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熊胆的四百元差价，何雨柱倒不在意。
毕竟不是谁都像白景琦那样识货又阔绰，能出到八百已经超出预期。
要是卖给收购站，价格怕是连一半都不到。
粮票都是全国通用的五公斤面额，整整五十斤。
这种硬通货比地方粮票实用多了，没有使用期限，还能在外地兑换食用油。
正常情况下，一公斤全国粮票能换两公斤地方粮票，具体汇率还得看行情。
其他票据里属工业券最多，足足一百张。
这在工业品紧缺的年代可不是小数目，不过买大件花费也多。
比如一辆自行车就要用掉几十张工业券，还得搭配专门的自行车票。
就连买把菜刀、换个手电筒都要工业券，这一百张够置办不少家当。
清点完毕，何雨柱觉得这交易很公道。
虽然给了赵卫国他们些好东西，但各取所需，双方都不吃亏。
就像老赵说的，这年月只要有粮有肉，换什么都不难。
何雨柱将换购来的白米装了五斤，又备好五斤野猪肉和一只熏鸭，连同马华送的酒一起塞进袋子，顺手放进背包。
回到南锣鼓巷时，他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取出东西，拎着走向自家院子，发现看门的狗今天竟不在。
“哟，柱子，这是买了多少好东西啊？”
三大妈笑眯眯地盯着他手里的袋子，眼神直勾勾的。
“王主任给介绍了个人，晚上请人家吃饭。”
何雨柱没理会她眼中的贪婪，“三大爷呢？怎么没摆弄他的花？”
“钓鱼去了，天黑前回不来。”
三大妈撇撇嘴，语气里透着失望。
王主任做媒的事早就传开了，何雨柱请客合情合理。
院里谁也没脸不请自来。
“三大爷钓鱼可是一把好手，今晚你家有口福了。”
何雨柱笑笑，穿过垂花门，看见秦淮茹还在水池边搓衣服。
这人，莫非要把衣服洗秃噜皮？
“柱子回来了。”
秦淮茹没急着看袋子，先瞥了眼他的脸，心里微微一愣。
何雨柱还是那张脸，可整个人精神头不一样了，用后来的话说——帅了不少。
“忙着呢。”
何雨柱懒得搭话，丢下三个字就绕开她往屋里走。
秦淮茹盯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
在旁人眼里，何雨柱工资37块5，时不时还能捞点外快，家里又没长辈管着，简直是块肥肉。
可一想到厂办主任给他介绍了对象，她心里便泛起点酸。
不过只要他还住这院，在钢厂上班，总有机会。
“秦淮茹！瞅啥瞅？衣服洗完没？赶紧回屋！”
贾张氏尖厉的嗓音横 ** 来。
“这就好。”
秦淮茹垂下眼，端起盆子往回走。
自从贾东旭没了，婆婆越发刻薄，她面上不显，眼底却藏着怨。
“刚守寡就动歪心思！”
贾张氏眯着三角眼，“进了贾家门，生死都是贾家鬼！”
“妈，您想多了。”
秦淮茹故意挺了挺肚子，“大夫说这胎兴许是个小子。”
贾张氏脸色稍霁。
儿子没了，有个孙子也算指望，将来有人摔盆打幡。
“歇着去吧，别累着我孙子。”
她摆摆手，转身忙活去了。
秦淮茹摸着肚子躺下，暗暗祈祷这回一定得是男孩。
她太清楚贾张氏了——生了孙子，日子才能好过。
“得找机会和易中海谈谈。”
秦淮茹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
何雨柱刚回家就从妹妹何雨水口中听说了许大茂的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哥，别冲动，跟这种人计较不值得。”
深知哥哥脾气的何雨水赶紧拉住他，“晚上王主任要来，到时候听听她的意见，让她给我们主持公道！”
何雨柱点点头，知道妹妹是为他好，但心里搬走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李安馨和李安怡一早就出门，中午还吃得有些撑，加上昨晚没休息好，下午便显得困倦。
何雨柱干脆让何雨水带她们回东厢房休息，好让她们晚上能以最好的状态面对王主任。
“这个许大茂，真是不知好歹，欠收拾！”
何雨柱的脸色越发阴沉。
虽然不觉得对方能坏他的事，但他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必须谨慎应对。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于是拿起纸笔，开始谋划。
要彻底整治许大茂，就得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否则后患无穷。
何雨柱清楚许大茂正在和娄家的小女儿娄晓娥谈婚论嫁，虽然还没定下来，但看许大茂那得意劲儿，八成已经有了进展。
“既然你不识相，那就先搅黄你的婚事，再让你丢了饭碗，我看你还怎么蹦跶。”
接着，他又想，“要是你还不知收敛，我就拿你试试副本空间能不能装活物，正好鲜肉市场不好弄到活禽，用你凑合也行。”
写完信，他用家里的邮票封好，故意没写发件人和收件地址——他还不知道娄家的具体住址。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借口打电话给马华，请马华帮忙打听娄半城的地址，借口是想送礼求升职。
现在通讯不便，即便是商店的公用电话，打电话时也总有人在旁边。
邮寄虽然慢些，但更隐蔽，而且他用的是穿越前的笔迹，不怕被查。
碰巧赵卫国正在马华家，和马文瑞聊起了何雨柱的事。
“华子，刚才你师父在电话里说，柱子想走厂长的路子涨工资？”
马华点头：“是啊。”
赵卫国好奇地问马文瑞：“按现在的收入，柱子不吃不喝也得攒三年才够，怎么还想着涨工资？”
马文瑞想了想，道：“这很正常，你给的钱虽多，但不长久。
而且挥霍这么多，难免引人怀疑。
再说，区里给他介绍了对象，还多了个妹妹，将来成家还要多养两口人，他想多赚点也合理。”
赵卫国赞同：“倒也是。”
接着又疑惑，“可要是真想走关系，他该找厂长杨，或者直接找我啊。”
马文瑞笑道：“柱子又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再说，找娄厂长效果更好，说不定能更快解决。”
赵卫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现在企业改制了，但娄半城的影响力还在，他一句话就能调薪。
换作杨厂长，其他人未必买账。”
马华有些着急：“师父还等着呢，爸，要不你把地址给我，我告诉他去？”
赵卫国微微一笑：“行，这事我来处理。”
既然要动用人情关系，自然得让这份情谊发挥最大价值。
赵卫国来到胡同口的小卖部拨通电话时，何雨柱果然还在原地等候。
铃声刚响，他就接了起来。
“华子？”
“是我，赵卫国。”
“赵叔？您找我？”
“我在你马叔这儿呢，今天的事还没好好谢你。”
“您这话说的，帮忙不是应该的？”
“咱之间不讲究这些。
记个地址——”
“好嘞。”
赵卫国在电话里将地址重复了两遍，还特意提到娄半城的本名娄国栋。
这名字寓意不凡，听得何雨柱暗暗点头。
“多谢赵叔，改天必须请您喝一杯。”
“喝酒随时都成。
你的事我记着，回头找机会和厂长提一句。”
“哎哟，那可太感谢了！”
“别抱太大希望，我就是顺口一提。”
**“您愿意开口就是天大的情分。
回头我备几个拿手菜，您和马叔可得赏光。”
“哈哈，那我们就等着了。”
挂断电话，何雨柱利索地在窗台上记下信息，转身把信投进南锣鼓巷的邮筒。
这年头信件走得快，最迟明天上午就能送到娄家。
就算这事不成也没关系，他早留了后手，对付许大茂根本不在话下。
回去的路上，何雨柱迎面碰上了王主任。
“柱子！”
“哟，王主任，真巧啊。”
“巧什么，专门来找你的。”
“您放心，安馨安怡在我这儿好着呢，绝不会委屈她们。”
王主任满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上次你不是托我留意院子吗？正好有几个合适的，带你去看看。”
“您可真是及时雨！”
何雨柱连忙拱手，“我正琢磨晚上去找您呢。”
“少来这套。”
王主任笑着摆手，“走吧，去你家细说。”
“得嘞！您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95号院，顿时引来一片议论。
“王主任怎么又来了？”
“听说要答谢他们牵线做媒呢。”
“这下可攀上高枝了。”
“咱们这片儿，谁有本事请动王主任当媒人？”
“往后院里怕是要变天喽。”
“我看也是。”
“能不能当家还两说，但有王主任撑腰，谁还敢给他脸色看？”
屋里的易中海和贾家人听见动静，各怀心思。
易中海尤其坐不住了——得赶紧修补和何家的关系才行。
贾张氏对何雨柱屡次坏了自己好事十分恼火，很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但在王主任面前撒泼是不行的。
她更担心的是，时间久了儿媳妇秦淮茹会生出二心。
如今全家都指着何家过日子，要是秦淮茹改嫁，他们可怎么活？
哼！今天先饶了你，往后有的是工夫收拾你这小兔崽子！贾张氏朝着正房方向啐了一口，灰溜溜钻回西厢房，刻意躲着何雨柱。
这一幕被住在东厢房的何雨水看在眼里。
老不死的！何雨水咬着牙暗骂，又怕给哥哥惹事，强压着火气招呼李安馨姐妹：走吧，去见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