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周振庭的电话我并不意外,在简杰他们回来的路上,我们就已经通过电话了。
如此大批量的纯货,再加上老东北三人的身份,那么确实已经明牌了。
虽然我没有和老东北他们产生对白,但我可以肯定,这批货一定是巴育和周振庭私下交易的。
老东北他们凭什么能接触到这么大批量的货?肯定是在北码头货仓呀,而北码头货仓之前可是一直由周家掌管!
而货的来源根本不用查,在曼谷能掌握这个体量,除了正泰,别无分号。
“我觉得你的语气不太礼貌,我不想跟你聊,你先自己反思反思吧!”
说罢,我便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不到五秒钟,电话再次响起。
“顾野,你想怎么谈,你可以先开条件,我这边……”
没等周振庭把话说完,我便直接打断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呢,我说了,你的语气不太礼貌,我不想谈!”
“好,我让步,怎么算有礼貌。”
我坐在会长办公室的椅子上,转动这钢笔,语气随意的回道:“先叫声野哥我听听。”
“顾野,你别太过分,哪怕是现在,我也……”
“嘟嘟嘟!”
电话再次被我挂断。
这次间接的时间有些长,大概得有半分钟的时间,估计他也是在做心理建设。
“野哥,野哥我们谈谈可以吗?价格你开!”
周振庭的口气软了很多,显然他已经妥协了,但我心眼多小呀?他打了我一个嘴巴子的事,我真是时刻不敢忘呀!
“价格好说,咱也都是熟人了,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就收你一千八百八十八万八,你看这数吉利不?”
周振庭听了价格后顿时情绪激动的反问道:“顾野,你这价格合理吗?你信不信就这价格,清正府听了都踏马得直接开战,你要是不想谈,咱们可以不谈了,正泰干死我之前,我肯定拉上你。”
“行呀,你在哪呢,要么咱俩直接正泰集团楼下碰面呗,你拿着枪,我拿这货,咱们一起去见郑先生,他干死你之前,我给你开枪的机会,保证躲都不带躲一下的。”
周振庭沉默了,同时我也知道他肯定妥协了。
因为他没办法拒绝我提出的要求,这批货只要见光,那么他必死无疑,这种行为和直接挑战正泰没任何区别。
并且他的合伙人巴育也绝对难逃其咎,肯定是跟着他一起吃锅烙。
“好好好,我妥协,你赢了顾野,价格没问题,我什么时候能看见货?”
我故意拉着长音:“你别急呀……这样吧,你先给我打三百万定金吧,然后我在研究研究怎么和你交易,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我也得考虑周全的呀!”
“货我都没看见,这个钱我给你了,我一点保障没有,这太不合理了!”
对于周振庭的挣扎我也是挺无语的,太不识趣了。
“你要这么聊,那钱我一分不要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周振庭再次妥协,还是那句话,货在我手里,他没得选。
“行,三百就三百,你给我个账号,我马上安排财务打款,但我告诉你顾野,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我死之前一定拉上你。”
我没理会周振庭的威胁,而是语气认真的回道:“抓紧打钱,我着急用钱吞并北码头呢,哦对了,也就是你的家业。”
话音落后,我直接挂断了电话,而这一次,周振庭也没在打过来。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北抱着肩膀插了一句:“你真打算把这批货还给周振庭呀?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咱们把货通过昊天交给正泰,那么不止周振庭会死翘翘,巴育肯定也完犊子,一箭双雕多好呀!”
“之前花钱大手大脚的,现在又他妈上来那个会过日子的劲了,这三百万要的不值。”
我撇着嘴,一脸笑意的抱着肩膀喃喃说道:“要是让你这么轻易就猜到我要干什么,那这个会长的位置就是你来坐了。”
小北愣了一下后斜眼看向我:“你到底要干啥,直说。”
“我先问你,咱现在把事捅上去,那巴育如果说这批货跟他没关系呢?”
小北双手一摊:“草,他就是管种植的,怎么可能没关系。”
“有什么直接证据嘛?巴育要是说这批货是昊天在外面高价收回来的呢?”
我这么一说,小北顿时眯着了,弱弱的回道:“草,那按照你这个逻辑来讲,还他妈无解了呢!”
“谁说无解了,只要让巴育和周家撕破脸就得了呗!”
“他们不可能刚一达成合作就走这么大的量,绝对是狼狈为奸有年头了。”
小北气呼呼的一拍桌子:“你踏马耍我呢呀?周家是傻币呀,他要是有主动承认的勇气,还至于花钱买咱手里的货吗?你这不是左右矛盾吗?”
“草,你把狗脑袋给我伸过来,这事咱这么办。”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阴损,龌龊,加没有道德底线的密谋后,我和小北脸上都出现了浓厚的笑意。
此招极阴,极损,但绝对够狠,只要计划能成功,那么周家就会在曼谷直接除名,同时李昊天也会成为正泰唯一的候选人。
…………………………
三天后,北码头。
匆忙从医院赶回来的小东北联系上了几个平时玩的不错的朋友,这些人当初都是跟小东北一批入会的。
“喜宝,你们几个在帮我找几个人,要工会内的,还要信得过,能端得起枪,就这一两天,工会要走一批货,挺重要的,是个好机会,我特意从锋哥和泽哥那里争取来的。”
喜宝一听很是亢奋,摩拳擦掌的回道:“那太好了,工会说给多少钱吗?”
“上船就给一万,如果有意外,工会给安家费,每人五万。”
这个价格要是在国内,那估计刚一说出口就得干起来,因为没人会为了一万块钱去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但在北码头,这个价格就是绝对的天价,值得所有人去拼命。
“卧槽,真不少给呀,行,有这个价格,那大伙都得抢着去。”
小东北眼睛一瞪,比画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锋哥说了,找人的时候低调一些,不要声张,要不是因为咱们都脸生,再加上工会有意提拔我,那这种事根本轮不到咱们。”
喜宝歉意的一笑:“知道了,放心吧,这不算事。”
众人散去后,都是各忙各的去了,唯独一个叫螃蟹的青年一手抓着卫生纸,一手拿着电话匆匆跑进了没人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