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咱们全副武装，跟鹰酱真打起来，赢了，也只剩半口气。
更多时候——咱们会直接被吞得渣都不剩。”
“白宫？五角大楼？那是前台。
51区，才是后台。
是那个真正控制鹰酱、甚至操控整个欧罗巴联盟的……鬼地方。”
“掌控51区的人……没人知道他姓啥，哪国人，活了多久。”
“连他是不是‘人’，都难说。”
司优呼吸一滞。
他前世和鹰酱斗了半辈子，听过无数阴谋论，可从没人敢说——51区的幕后黑手，是个“非人”的存在。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警惕了。
可现在才明白，他看到的，不过是冰山露在海面上的那丁点角。
真正的黑暗，藏在底下。
而秦老，见过那片深渊。
秦老抽了口烟，缓缓吐出一缕白雾：“那个人，就叫博士。
我刚进单位那会儿，他就是51区的当家人，到现在，还是他。”
“可问题是——博士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个代号？”
如果是真人，那这人得活了多少年？怕是比我这把老骨头还老。
想想都脊背发凉。
可要是代号……那就没啥稀奇了，谁都能当，换人跟换衣服一样快。
“我走的时候，鹰酱那边已经搞出不少生物黑科技了。
虽然当时脑子不够用，东西半成品一堆，漏洞满天飞。
但这么多年，他们能干的事儿，你还真敢想。”
司优心里一震。
他早知道鹰酱当年搞过什么超级士兵血清——那会儿他觉得纯属扯淡，土得掉渣，连个像样的副作用都没写清楚。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井底之蛙。
“至于51区，我了解得也不多。”秦老压低了声音，“我的劝你——别去招惹。
你只管盯好你的星际移民计划，鹰酱那边，我顶着。”
“我哪天要是倒下了，老钟还在。
等老钟也不在了，那时候，才轮得到你出面。”
“到那时候，你早就站得比山还稳了。”
司优喉咙发紧，没说话。
他懂。
这哪儿是建议，这是命啊——龙国这群人，宁可自己扛着刀，也不让他这根嫩苗提前碰血。
“我明白了，秦老。”他声音很轻，却沉得像铅。
蒙老笑了笑，拍拍他肩膀：“司优，只要我们这批老骨头还在，龙国的天，就塌不下来。
等我们真走了——”
“天，就交给你撑了。”
“当年，我老师和秦老，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老师走后，秦老假死藏身，我才顶上去。
可我没觉得怕，为啥？因为他在我前头挡着风挡着雨。
我不怕，是因为我知道，他没走远。”
“你得明白我的意思。”
司优懂。
他比谁都懂。
这不是简单的交接，这是血脉。
一代传一代，像老树根扎进土里，不声不响，却撑起了整片山河。
五千年，龙国没断过，靠的就是这个——有人默默把刀扛在肩上，有人悄悄把火种递到下一代手里。
现在，秦老是过去，蒙老是现在，而他司优……是未来。
就像当年秦老把科委主任的位置，轻轻放到蒙老手上；如今，蒙老又把手，递到了他掌心。
这不是职位。
这是责任。
是命。
他鼻尖一酸，眼眶热得发烫，却硬是没让一滴泪掉下来。
鹰酱的事，有他们顶着，司优就不掺和了。
他在燕京待了几天，见了见班江锋，就和班雪蓉一块儿回了236所。
眼下最大的事，摆在这儿——第一批星际移民，能走了。
原计划是月球上建个十万人城，现在，城盖好了，就差人了。
但十万？不可能一口吞。
得来批。
司优定的：第一批，一万人。
国家骨干、科研专家、医生、教师、工程师、农技员……各行各业的尖子，全塞进去。
月球不是旅游景点，是新家。
没这些人打底，后面去的人连饭都吃不上。
这是人类头一回离开地球安家。
一步错，万丈深渊。
司优赌不起，龙国也舍不得。
所以他决定——亲自带队，上飞船，去月球。
2026年4月1日。
236所，司优办公室。
班雪蓉攥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手有点抖，递过来：“司优，名单定了。
国防院和各省市筛查三轮，这是最终版……你看看？”
一万个人，整整一厚本。
每页都是姓名、籍贯、技能、训练表现，密密麻麻。
他没嫌多，一页页翻，不是全看，是抽查。
这名单已经筛过三回了，他不信谁还能藏猫腻。
一个小时后，他合上本子，轻声说：“婉晴姐，没问题了。
交负责人吧，明天一早，让他们去空港广场集合。”
空港基地——西北战区新修的太空港，比燕京国际机场还大三倍。
磁轨发射塔直插云霄，宇宙飞船泊位像停着一头头钢铁巨鲸。
早在建月球城时，这儿就忙活开了。
所有物资，全从这儿出航。
第二天一早。
司优、班雪蓉，加上236所所有头头，全到了空港。
这是大伙儿头一回踏进来。
官贵森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我的天……这他娘是地球能造出来的？”
“我真以为穿越了，”马鸿远张着嘴，“这不拍科幻片吗？”
“我说……这真不是司优老大做梦画出来的蓝图？”他拍大腿，“我都开始幻想月球城啥样了——是钢铁森林？还是透明穹顶？能看见星星洗澡？”
这一回，236所的人，全跟去。
危险？笑话。
司优的东西，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他没说话。
但那俩马屁精刚说完，邵灵燕和佘星海两个所长，才从愣神里缓过来，一句话没吭，却都悄悄抹了下眼角。
几年前，236所还是龙国科研圈里最没人瞧得上眼的破落户，脏乱差三件套齐全，连饮水机都得轮流修。
可现在呢？全龙国的科研大佬见了236所的门牌，腿肚子都打颤，巴不得磕头认亲——这哪是研究所，简直是科技界的祖师爷庙！
副所长佘星海一边搓着手一边感慨：“我跟你说，当初司优主任刚来那会儿，我还为了抢官贵森跟158所的麦泽南吵得差点掀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