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他新生的乌黑头发与眼中跳动的执着火焰交相辉映，那份由内而外焕发的青春活力与领袖气质，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何雨柱端着刚出锅的红烧肘子过来添菜，看到阎埠贵的侧影，忍不住跟旁边的秦淮茹低声嘀咕：
媳妇儿，你看三大爷这劲头，哪是越活越老啊？我看他这是吃了人参果，要返老还童喽！
项目组随后搬进了用部分经费租赁的、位于附近一座废弃小厂房改造的研发中心。
挂牌那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阎埠贵亲手将那块镌刻着火炬计划重点项目——振华教育电脑研发中心的铜牌，稳稳地挂在了大门旁。
秋日的阳光透过已经开始泛黄的梧桐树叶，在他乌黑浓密的发间投下斑驳跳跃的光影。
一位闻讯前来采访的《科技日报》记者，敏锐地抓拍到了这个瞬间。
照片几天后出现在报纸上，配图文字写道：
这位仿佛逆龄生长的科学家，正带着他充满活力的团队，在科教兴国的康庄大道上，开始了一场意义深远的加速奔跑。
拥有了火炬计划背书和首批科研经费的强力支持，振华教育电脑项目组在新落成的研发中心里，开启了一场与时间和成本赛跑的攻坚战。
近二百平米的厂房被简易隔板分成三个主要区域：
东边是硬件组的领地，工作台上堆满了示波器、逻辑分析仪、各种型号的电路板和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样机，空气中弥漫着焊锡和松香的味道；
西边是软件组的阵地，仅有的两台Ibm pc电脑和几台终端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机，屏幕上闪烁的绿色代码是他们的主战场；
中间则是结构组的地盘，绘图板、卡尺、各种材料的机箱模型和手板堆得到处都是。
然而，尽管分工明确，干劲十足，但所有人的工作进度，都不约而同地卡在了一个看似无法逾越的障碍上——成本。
cpU必须采用Z80，这是目前性价比和生态支持最好的选择，但一片就要将近八百元；内存不能低于48Kb，否则连基本的bASIc解释器都跑不顺，这又是六百多块……
阎解放拿着最新核算出的物料清单，上面用红笔圈出的数字触目惊心，
光是这两项核心部件，就占掉了两千元预算！这还没算显示控制器、键盘、软盘驱动器、电源模块、机箱……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里充满了焦虑。
张明盯着采购单上日本进口的显示控制器报价，同样一筹莫展：
进口的太贵，国产的性能和稳定性又跟不上，显示效果差或者频繁出问题，孩子们怎么用？
整个团队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那个三千元的成本目标，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这天晚上，阎埠贵让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自己独自留在空旷的厂房里。
皎洁的月光透过新安装的玻璃窗，洒下一地清辉，映照着他乌黑的鬓角和此刻凝重沉思的面容。
他踱步到黑板前，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白天讨论的各种方案和算式。
他闭上眼，脑海中再次仔细梳理系统提供的《精简指令集架构精要》与《低成本嵌入式系统设计指南》。
当目光掠过通过微码优化与指令集裁剪，可显着降低对cpU主频和内存带宽的需求软件算法优化可在同等硬件条件下实现更复杂功能这几行字时，他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迷雾！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满桌的零部件和图纸，抓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那片杂乱的字迹旁，用力地画下了三个层层嵌套的同心圆。
第二天一早的晨会上，众人惊讶地发现黑板上出现了一套全新的系统架构图。
阎埠贵拿起教鞭，沉稳地指向最内圈的核心层：
这里，我们要用汇编语言，彻底重写bIoS（基本输入输出系统）。将操作系统最常用、最底层的功能，比如键盘扫描、磁盘读写、字符输出，全部固化为一系列高度优化的微指令。这相当于给cpU配备了一套专属的快捷键，能极大提升基础操作的效率。
教鞭移到第二圈，那个代表驱动与中间件的环带：
在这里，我们设计一个创新的虚拟显示驱动。它不是依赖昂贵的专用显示控制器，而是通过精心设计的软件算法，让cpU在运算间隙，处理图形数据的生成与输出，直接控制信号输送到电视。这就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杂耍演员，能同时抛接好几个球。
最后，教鞭落在最外圈的应用层：
在这一层，我们要对bASIc解释器和其他教学软件进行深度优化。采用预编译和缓存技术，减少程序运行时的内存动态申请和释放，把宝贵的内存资源用在刀刃上。
他放下教鞭，目光扫过若有所思的团队成员：
总结起来，我们的新思路就是——用更聪明的软件算法，去弥补、去替代一部分硬件的性能需求！用智慧和代码，去换取成本和空间的优化！这就像是一位巧妇，不仅要会做菜，还要懂得如何在有限的食材条件下，做出同样美味甚至更佳的菜肴！
我明白了！李伟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地一拍大腿，这是要让软件承担起一部分原本需要硬件实现的功能！是系统级的优化思路！
没错！
阎埠贵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开始雷厉风行地分配任务，
硬件组，立即根据新的架构思路，重新评估和选型，寻找性价比更高的国产替代芯片和元器件，哪怕性能参数稍低一点，只要稳定可靠，就在考虑范围！
软件组，任务最重，主攻两件事：一是基于Z80汇编，开发我们自己的精简bIoS和虚拟显示驱动；二是对bASIc解释器进行瘦身和优化。
结构组，继续攻关塑料机箱的模具和散热设计，成本目标再降低百分之十五！
新一轮的攻坚战打响了。
在这段最紧张、最艰苦的日子里，阎埠贵展现出的旺盛精力和深厚技术底蕴，让所有年轻人都自愧不如。
他常常清晨就来到车间，陪着硬件组一起测试各种国产芯片的极限性能；午后又在软件组那边，对着满屏的汇编代码，逐行分析优化空间；深夜，还能带着结构组的年轻人，一起研究注塑模具的流道设计和散热孔布局。
有一次，为了解决一个虚拟显示驱动的底层中断冲突问题，他连续在机房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
阎解放心疼地劝他回去睡一会儿，他却只是揉了揉眉心，眼中依旧清澈不见血丝。
阎埠贵反而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放心，你爹我心里有数。那神元丹……可不是白吃的。
这话引得周围几个同样熬夜的年轻人一阵低笑，疲惫似乎也驱散了不少。
真正的转机，出现在霜降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