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秋紧紧抱着手炉，唇瓣嗫嚅，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只觉得她浑身都在颤抖...
激动、紧张、还有内心深处那丝跃跃欲试的雀跃。
她看着十诺，只觉得他生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可说出的话太直接，让她不知道一时该如何应对。
“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自寻烦恼，你若愿意，我便回了主子，若不愿意，我便拂了主子。”
荷秋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作响，她的嘴唇微微开合。
几次想要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可那三个字却像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过度泛着白
紧紧抱着的手炉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满是不可置信与欣喜，直直地盯着十诺，想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十诺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期待。
难道他猜错了？
真是主子单方面的觉得他该成家了？
过了好一会儿，荷秋才终于艰难地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我...我...”
那声音轻得如同蚊蚋，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全部的勇气，才终于说出：“我愿意！我愿意的。”
她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十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荷秋的心都醉了。
“知道了。”说完，他便闭目养神。
荷秋说完‘我愿意’后，一颗心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滚烫的红晕爬上脸颊。
可没过一会儿，她便开始懊恼起来，暗暗思忖自己方才那般表现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像个急不可耐的小丫头。
但一想到十诺，她的心又变得无比柔软，她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十诺啊，喜欢他挺拔的身姿，喜欢他深邃的眼眸，喜欢他说话时低沉的嗓音。
她怕错过这次机会，就再没有下一次机会了，毕竟主子好意帮她，若因自己一时矫情，以后再想有这样的缘分，怕也是难了。
她低垂着头，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十诺的眉眼。
她不止一次觉得十诺生得好看，高挺的鼻梁，薄而有型的嘴唇，无一不让她心动。
就在她看得入神时，十诺突如察觉般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将她做贼似的视线逮了个正着。
荷秋慌乱地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十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问道：“很喜欢看我？”
荷秋的心跳陡然加快，嗓子眼像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慌乱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模样可爱极了。
十诺站走过来，到妃子靠旁坐下，然后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荷秋也坐。
荷秋犹豫了一下，一只手抱着手炉，一只手紧张地攥着裙摆，缓缓走到十诺身边坐下。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离十诺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
就像...
就像上次她在他怀中那般。
十诺背靠柱子闭目小憩，也算是补一补没有睡成的瞌睡。
任由荷秋看自己，心里却不由得好笑，他想不明白了，胆子这么小，是怎么敢对他动心思的。
荷秋坐在一旁，偷偷瞧着十诺，脸颊的红晕始终未退。
她的目光在十诺的脸上游移，心中满是欢喜与羞涩。
也不敢太过放肆地看，只能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上一眼，可即便如此，每一次目光的触碰，都让她的心像小鹿乱撞一般。
这一夜，荷秋觉得时间仿佛凝固又仿佛飞逝。
凝固是因为每一息她都沉浸在与十诺如此贴近的时光里，不舍得它过去。
飞逝是因为她还没好好看够十诺，还没完全适应这份突如其来的甜蜜，后半夜就已悄然溜走。
夜色渐明，荷秋昏昏欲睡，意识回笼的瞬间，便觉有个温热又坚实的依靠。
她僵硬地偏头，瞧见自己竟靠在十诺的肩上睡着了。
顿时，一股热意从脖颈蔓延至脸颊，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就在她满心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十诺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回到门边站好。
他身姿挺拔，面无表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荷秋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十诺，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与羞涩。
她的脑海里乱成一团，回想着刚刚靠在十诺肩上的感觉，那坚实的肩膀，淡淡的皂角香味，都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屋内，浅橘色的帐幔内，魏渊睡得并不安稳，只见他眉宇紧皱，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
他费力地动了一下，却只是手指微动。
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坐起身。
残余的烛光下...
魏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布满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等他缓过神来，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额头与后背。
平复了那股慌乱与惊惶，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身在王府，自己所熟悉的布置里。
他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浅橘色的帐幔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屋内寂静无声，唯有那依旧燃烧的炭火偶尔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
回头看去，南宝宁侧卧在榻上，睡得恬静而安稳，一只玉臂露在被褥外，胜雪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痕迹，在微弱的光下显得格外诱人，那细腻的肌肤仿若羊脂美玉，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定了定神，缓缓下了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那凉意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让他的头脑愈发清醒。
可即便自己如今已身在自己的居所内，那鸿福寺山下的经济却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桌案，身上的寝衣松垮地挂在身上，衣襟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几缕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胸前。
双手撑在桌面，因为极力隐忍而微微颤抖，眼神中嗜血的光芒如幽森的鬼火般闪烁。
他手指逐渐收紧，发出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