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被“请”到了“幽冥轮盘”赌场顶层的一间“豪华监管套房”。
房间确实豪华，落地窗能俯瞰半个帝都，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吧台。
唯一的缺点，就是门口站着两个气息阴冷、如同石雕般的影狩成员，窗户和墙壁都布满了阿鬼留下的阴影禁制，插翅难逃。
她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手腕上那个闪烁着幽光的特制手环——债务监管器，上面跳动着让她绝望的数字：2,576亿冥币。
她不再是高贵的深海特使，只是一个价值两千多亿的…人形抵押品。
门无声地滑开，吕乐扭着他那风骚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塞壬小姐，休息得可好。老板体恤您背负巨债，心情抑郁，特意给您安排了一份…嗯…舒缓身心的兼职工作。”
塞壬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工作？我警告你，我绝不…”
“哎哟，您先别激动。”吕乐把平板递到她面前，“工作内容很简单，绝对符合您高贵的身份和…嗯…特长。”平板上显示的是赌场贵宾厅的监控画面，几个衣着光鲜但明显带着暴发户气息的人类和诡异正在豪赌。
“看到没，这些都是我们赌场的VIp客户，来自各个安全区，身家丰厚，但…品味嘛，有待提高。”吕乐指着画面，“您的任务，就是作为我们赌场的‘特邀形象大使’，偶尔在这些贵宾面前露个脸，陪他们喝杯酒，聊聊天，展示一下深海贵族的风采。让他们觉得在我们这儿玩，倍儿有面子。当然，您只需要保持优雅，不用下场赌，更不用做别的。”
塞壬明白了，这是让她当花瓶，利用她深海人鱼的身份和美貌吸引客人，提升赌场逼格。“这就是你们说的债务重组？让我出卖色相？”她感到深深的屈辱。
“话不能这么说。”吕乐笑容不变，“这叫资源优化配置，发挥您的剩余价值。您露一次脸，根据吸引的客流量和下注额，可以抵扣相应的债务哦。比如，让那位煤老板多输…哦不，多贡献一百万冥币，您就能少还一万。积少成多嘛。总比您天天在房间里对着债务数字发呆强吧。”
他循循善诱，“而且，您放心，安全绝对有保障。谁敢对您动手动脚，阿鬼阁下会亲自和他谈谈心。”
塞壬看着平板上那跳动的债务数字，又想想自己毫无希望的未来。
出卖色相固然屈辱，但…似乎比被永远囚禁或者被议会灭口强一点？至少，能看到点还清债务的渺茫希望？她咬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
与此同时，在赌场的地下仓库改造的临时实验室里，吴院长正对着几瓶散发着微弱粉金光泽的粘稠液体唉声叹气。
小霜一口气把他心爱的“永生血清2号（粘液版）”吹成了粉末，连带他那点“修补世界”的疯狂梦想也碎了一地。虽然偷偷收集了点冰晶粉末，但效果大减，研究陷入了瓶颈。
吕乐处理完塞壬那边，哼着小曲溜达进来。“哟，吴老，还在跟您的‘鼻涕精华’较劲呢。”
吴院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鼻涕精华！这是具有空间粘性和能量吸附特性的划时代发现！可惜…被小霜尊者…唉。”他一脸痛心疾首。
“划时代发现？”吕乐眼睛滴溜溜一转，凑近那些瓶子，“效果真那么神？比灌铅骰子还稳？”
提到这个，吴院长精神一振：“当然！虽然被稀释冰冻后效果微弱，但其本质的‘粘滞’和‘吸附’特性，对微观层面的能量和物质运动有着极其微妙的影响。如果能稳定控制剂量和载体，应用前景…”
“打住打住！”吕乐赶紧摆手，他对这些理论不感兴趣，“您就说，现在这玩意儿，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让骰子稍微‘听话’一点点？效果微弱没关系，只要稳定、隐蔽。”
吴院长想了想，点点头：“用我新提纯的‘冰晶粉末再溶解液’，配合特殊符文载体，应该可以做到极其微弱且可控的‘落点倾向性引导’，理论上不会被玄级以下的感知发现。”
吕乐一拍大腿：“要的就是这个！吴老，合作！您提供技术，我提供应用场景和…客户反馈。收益嘛，二八分账！您二，我八！帮您还点研究经费！”
“二八？太黑了！五五！”吴院长据理力争。
“三七！不能再多了！您知道要打通多少环节，承担多大风险吗？”
“四六！不然我找别人！”
“成交！”吕乐眉开眼笑，仿佛看到了一条新的财路。至于这“粘性黑科技”用在赌桌上算不算出千？在吕老板的字典里，这叫提升“客户沉浸式体验”和“技术型博彩附加值”。
平老板的腰子店彻底火了。“抗压定惊幽冥鬼火烤大腰子”的名头响彻帝都，甚至传到了周边安全区。分店开张计划紧锣密鼓，平老板忙得脚不沾地，脸上的肥肉都笑得更油亮了。
这天，帝都政务厅的首席长老韩正明，带着几位来自西部刚归附的“磐石堡”残余部落的代表，来到了旗舰店。这些高原汉子经历了内乱和阿鬼的“梳理”，对帝都既敬畏又好奇，眼神里还带着点未散的野性。
“平老板，这几位是高原‘岩爪部落’的朋友，刚归附我们，对帝都的一切都很新鲜。带他们来尝尝你的招牌，感受一下帝都的…烟火气。”韩正明介绍道。
平老板小眼睛精光一闪，这可是宣传“腰子外交”的好机会。他亲自迎上来，热情洋溢：“欢迎欢迎！高原的朋友，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坐！尝尝咱帝都的特色，保证让你们一扫疲惫，精神百倍！”
很快，几串烤得滋滋冒油、撒满了秘制香料的大腰子端了上来，浓郁的肉香混合着安神香料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岩爪部落的汉子们看着这从未见过的食物，有些迟疑。
平老板拿起一串，示范性地狠狠咬了一口，满脸陶醉：“唔！就是这个味儿！抗压定惊，补充元气！吃了咱的腰子，高原的罡风都变成暖风！”
一个胆子大的部落汉子学着样子咬了一口，粗糙的脸上先是疑惑，随即眼睛猛地瞪圆。腰子外焦里嫩，香料的味道霸道地冲击着味蕾，一股暖流顺着食道下去，连日奔波的疲惫似乎真的消散了不少。“好…好吃！有劲！”他含糊地赞道，又狠狠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