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掐自己大腿，怕是做梦。
有人死死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十几分钟后——
“报告！峰值突破100亿亿次每秒！平均95亿亿！系统已抵达临界点！”
全场死寂。
没人动，没人说话。
100亿亿次……
这数字像块烙铁，烫在所有人脑子里。
就算提前打了几百遍预防针，真听见了，还是觉得——天，塌了。
司优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串数字。
他知道，从今天起，蓝星的算力时代，彻底换了门庭。
“咱成了！”
官贵森眼睛发亮，差点蹦起来拽住司优的胳膊：“司主任！真成了！这几个月没日没夜熬出来的，没白费！真他妈成了！”
司优看着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小子第一次独当一面，带着一帮人啃下这种硬骨头，跟自己当年第一次折腾大项目时，一模一样。
那种心跳快得像擂鼓、手心冒汗、连呼吸都发颤的感觉——啥荣誉、啥奖金，都没法比。
“你干得漂亮，官贵森。”
司优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话锋一转：“女娲-2没问题了，就把虚拟引擎推过来。
是时候，让全世界看看，咱龙国的‘另一重世界’长啥样了。”
他前世在欧罗巴那边看过类似的玩意儿，当时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可后来自家也搞出来后，再回看，就觉得也就那样——稀奇是稀奇，真没多神。
可现在不一样了。
命运重新开局，轮到他自己来开这扇门。
虚拟引擎一运到，司优二话不说，亲自上手连线。
半个小时后，女娲-2那块巨屏闪了一下，跳出一行字：
【虚拟引擎已接入，是否建立连接？】
司优没点“是”。
头盔还没做出来，硬连？怕不是把人脑子烧成灰。
“头盔其实特简单，”他把原理一讲，“就是把神经元接口改一改，加个缓冲模块，再配个轻量化外壳——跟组装个耳机差不了多少。”
底下几个总工听完了，你瞅我我瞅你，一拍大腿：“这不就是把老张那套脑机接口改个壳子嘛！”
立马动手，工具一摆，零件一拧，不到一小时，六个奇形怪状、像外星人头盔的东西摆在了桌上。
司优挨个塞进程序，一按启动，屏幕跳蓝光：“第一代头盔，完工。
量产？分分钟的事儿。”
他扫了眼众人：“你们现在看明白了，后面工厂那边，就得靠你们带节奏了。”
说完，他朝那堆头盔努努嘴：“一人一个，都戴上去，试试。
这世界，是咱龙国自个儿造的，只能咱自己先走。”
班雪蓉忽然举手：“要不……给它起个名儿？”
“欧罗巴那边管那玩意儿叫‘天堂’，咱总不能叫‘地狱’吧？”
马鸿远立刻接话：“仙界！必须仙界！咱们祖宗早就画过天上宫阙，这不就是现成的？”
冯总工翻了个白眼：“仙界？你当拍古装剧呢？天庭！直接叫天庭，霸气！”
“哎哟我的哥，你不怕惹麻烦？老祖宗的名讳你也敢用？”
“你都踩着月球插旗了，还信这套？”冯总工白眼翻上天，“要不叫‘远界’？”
屋里突然安静了。
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看官贵森。
官贵森被看得头皮发麻，吭哧半天：“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司主任是总设计师，图纸是他画的，代码是他写的，整个世界都是他‘生’出来的……他就是这地方的‘天’……‘远界’……听起来……挺合适？”
满屋人愣了三秒。
马鸿远一拍大腿：“我靠！官贵森你叛变了！以前你最看不惯拍马屁的人，现在自己上瘾了？！”
冯总工也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年轻人啊！刚有点成就就开始舔？赶紧收回来，让我来说！”
吵得跟菜市场开市似的，最后齐刷刷转向司优：
“司优老大，您说吧，叫啥？”
“主任，您定名儿，咱都服！”
“不如……远界？”
“要不叫‘司界’？听着带劲！”
“班司界咋样？班姐和司主任……”
司优听着听着，嘴角直抽。
“龙心。”
他淡淡一句，全场静得能听见风扇转。
“叫龙心。”他抬头，眼神不疾不徐，“这不是什么数字幻境，是咱龙国的心脏。
它跳一下，经济就强一分；它搏动一次，未来就多一条路。”
屋里沉默了几秒。
班雪蓉猛地一拍大腿：“好！太他妈对了！龙心！这名字刻进骨子里了！”
马鸿远也傻笑：“啧啧，我就说嘛，这种名字，除了司主任，别人真想不出来。”
司优瞥了他一眼：“你们要是都这样拍，以后开会我不跟你们说人话了。”
笑声哄地炸开。
没人再纠结名字了。
头盔戴上，电源一按——
“嗡——”
脑子一空，眼前一黑。
再睁眼，脚下是万丈云海，身后是直插天穹的绝壁，前方一轮血阳正从山脊滚出来，染得整片天空像熔金泼洒，云层翻涌，如神灵披霞起舞。
“我靠……这……这他妈是现实能有的风景？！”
“我恐高一辈子，现在站这儿，腿比面条还软，心却稳得像在自家沙发！”
“等等……人呢？建筑呢？路呢？这空荡荡的……难道要我们自己从零搭世界？”
没人答。
所有人张着嘴，盯着这壮丽到荒谬的天景，眼里全是光。
那是敬畏。
也是——
归属。
这时，司优的身影缓缓浮现。
和众人一身实验服不同，他今天穿了件墨青色长袍，衣袖飘逸，腰间系着素带，手里还捏着把折扇，活脱脱像个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江南才子，一步三晃，风雅得让人想给他递笔墨。
“卧槽！司优老大，你这是去参加汉服节了？这也太顶了吧！”
“我宣布，今天最佳颜值奖颁给司主任！谁敢不服？”
“这不是帅，这是直接把人魂都勾走了啊！”
司优苦笑一摇头，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口：“你们真没瞅见面前那块半透明的光板？那玩意儿是角色定制系统，想穿古装、想变精灵、想长八条腿——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