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实验疑云
秋龙和王娇凤再一次抵达罗布泊边缘的科考站时，沙尘暴刚过，天空灰蒙蒙的，远处的雅丹群像蛰伏的巨兽，在风沙里若隐若现。沈逸风早已带着队员在站里等候，他手里攥着一张卫星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一片区域——正是楼兰古城遗址西北方向三十公里处，标注着“强磁场异常区”。
“无人机第三次坠毁在这里。”沈逸风指着地图上的红圈，语气凝重，“每次靠近这个区域，设备就会失控，通讯也会中断，我们怀疑实验室就藏在地下，用磁场屏蔽了信号，还布了煞气阵，防止外人靠近。”
秋龙接过地图，指尖落在红圈边缘——那里正是之前科考队员提到的“废弃矿洞”位置，也是他曾以为能找到秋风的地方。现在想来，矿洞根本不是藏身之处，而是实验室的入口。他掏出罗盘，指针在磁场干扰下疯狂转动，却始终朝着红圈方向倾斜，指针顶端的朱砂被煞气染成了深黑色，像凝固的血。
“今晚行动。”秋龙收起罗盘，语气坚定，“等天黑后，我们从矿洞入口进去，避开煞气阵的核心区。娇凤负责用茅山道法驱散沿途的煞气，沈组长带队员在外围接应，防止九菊一派的人反扑。”
夜幕降临，罗布泊的温度骤降到零下十度。秋龙、王娇凤和两名队员背着装备，借着夜色掩护，朝着矿洞方向潜行。越靠近矿洞，空气越阴冷，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无人机残骸，金属外壳上布满黑色的锈迹，像是被煞气腐蚀过。
矿洞入口被一块巨石挡住，石面上刻着九菊一派的唤煞符，符咒周围的岩石泛着黑色的光泽。“是‘封门煞符’，强行推开会触发煞气陷阱。”王娇凤掏出黄符，指尖沾着朱砂，在符纸上快速画着破煞咒，“我需要三分钟，你们帮我盯着周围。”
秋龙握紧桃木剑，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风穿过矿洞入口，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突然，他看到远处的沙丘上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瞬间消失在夜色里——是九菊一派的哨兵。
“加快速度！”秋龙压低声音，“我们被发现了。”
王娇凤加快画符的速度，黄符燃成金色的火焰，她将符灰撒在巨石上，口中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煞驱邪，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巨石上的唤煞符发出“滋啦”的响声，黑色的煞气渐渐消散，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微弱的灯光。
四人钻进矿洞，里面比想象中宽敞，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安装着LEd灯，地面铺着金属轨道，轨道上停着一辆小型运输车，车厢里装着几个银色的保温箱——和之前在深圳医院看到的一模一样。
“沿着轨道走，应该能到实验室核心区。”秋龙压低声音，掏出夜视仪戴上。通道深处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还有模糊的说话声，是日文，夹杂着几个中文词汇——“心脏适配度”“邪煞能量”“终极祭典”。
走了大约十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一扇合金门，门上有电子密码锁，旁边的屏幕上显示着“权限不足，无法进入”。王娇凤刚要尝试用道法破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是九菊一派的人追上来了。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引开他们！”一名队员突然冲了出去，手里拿着强光手电，朝着通道另一侧跑去。脚步声和喊叫声渐渐远去，秋龙趁机掏出随身携带的撬棍，和另一名队员一起，试图撬开合金门的缝隙。
“不行，太坚固了。”队员喘着气，“得找到密码，或者破坏掉控制系统。”
王娇凤盯着电子密码锁，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九菊一派的密码常用他们的祭典日期，你试试‘0815’——这是他们樱花祭的日期。”
秋龙输入“0815”，屏幕上的红灯闪了闪，依旧显示“权限不足”。他皱起眉头，突然想起深圳实验室里看到的“终极祭典倒计时”——还有30天，今天是4月15日，那终极祭典的日期应该是5月15日。他输入“0515”，屏幕上的红灯变成绿灯，合金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中间放着一个圆形的装置，像是祭坛，周围布满了管线，连接着旁边的仪器。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数据，还有一个跳动的心电图——心电图的波形很微弱，却和秋龙记忆里秋风的心电图一模一样！
“是秋风的心跳！”王娇凤激动地抓住秋龙的胳膊，“他还活着，就在这里！”
秋龙的心脏狂跳起来，他顺着管线望去，实验室的角落有一个透明的培养舱，里面躺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脸上戴着呼吸面罩，正是秋风！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身上插着几根管线，连接着旁边的仪器，仪器屏幕上显示着“生命体征稳定，心脏适配度98%”。
“秋风！”秋龙冲过去，想要打开培养舱，却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拦住。实验室的灯光变成红色，广播里传来冰冷的日文：“警告，非法入侵，启动防御系统。”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实验室两侧的墙壁上弹出几个黑色的枪管，对准了他们。秋龙赶紧拉着王娇凤和队员躲到仪器后面，子弹打在仪器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火花四溅。
“是自动防御系统，得找到控制室关闭它！”沈逸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们已经解决了外面的哨兵，现在就进去支援你们！”
秋龙朝着控制室的方向望去，那里在实验室的另一侧，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手里拿着电击枪。他掏出桃木剑，朝着其中一个人掷过去，桃木剑刺穿了那人的肩膀，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另一个人刚要开枪，就被王娇凤扔出的黄符击中，黄符燃起来，将他的衣服烧着，他慌乱地在地上打滚。
秋龙趁机冲过去，打开控制室的门。里面有一个操作台，上面放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防御系统控制界面”。他伸手去按“关闭”按钮，却突然看到平板电脑的屏保——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秋风和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一起，两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阵盘，背景是楼兰古城的佛塔。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正是之前在深圳写字楼里看到的那个神秘人！
“秋风和他们是一伙的？”队员不敢相信地说。
秋龙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盯着照片，手指颤抖着按下“关闭”按钮。防御系统停止了攻击，可他的心里却比刚才更难受——如果秋风真的和九菊一派合作，那他之前的失踪、深圳的心脏移植手术、实验室的一切，难道都是骗局？
就在这时，培养舱的门突然打开，秋风从里面走出来，他摘掉呼吸面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他朝着秋龙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青铜碎片——和之前在山坳里捡到的一模一样。
“哥，你来了。”秋风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别再反抗了，终极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注定的，谁也阻止不了。”
“秋风，你到底在干什么？”秋龙抓住他的肩膀，语气急切，“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清醒一点！”
秋风推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又恢复了空洞：“我没被控制，我是自愿的。只有借助邪煞的力量，才能完成我的研究，才能让龙国的科技超越其他国家。哥，你不懂，这是为了大局。”
“为了大局？”秋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他们用你的心脏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们害死了多少人吗？这不是为了大局，这是犯罪！”
秋风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祭坛走去。他将青铜碎片放在祭坛中央，祭坛突然发出黑色的光芒，实验室里的煞气越来越浓，仪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心电图的波形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不好，他要启动祭坛！”王娇凤大喊，“快阻止他，不然整个罗布泊都会被煞气笼罩！”
秋龙朝着秋风冲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樱井雪奈拦住。“想阻止他？先过我这关！”樱井雪奈掏出短刀，朝着秋龙刺来。两人打在一起，樱井雪奈的刀法比之前更狠，每一刀都朝着要害而去。
王娇凤和队员则朝着祭坛冲去，想要破坏祭坛上的青铜碎片。可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沈逸风带着队员冲了进来，大喊：“快撤！外面来了大量九菊一派的人，我们被包围了！”
秋龙心里一急，想要摆脱樱井雪奈，却被她缠住。他看着秋风一步步启动祭坛，看着实验室里的煞气越来越浓，心里满是绝望——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九菊一派的阴谋得逞？难道真的要和被控制的弟弟为敌？
就在这时，秋风突然停住了动作，他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神里的空洞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明和挣扎。“哥……救我……”他朝着秋龙伸出手，“我……控制不住自己……”
秋龙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趁机推开樱井雪奈，朝着秋风冲过去。可还没等他靠近，实验室的天花板突然开始坍塌，碎石不断落下，堵住了通往祭坛的路。
“快走！”沈逸风拉着秋龙和王娇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秋龙回头望去，只见秋风被落下的碎石困住，他朝着秋龙大喊：“哥，毁掉祭坛……别管我……”
樱井雪奈也趁机逃走，临走前对着秋龙冷笑：“下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
秋龙被沈逸风拉着，一步步退出实验室。合金门在身后关闭，将秋风的声音和实验室里的煞气一起关在里面。他站在矿洞入口，听着身后传来的爆炸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他找到了秋风，却没能救他，还让九菊一派启动了祭坛的一部分。
沙尘暴再次袭来，掩盖了矿洞的入口。秋龙望着漫天风沙，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银色胸针，心里暗暗发誓：“秋风，哥不会放弃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哥都会救你出来，一定会阻止九菊一派的阴谋。”
只是他不知道，在实验室的废墟下，秋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重新变得空洞。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做得好，下一步，该让你哥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终极祭典’了。”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遥控器，上面只有一个按钮，标注着“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