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太后无奈道:“她恐怕现在还没醒呢,夫君昨晚那么累,赵姬肯定也被折腾得不轻。”
邀月轻抚箫河的头发,神色略显复杂。
几女常听闻箫河体魄惊人,她越发不敢让箫河靠近自己,生怕也会被折腾到昏迷。
这时,惊鲵快步掀帘而入,急声唤道:“主人,函谷关传来卫庄将军的紧急密信!”
箫河立即坐直身子,接过密信,神色凝重地打开查看。
卫庄这时候送来急信,必然是出了大事。
是王剪?
开什么玩笑,王剪竟敢违抗王命?
箫河万万没想到,王剪不仅抗旨,还调动了南郡二十五万大军,直奔雍城而去。
他立刻开口说道,“惊鲵,马上让卫庄带兵阻击王剪的军队,王剪若敢违抗,直接诛杀。”
“遵命,主上!”
惊鲵向箫河行了一礼,随即快步走出马车传达指令。
华阳太后略带担忧地问道:“老爷,王剪真的出兵了?”
“是的,王剪无视王命,正率领二十五万大军直奔雍城。”
白静连忙询问:“那我们是否该调遣东大营的兵马,前往雍城支援?”
箫河摆摆手说道:“不必,我们有五万铁骑就已足够。若是再多调兵马,嫪毐那家伙恐怕会望风而逃。”
华阳太后微微颔首:“你说得对,我们的真正目标是嫪毐。只要他动手杀了嬴政,弑君的罪责自然由他来承担。”
说完,箫河又靠在邀月的腿上沉思。
王剪出兵这件事,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按原本剧情,王剪的确是带兵赶往雍城营救秦王。
在九州大陆,赵姬已经下旨严禁私自调动军队,可王剪仍不惜违抗王命,也要前去救嬴政。
箫河百思不得其解。
王剪一生谨慎,怎会公然违抗王旨?
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两日之后,箫河一行抵达雍城。
五万铁骑驻扎城外,罗网与百鸟组织护送马车入城。
雍城气氛紧张,街头几乎看不到百姓,人们显然察觉到此处即将发生大事。
一处宅院内,墨家、农家、道家人宗、儒家四派数十名高手齐聚一堂。
石桌旁,六指黑侠、逍遥子、伏念、田光围坐,低声交谈。
逍遥子眉头紧锁:“六指黑侠,我们要杀的是嬴政,不是襄陵君。杀襄陵君毫无意义。”
伏念抚须点头:“正是如此,襄陵君不过是区区一个君爵,就算死在他手上,也动摇不了大秦根基。”
田光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赞同除掉襄陵君,但他身边有一位天人境强者守护,我们难以得手。”
他对箫河恨之入骨,农家堂主田猛,正是死于箫河手下,他恨不得亲手杀了箫河报仇。
但箫河身边有移花宫邀月守护,若无天人境实力,农家无人能近其身。
六指黑侠神色郑重地说道:“不,我们也有天人境高手。”
“这次行动,目标有两个……秦王嬴政和襄陵君箫河。只要这两人一死,大秦必会陷入混乱,甚至分裂。”
伏念惊讶地问:“六指黑侠,你说的天人境高手是谁?”
六指黑侠摇头答道:“我没亲眼见过,但燕国太子燕丹见过。他在信中提到,会有一位天人境的高手与我们同行。”
逍遥子、田光和伏念三人皆眉头紧锁。
六指黑侠所说是否属实?
他们无法判断。
若他所言为真,那位天人境的强者为何迟迟未现身?
逍遥子端起茶杯,轻饮一口,缓缓开口:“六指黑侠,你的话我们无法轻信。我们四家此次共带来了七八十个弟子,这些人都是各家的中坚力量。”
“在那位天人境强者现身之前,我们不会轻举妄动。我们也不愿面对天人境的屠戮。”
六指黑侠沉思片刻,开口道:“那我们不妨等一等。燕丹明日便会抵达雍城,我们可以一同去见他。”
他别无他法。
逍遥子等人显然不信他。
唯有燕丹亲自出面,才能说服他们。
六指黑侠自己也想知道,燕丹所说的那位天人境强者,究竟是谁。
“好!”三人应声答应。
雍城,太后宫中。
箫河与白静几人围坐,品茶闲谈。
箫河轻啜一口茶,说道:“惊鲵,传令墨鸦与黑白玄翦,让他们暗中盯住诸子百家,我要知道他们来雍城的目的。”
“是,主人。”惊鲵应道。
白静连忙起身,叫住惊鲵:“你稍等,夫君,还是让我去吧。诸子百家来的人都是高手,我亲自去查探更稳妥。”
箫河点头同意:“也好,夫人,但切记,不要惊动他们。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即可。”
“明白!”白静点头,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中。
宫外,一名铁鹰锐士低声禀报:“启禀君上,阴阳家大司命求见。”
“让她进来。”箫河说道。
“是,君上!”
邀月略带疑惑地问道:“大司命为何突然前来?她不怕被阴阳家弟子察觉?”
箫河摇头:“不清楚。也许她是东皇太一派来的。”
不多时,大司命匆匆入内,语气急促:“箫河,你现在必须立刻离开雍城!”
箫河皱眉:“大司命,发生了什么?为何要我立刻离开?”
她紧紧握住箫河的手,神色担忧:“有消息传来,阴阳家得知,有一位天人境的强者要在此地杀你。你不能再留在雍城。”
什么?
天人境?
又来一个要杀他的人?
他到底得罪了谁?为何总有人想取他性命?
之前那位天僧被邀月重创逃走,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天人境?
箫河神色凝重,问道:“大司命,阴阳家可有查出对方是谁?”
她靠在箫河怀中,低声答道:“还没有。但墨家、农家、道家人宗、儒家这些门派,或许知道些什么。”
箫河陷入沉思,口中喃喃低语。
“墨家?农家?道家人宗?儒家?荀子难道已经突破至天人境?他竟会出手杀我?”
大司命轻抚箫河的脸庞,缓缓说道:“箫河,绝不会是荀子。若儒家的荀子踏入雍城,阴阳家不可能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