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他只是不愿当众跪倒。
彼岸花未出手相助,而他是大秦之主,岂能在众人眼前屈膝?
这女人——
他记下了。
小混蛋,放他们一命,我可以应你一个条件。
箫河挺直身躯。
压迫感瞬间消散。
他抬手朝四人喝道:“命硬得很,滚吧!”
随即挥袖,携柳生姐妹离去。
那帐篷,他再不会踏入一步。
那女人,也不想再见。
她的承诺?
不需要。
纵是天人境,也无需她许诺什么。
等着瞧。
他会让今日的一切,化作她未来的悔恨。
“雪姬,去接田言,我竟忘了那孩子。”
“遵命,主人!”
柳生雪姬转身奔向帐篷。
她也忘了田言的存在。
从此要照看这个小姑娘……她忽然觉得自己日后怕是要成了奶娘。
“我们走。”
秦霜见箫河一行远去,立即扶起聂风,在孔慈协助下与步惊云一同离开。
天下会五十多人,如今只剩这四人苟延残喘。
楼兰夺宝……又将掀起风波?
他们还能与江湖中人争锋吗?
还有箫河在。
日后箫河若再见他们,怕是不会手下留情。
围观的武林人士见无热闹可瞧,陆续散去。
天人境的强者未曾现身,众人也难以理解,为何箫河会放走四位大宗师。
林诗音与李寻欢悄然离去。
她本想去寻箫河,却看见他带着属下离开。
此时的他情绪低沉,她不愿贸然打扰。
“雪女,我们去找箫河。”
焰灵姬拉着雪女匆匆赶路。
已有大半年未见,她心中思念至极。
雪女无奈地被拖着前行,对焰灵姬的行为不知作何评价,只觉她迟早会被箫河吃得死死。
孟婆也率领手下追来。
她想问清,那戴面纱的女人是否真被镇压;更想知道,箫河为何与天下会结下仇怨。
帐篷内,面纱女子紧握双拳,眼神阴沉。
箫河放走了聂风四人,一句话未说便离开,连帐篷都未回。
她清楚,自己已彻底得罪了箫河,两人之间,恐怕再无转圜余地。
“该死……怎会变成这样?聂风为何要来这沙漠小镇寻找楼兰?”
半个时辰后,小镇外湖畔的营地里,焰灵姬、雪女、孟婆三位女子相继到来。
箫河没想到她们会在此出现。
孟婆一见面仍喊他“小骗子”。
“焰宝宝,你私自带雪女来沙漠小镇,这回可闯大祸了。雪柔不会饶你,紫女也不会轻饶,焱妃更不会善罢甘休。”
箫河将妩媚动人的焰灵姬拥入怀中。
这小美人愈发迷人,修长身形令他爱不释手。
焰灵姬抓住他游走的手,轻笑道:“别吓我,我和雪女只是无聊出来走走,紫女姐姐她们不会责骂我的。”
“焰宝宝,你看看这封信就懂了。”
箫河递出夜帝夫人的密函。
焰灵姬阅后,脸色骤然发白。
她急忙拆信细读,心头渐沉。
若信中所言属实,她这次真的难逃责罚。
孟婆怒视箫河,质问道:“小混蛋,你叫箫河?你一直在骗我?”
箫河抱着焰灵姬,淡淡一笑:“石瑶,你不也在骗我吗?”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孟婆手掌收紧,内心翻涌。
他竟知晓她的真名,那她的身份,他也必定清楚。
箫河……究竟是谁?
她对他的来历愈发疑惑。
箫河抚着下巴,缓缓开口:“自然。你是不良人中的天佑星,奉袁天罡之命,潜伏于玄冥教。”
“石瑶,大唐江山动荡不安,袁天罡的图谋我早已知晓。他的计划终将落空,李世民、李渊,还有李星云,都难逃一死。”
孟婆皱眉望着他,“箫河,你究竟是谁?”
她并不在意那些帝王的命运,只对眼前这人的真实来历心生疑惑。
箫河轻笑一声,“我早说过我姓秦,你竟还没想到?”
“姓秦?箫河?”
孟婆低声重复,眉头紧锁。
秦这个姓并不稀奇,或许是掩人耳目的化名?
而箫河这个名字……
她似乎曾在何处听过。
与此同时,雪女在帐中默默打量着此人。
他容貌俊朗,气度不凡,周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可她也看得分明——
他在众人面前搂着焰灵姬,手还不安分地抚过她的腿。
这般行径让雪女心生厌恶,她唯恐哪一日他也敢如此轻慢自己师父。
田言静静地坐着,目光在孟婆、焰灵姬与雪女之间来回游移。
她看不透这几人与箫河的关系,也不敢多言。
她不过是个孩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只能沉默旁观。
突然间,焰灵姬急声喊道:“箫河,你一定要救我!若你不帮我,我就真的完了!我不想被关进那漆黑的地牢!”
她确实在密信中带走了雪女,如今雪柔已下令罗网追捕她们二人。
一旦被抓回去,别说雪柔不会饶她,紫女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箫河的手仍停留在她腿上,语气玩味:“焰宝宝,你觉得我有本事救你吗?”
焰灵姬懊恼地拍了下额头:“糟了,我竟忘了你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的窝囊废!”
“啪!”
一记清脆的轻拍落在她臀上。
箫河冷哼:“放屁!我乃大宗师之境,怎会是废物?我要真是废物,你也配不上提这二字。”
“哼!”
焰灵姬脸颊泛红,站起身快步走向雪女。
她决定让雪女去劝说雪柔,只要雪柔松口,紫女那边她自有办法应对。
至于焱妃……
只能指望箫河出面周旋了。
唯有如此,她才能躲过这一劫。
“箫河,”孟婆再度开口,语气坚定,“你到底是谁?”
她思索良久仍无头绪,索性不再猜测。
箫河扬起嘴角,“大秦帝国,秦王箫河。”
“你说什么?你是秦王?”
孟婆震惊不已。
他是大秦的君主?
荒唐!
这人放荡无耻,贪恋美色,厚颜无耻,怎可能是统御强国的帝王?
箫河抚了抚下巴,淡淡道:“石瑶,我还有一重身份,你应当听说过。”
“哪一重?”
“大唐安乐侯,箫河。”
“箫河?你真是那位在慈航静斋长大的安乐侯?”
孟婆瞪大双眼,声音微微发颤。
她曾在大隋听闻过这个名字。
箫河自幼居于慈航静斋,后由大唐长孙皇后抚养数年。
有地尼护持,又有皇室庇佑,他在长安横行无忌。
连皇子见了他也退避三舍,玄冥教与不良人更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此人竟不止是大唐的安乐侯——
还是大秦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