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中院的易中海、一大妈和贾东旭等住户纷纷出门观望,就连后院的许家和刘海忠一家也闻声而来。
这事实在稀奇,引得全院人都跑来看热闹。
正在洗衣服的何雨柱听到外院的动静,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昨天在军管会和王老哥他们就说好了今天要送锦旗过来,当时他还觉得不必如此高调——毕竟太清楚这个院子里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但王老哥和张春明坚持认为,柱子立下这样的功劳理应受到表彰,送锦旗谁敢有意见?这次由王卫国亲自带队,身后跟着五名军管会的年轻同志。
因为张春明腿脚不便,特地托他带了话。
王老哥,你们来了。”
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王卫国,何雨柱主动点头致意。
柱子,恭喜啊!
王卫国爽朗的笑声响起,招手示意身后的小同志上前,郑重地将绣着何雨柱名字和标语的锦旗交到他手中。
在这个年代,锦旗不仅象征荣誉,更具有实际意义。
获得锦旗的优秀同志,在工作和生活中都会受到组织的优先照顾。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
那时候的社会还不唯金钱论,人们精神世界充实,充满干劲。”劳动最光荣不只是一句口号,劳动人民的自豪感发自内心。
就像院里的聋老太太,早年因给组织织过草鞋,又是烈士家属,一直备受尊敬。
即使后来军管会撤销、街道办成立,她的日子依然过得不错。
何雨柱这面锦旗同样意义非凡。
他才十五岁就获得军管会颁发的锦旗,这事传出去,整个四合院都要出名了!看着柱子接过锦旗,邻居们的表情精彩纷呈。
许大茂直接看傻了眼。
他和柱子积怨已久,因为打不过才暂时隐忍。
本想等当上放映员后好好显摆,谁知傻柱不声不响就得了锦旗,这还怎么炫耀?
刘海忠一家也和柱子有些过节。
之前因为大儿子的事结下梁子,作为长辈不好明着为难。
现在眼看柱子日子越过越好,连锦旗都拿到了,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要说反应最激烈的,还得数贾家和易家......
易中海和一大妈脸色变幻莫测。
大清早军管会派人来送锦旗,这待遇实在罕见。
最让他们难受的是,完全不知道柱子在外头做了什么好事。
夫妇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情绪。
作为院里最伪善的道德天尊,易中海别的本事没有,表面功夫向来做得滴水不漏。
在南锣巷90号四合院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住户们见了易中海总能寒暄几句。
尤其遇到需要评理的时候,凭借他的处事之道和高级工人身份,众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这座四合院几乎都在他掌握之中。
然而傻柱突然获得锦旗这件事,却让易中海毫无准备。
这绝非好事。
但眼下易中海明白,追究已无意义。
有了这面锦旗,傻柱的地位截然不同了。
从前他不过是鸿宾楼的厨子,虽有体面工作,大家也不过闲谈时提及。
如今这锦旗意味着,谁再敢在何家撒野,就是欺负英雄少年。
消息若传开,后果不堪设想——只要傻柱闹大,军管会立即就会抓人,这可是要命的事。
对易中海家倒影响不大。
虽然他心思不纯,但仗势欺人占便宜的事却不屑做。
作为厂里的高级技工,他不过因无后而格外看重养老问题。
除这点外,他与傻柱并无实质矛盾。
如今的傻柱有了锦旗加持,名声传开后必将声名鹊起。
若他肯为自己养老,价值远超贾东旭。
想到这里,易中海却犯难了。
先前就难说服傻柱,如今更难了。
但他不急,反正自己还年轻,傻柱又无长辈,可以从长计议。
另一边,贾张氏脸色铁青。
盯着傻柱手中锦旗,眼珠几乎瞪出。
她这把年纪深知锦旗分量——若东旭能有此物,钢厂转正何须发愁?厂长必定亲自相邀,进厂便是风云人物!
想到方才还在秦淮茹面前贬损傻柱,此刻贾张氏脸色更难看了。
而农村出身的秦淮茹目光闪烁,紧盯着何雨柱。
在她家乡,这样的荣誉足以轰动十里八乡。
此时何雨柱平静地对王卫国说:劳烦王大哥跑一趟。”接过锦旗的他神色如常,既不激动也不傲慢。
王卫国暗自赞许这份沉稳,惋惜他未入军管会。
柱子,有事尽管来军管会找我。”王卫国拍着他肩膀朗声说道。
这话既是真心实意,也想借此庇护这位青年才俊。
柱子家的情况他心中了然,父亲跟着寡妇离家出走,留下兄妹俩相依为命。
虽说柱子做事老练,终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这年头没有大人撑腰,街坊邻居难免说三道四。
王卫国这么当众表态,至少能让军管会给柱子几分薄面。
何雨柱立刻领会了王卫国的好意,冲他点头致谢:王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先忙,我收拾收拾还得赶去上班。”
即便没有王卫国帮腔,何雨柱照样能把日子过好。
但这份人情他记下了,需不需要是一回事,领不领情是另一回事。
军管会的人前脚刚走,院子里就炸开了锅。
左邻右舍看柱子的眼神都变了样。
柱子,你这...究竟做了什么大事?连军管会都给你送锦旗。”不知谁率先发问。
众人七嘴八舌围上来打听,易中海见状清了清嗓子:大伙别耽误柱子上班,有事等他回来再说。”这话算是给柱子解了围。
邻居们瞅了瞅易中海,虽面露诧异,倒也没再纠缠。
毕竟现在谁也不敢耽误柱子的正事。
这时后院晃出个佝偻的身影,正是还没拄拐的聋老太太。
老人家挪着步子过来,眼睛直往何雨柱手里的锦旗上瞟:柱子,快让奶奶看看,今儿个出了啥喜事?
易中海赶忙上前搀扶,伺候得比亲儿子还周到。
他眼珠一转就明白老太太的来意——这是要借机拉近关系。
要是旁人这么做难免刻意,但以老太太的身份年纪,反倒最合适不过。
何雨柱瞧着走近的聋老太,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
柱子,给奶奶瞧瞧这稀罕物件。”聋老太盯着锦旗两眼放光。
她费尽心机才在院里站稳脚跟,最清楚这面锦旗的分量。
原本就想拉拢柱子,此刻更是打定主意要让易中海把小子笼络住。
自己晚年有易中海照料不假,可也得替这个干儿子谋划将来。
老太太一发话,街坊们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何雨柱微微一笑:就是面普通锦旗,奶奶看完我还得赶去鸿宾楼。”
何雨柱根本没把这锦旗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还没待会儿上班重要。
聋老太瞧他这态度忍不住嘴角抽动,心想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了这面锦旗,往后他在南锣鼓巷这片儿可就能横着走了。
当锦旗传到聋老太手里时,她颤着手抚过绸面上少年英雄何雨柱的金线绣字,落款处鲜红的军管会印章格外扎眼。
易中海在一旁看得眼热,这稀罕物件整个四合院都找不出第二面。
虽说聋老太总吹嘘当年给组织纳过军鞋,家里出过烈士,可也没捞着半面锦旗。
真要论起来,何雨柱现在的资历反倒压过她了——不过这事儿易中海不说,院里也没人会点破。
好好好。”聋老太拍着何雨柱肩膀,皱纹里都堆着笑:柱子给咱院争了大脸,今晚奶奶摆酒......
今儿真没空。”何雨柱打断得干脆,下班还得去师父那儿。”他从城外回来还没见过杨佩元,哪顾得上跟这帮老狐狸周旋。
这些年在院里看得明白,聋老太和易中海一个比一个精,稍不留神就得掉坑里。
见他不接茬,易中海赶紧帮腔:这可是街道头一份的荣耀......话没说完,贾张氏已经扯着秦淮茹往屋里钻:东旭!送你媳妇上班去!
......
昌平救助站的炊烟刚起,张婶眼睛就亮了——何雨柱正拎着围裙进来。
昨儿鸿宾楼派来的大师傅可把大伙儿馋坏了,同样的食材,愣是煮不出小何师傅那股鲜香。
流民们闻着味儿围上来,灶台前很快响起熟悉的剁菜声。
昨天耽搁了,咱们抓紧。”何雨柱抄起菜刀,刀刃在晨光里划出一道银线。
秦淮茹帮着几个婶子打下手,眼神却忍不住朝柱子那边偷瞄。
这家伙真是个谜,厨艺好就罢了,居然悄没声地领了锦旗,现在整条街都知道90号院出了个少年英雄。
……
夜幕降临。
何雨柱来到师父杨佩元家,刚进院子就看见个熟悉身影。
王叔?您回来了?何雨柱眼前一亮。
风尘仆仆的王行站在院子里,穿着白布短褂的身子骨像铁打的。
师父说过王行跟着军管会出任务去了,看这情形准是去了张队长那边。
好小子,功夫见长啊。”王行声若洪钟,打量着眼前精壮的小伙子。
何雨柱每日雷打不动地练功,又有系统加持,进步是自然的。
但他更惊讶地发现,王叔的功夫也精进了不少。
杨佩元笑吟吟地插话:看来这趟出门,你们叔侄俩都没白跑。”
王行闻言来了精神。
他今早刚回城,来师父这儿叙话时才听说柱子也出了城。
端掉喻屯据点的队伍原来是你带的?好小子!
……
王叔,我们就是运气好。”何雨柱摇摇头,想起审讯时敌特的供词。
要不是其他据点抽走了守军,凭他们一百五十人根本拿不下喻屯。
王行神色忽然凝重:城里周边的敌特基本肃清了,只剩些零星的掀不起风浪。”说完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但真正的麻烦在城里——柱子,听说你上次在猫儿巷弄到过药膳方子?
何雨柱心头一跳:是有这回事。”
最新情报显示,城里最后一股敌特就藏在猫儿巷。”
师徒二人同时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