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一愣：“你什么意思？”
“让他们的网民，自己打自己。”
老太太轻飘飘一句，“让键盘侠去撕他，让水军去骂他，让热搜给他套上叛徒的枷锁。”
老帅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妙！不光龙国，全世界的蠢货都给我用上！全网舆论，给我把他塑成全民公敌！”
与此同时，龙国西北，236所。
扩建后的会议室能塞两千人，此刻却鸦雀无声。
上千名科研员缩在座位上，连呼吸都压着，怕响。
邵灵燕坐在主位，脸色铁青，眼睛扫过全场，像在筛砂子里的金子。
“你们都明白了吧？”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刀子刮骨，“血清数据外泄了。”
“除了你们这批人，还有生产基地那几个，没人知道完整参数。”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司优是谁了。
他，成了靶子。”
“在真相没出来前，你们——哪儿都别去。”
她顿了顿，语气稍微缓了一点：“我相信你们。
但为了司首席的安全，也为了你们自己，配合审查，别耍花样。”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科研员猛地站起来：
“邵所，不用您多说。”
“司首席是我们的天。
他能熬夜改图纸三天三夜，连老婆生孩子都赶不上，您说他是叛徒？我第一个揍烂那人的嘴！”
“我愿接受一切调查！”
有人开了头，全场瞬间沸腾：
“我也是！”
“查吧，我们清清白白！”
“我愿自首，但求先查清谁在背后捅刀子！”
邵灵燕嘴角动了动，轻轻点了下头。
隔壁小会议室。
蒙老、几位总工、还有司优，围坐一圈。
空气凝得像冰。
蒙老盯着司优：“你说，这事儿，是谁干的？”
司优抬眼，很平静：“我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咱们236所的人。”
蒙老叹了口气。
这阵子，全所都在搞光刻机和反间谍卫星，手握的全是压箱底的命脉。
真要泄密，早该泄的是这些。
可偏偏，泄的是已经量产半年的血清——那玩意儿，早就没人碰了。
除非……有人故意拿它当诱饵，洗自己嫌疑。
“司优，”蒙老语气沉了下来，“这段时间，你哪儿都别去。
就在所里。
你爸妈……国家会贴身保护。”
司优点了点头。
《S》论文一发，他不再只是“军工天才”、“武器设计之神”。
现在，他是生物学领域的怪物。
一个能把光刻机、导弹、AI、生物科技全吃透的人。
这已经不是天赋能解释的了。
这是妖孽。
只要他在，龙国的起飞就是铁板钉钉。
可妖孽，最招恨。
别人不敢明着动手，那就下毒，就雇杀手，就找内鬼——钱到位，连亲爹都能卖。
蒙老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嗡嗡震起来。
他看了一眼，皱了下眉，按了接听。
“什么？”
他猛地坐直，脸涨成猪肝色。
“……放你妈的屁！”
他“啪”地挂断，右手一拍桌面，整张桌子都在晃。
他整个人都在抖，不是老了，是气疯了。
“蒙老，您没事吧？到底出啥事了？”司优赶紧凑上前，声音里全是急火。
马鸿远和其他几个总工也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蒙老靠着椅背，像被抽干了力气，慢悠悠说：“司优啊……你上《时代》封面了。”
屋里一静。
马鸿远一愣：“上封面？这不是光荣事儿吗？”
可司优心里咯噔一下，没说话，掏出手机飞快翻到最新一期《时代》。
封面是他没错。
文章标题最大、篇幅最长——也全是冲着他来的。
“屠夫”“人形生化武器”“想灭了全人类的疯子”“基因毁灭者”……
一个词比一个词毒。
报道里，他不是为国拼命的科研先锋，而是冷血的恶魔——用活人当试验品，只为造出能灭绝人类的生物毒剂。
什么超级士兵血清？在他们嘴里，成了“人类基因清洗计划”的启动钥匙。
鹰酱牵头，几十个外国生物权威联名发文，声讨他，要求全球追责。
整本《时代》，从头到尾，全是他的“罪证”。
甚至还有几个“幸存者”站出来，声泪俱下地控诉他——那都是精心编的剧本。
你没做错？可全世界都说你错了，那你就是错的。
现在，上百个顶尖科学家集体指证他，舆论早就炸了。
国内网上的风向，瞬间翻了个底朝天。
能翻墙的网友，把外网的那些“大新闻”一股脑转进来。
国内媒体跟闻着腥味的秃鹫一样，扑过来就开撕。
没人管真假，只管流量爆不爆。
一时间，营销号满天飞：
“惊天黑幕！华夏科研天才竟是跨国杀人魔？”
“民族英雄？醒醒吧！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求国家处决他！”
“全球震怒！这个中国男人，到底对人类做了什么？”
“拒绝恶魔！司优滚出华夏！”
每一条都带血。
没人追问真相，没人查来源。
雪崩了，没人觉得自己是那片雪。
网友们跟着起哄：
“司优这人渣，配当龙国人？”
“拿自己同胞试毒？这种畜生就该千刀万剐！”
“从童年日记曝光！他早就是心理变态！”
接着，有人“爆料”——他小时候被老师打过，被同学孤立过，甚至偷过文具。
那些旧事，被人篡改、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全挂网上。
他读过的小学、中学，校门口天天围满人，举着标语，喊着“交出恶魔”！
连国科大都被围了。
境外势力掺和进来，几个不知情的群众冲着校门吼叫，要校方“交出叛徒”。
整个龙国，到处都是骂他的声音。
但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有老军迷跳出来，一条接一条发帖：
“骂他？你知不知道去年东海那场仗，没他，我们早被掀了老底！”
“他是英雄！不是你们嘴里的垃圾！他救的不是一两个城市，是整个国家的未来！”
“这分明是鹰酱搞的污名化，你们倒好，一个个跟着跳脚，真当自己是正义使者？”
“真要逼走他，以后谁还敢为国家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