累军管会无辜人员。
这些算计,杨佩元心知肚明。
柱子虽不知详情,但在寻到药膳前,每日带些滋补的食物,总好过束手无策。
距师父住处还有段路时,他从空间取出温着的瓦罐——汤在空间中鲜香不散,此刻热气仍腾腾而上。
拎稳瓦罐,他才走向师父家。
这是怕离得太近取物会被察觉。
尽管信任师父,但空间的秘密他不会告知任何人,包括雨水。
既难解释,也徒增风险。
入院时,杨佩元照例已在庭中等候,仿佛早有预料。
何雨柱早已习惯。
今 刚踏进院子,杨佩元便睁开眼,目光径直落在那只瓦罐上。
何雨柱将汤轻轻放在石桌旁的小方几上。
“师傅,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排骨汤,您趁热喝。
药膳的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周末就去详细了解。”
何雨柱站在一旁,神情恭敬,对待师傅的礼数无可挑剔。
杨佩元目光微动,仔细打量着这个徒弟,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柱子,你有这份心意,师傅很欣慰。”
说话间,这位宗师的心境罕见地泛起波澜。
他前半生天资卓绝,一路顺遂,最终踏入宗师之境,名震一方。
然而后来却遭亲传 背叛,实力大损,从昔日风光无限到如今的落魄境地。
即便心志坚韧,想起往事仍不免黯然神伤。
当初收下柱子,只是不愿断了传承,并未抱太多期望。
可这个徒弟却屡屡给他惊喜——不仅武道天赋惊人,为人处世更是无可指摘。
渐渐地,杨佩元从背叛的阴影中走出。
虽然传授了太极元功拳,但柱子始终为他的伤病奔波劳碌。
无论是这碗排骨汤,还是四处打听的药膳,都让他感受到 的真心。
“没想到晚年还能收得你这般出色的徒弟,柱子,遇到你是为师之幸!”
杨佩元坦然说道,毫无宗师架子。
他钦佩柱子的品性,更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师傅言重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尊师重道本就是做人根本。”
“好一个尊师重道!”
杨佩元朗声赞叹。
想当年太元武馆威名赫赫,门下 众多,可那三位亲传 竟不及眼前这十五岁少年的觉悟。
“柱子,待为师喝完这汤,便将剩余形桩传授于你。”
杨佩元郑重承诺,对柱子的态度已然不同。
……
此刻的杨佩元,已将柱子视为唯一传人。
这份情谊,远非寻常师徒可比。
若在古代,便是“师同父子”
。
从柱子的心性来看,只要稳步成长,成就宗师不过囊中之物,甚至有望触及国术界数百年无人企及的至高境界。
毕竟这般惊才绝艳的资质,杨佩元平生仅见。
他舀起一勺排骨汤浅尝,眼前顿时一亮。
作为曾经的宗师,他尝遍珍馐,虽非行家却也有鉴赏之能。
“柱子,你这手艺着实不凡,难怪李保国会收你为徒。”
排骨汤虽未达国宴水准,却已远胜寻常,可见火候之深。
大饭店的主厨也不过如此水准。
但有个关键点不容忽视:柱子只有十五岁!
这孩子不仅精研厨艺,每日还要修习桩功和国术。
更惊人的是,他在每个领域都展现出过人天赋。
杨佩元甚至打趣道,若非顾忌礼数,真想剖开这小子的脑袋看看——都是普通人,怎么偏他处处都是天才?
正因如此,杨佩元才放心让何雨柱去鸿宾楼工作。
换作旁人,习武需日积月累,哪能容得这样分心他顾。
一锅排骨肉汤很快见底。
武道修行者的食量非同小可,宗师级的杨佩元看似清瘦,消耗却是明劲武者何雨柱的数倍。
这锅汤对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虽平时自有用餐渠道,但论滋味与情分,终究是徒弟带来的更暖心。
今日传授鹰形桩,仔细看好......
杨佩元示范完毕,何雨柱随即演练起来。
院内身影翻飞间,竟隐约传出鹰啸之声。
一日即入门的戏码再度上演,如今杨佩元早已习以为常——对柱子来说,十二形桩本该一日掌握一门才对。
何雨柱收势凝神,检视自身进展:
【姓名:何雨柱】
【技能列表......】(具体数据保持不变)
五形桩修成后,体内劲气已比初入明劲时暴涨三分之二。
待六形桩圆满,他便能跻身明劲武者前列。
感受着澎湃的内劲,少年心中安全感与日俱增。
今日到此为止。”杨佩元满眼欣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父亲既已离家,家中用度可还宽裕?这时他才意识到,明劲武者的食量非同小可。
实在是徒弟进步神速,让他忽略了这层考量。
尚有积蓄,待月末领薪便好。”
杨佩元转身取来厚厚一沓钞票:这五百万先拿着,饮食断不可省。
若亏了气血,坏了根基就得不偿失了。”作为武道宗师,钱财于他早已无甚意义。
到了这般境界,自有各方人士代为打点这些俗务。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积蓄骤减,庭院里现钞约莫还剩两千万左右。
杨佩元并非有意保留,实因五百万已足够支撑柱子明劲阶段的修炼开销。
倘若给予过多,反倒可能给这十五岁的少年招来祸端。
待你境界突破,为师再为你筹谋。”
何雨柱闻言毫不推辞,恭敬收下这份馈赠,将师恩深藏心底。
谢师父!
他沉声叩首,杨佩元随意摆手——这徒弟早已被他视作至亲。
月末前若能突破,为师便可将那桩要事托付于你。”
明白。”何雨柱郑重点头。
......
辞别师父后,何雨柱径直归家。
五百万已妥善收进随身空间,原本困扰他的钱财难题迎刃而解,今后能心无旁骛研习国术。
回到四合院,他先给贾家送去饭盒,随后与妹妹雨水共进晚餐。
夜色渐深,易家屋内油灯摇曳。
东旭今日在厂里表现如何?一大妈望着丈夫问道。
易中海皱眉摇头:身子还是虚,基础工序频频出错,考核恐怕...
只剩一天了,调养下应该能过吧?一大妈忧心忡忡。
易中海盯着灯花沉默不语,眼底暗流涌动——若实在不行,或许只能冒险徇私。
但钢厂能人众多,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
权衡整夜,易中海终未决断。
钢厂转正考核虽不算难,可他与贾东旭的师徒关系人尽皆知。
暗中周旋尚可,若被分派监考自家徒弟,反倒束手束脚。
且看东旭造化吧。”他最终叹息,大不了日后再寻机会。”年岁尚轻的易中海清楚,犯不着为养老人选赌上前程。
一大妈深以为然。
老太太今日提起柱子的事了。”易中海突然说道。
连她都...一大妈面露讶色。
易中海提及聋老太太让他们后天去和傻柱一起吃饭的事,话里暗示他们要与柱子搞好关系。
两人心知肚明,老太太这是要他们培养柱子。
尽管聋老太太年过六旬,但易中海和一大妈对她言听计从,视如亲母。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日后的保障——有了给老太太养老的先例,他们挑选的养老人选也必须依循此道,否则院里难免闲言碎语。
聋老太太身份特殊,眼光独到,易中海夫妇常与她商议大事。
上次收贾东旭为徒,就是征求她意见后才决定的。
可他们没想到,如今老太太竟也关注起柱子来。
虽说老太太总亲热地叫柱子乖孙儿,但易中海清楚,院里真正让她上心的只有自家人。
毕竟他待老太太如同生母。
此前老太太从未提过选柱子养老的事,如今这般态度,显然看好柱子的前程。
这与他们近日的观察不谋而合。
既然老太太发话了,后天我们便同去。”
晨光微熹,何雨柱收功而立。
如今他体魄强健,精神焕发,站桩时间本可延长,但他依然保持原定的两小时——既要练太极元功拳,又在日常运用提纵术时兼顾桩功,这样的安排最为合理。
回到屋内查看存粮,发现因练武食量增大,家中粮缸已快见底。
每日从饭店带回的饭盒仅够一顿温饱。
舀出缸底最后一点米粟,何雨柱娴熟地熬起脱壳小米粥。
这年头人们多舍不得脱壳食用,但对穿越而来的何雨柱来说,带壳的粗粝实在难以下咽。
即便身为明劲武者,未脱壳的谷物仍会刮得喉咙生疼,真不知寻常百姓如何忍受——或许这就是时代造就的坚韧,亦或是生存所迫的无奈。
好在何雨柱有能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