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董正华一阵干呕。
“拿……拿走！呕——！”
董正华恶心得把胃液都要吐出来了。
他，一个医生，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惊恐和失态。
但这些，陈晓玲丝毫不在意。
她一手捏着董正华的下巴，另一只手动作迅速地把手中的那片肉塞进了董正华的口中。
“呕——！！！呜呜！！！”
她没有给董正华吐出的机会，肉塞进口中的瞬间，她快速地捂住了董正华的嘴。
董正华死命地挣扎。
五秒后，陈晓玲这才松开董正华。
而董正华则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那片肉皮最终还是被他吐了出来。
陈晓玲脱下手上被弄脏的手套，重新换上了一副新的。
董正华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每一次吸气都会让他浑身生理性的颤抖。
他，尝到了。
尝到了自己血肉的味道。
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黏腻的触感和血腥味。
他一辈子再也不想吃肉了。
他现在已经吐无可吐了。
“怎么？不好吃？那我们再试试其他部位的？”
陈晓玲的声音很轻，但听在董正华耳中，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反胃让他再次呕吐起来。
“董主任，你没完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打成肉汁用漏斗给你灌进去？”
董正华闻言，呕吐声瞬间消失。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感觉已经在地狱走了几个来回。
怎么会有人能如此的恐怖和变态？！
这让董正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现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绝对不能再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对方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什么尊严，身份，体面，那都是浮云。
“不错，”陈晓玲似乎很满意董正华的表现，她一把扯起董正华让他坐起。
而她则是蹲下跟董正华视线平视。
“没想到，董主任的心理素质如此之强。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早疯了吧？”
此时的董正华已经彻底被陈晓玲驯化，对于陈晓玲的讽刺，他情绪几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他脸上却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谄媚。
“我，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只要，只要……”
陈晓玲定定地看着董正华，眼神漠然的让人心惊：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所有问题我只问一遍。如果，如果你试图说些糊弄我的话，”
陈晓玲视线停留在董正华的双腿上，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董正华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他极力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我发誓！再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
陈晓玲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董主任，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
她视线落到书桌上摆放的一个相框。
董正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呼吸都忘了。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妻子和儿子已经在国外定居，他原本打算再有个几年就去跟家人团聚的。
“祸不及家人这句话，在我看来就是句屁话。我劝你想好再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妻儿的安危，都在你一念之间。”
董正华身体剧烈颤抖，极致的恐惧让他话都说不连贯，“不要动……他们……求你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收起你那副好爸爸好丈夫的嘴脸！我不是法官，还要衡量你家人是否无辜。你把我耐心耗尽，我就用你的这些钱买你妻儿的命！”
陈晓玲晃了晃手里的几张银行卡，那是董正华这几年的积蓄。
董正华满脸惊惧，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不确定眼前这个疯子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看到董正华闭嘴，陈晓玲重新把手机录音打开，放到他的面前。
“开始吧，你们的整个体系是如何运作的？都有哪些人参与？他们具体都是谁？”
陈晓玲看着董正华满是惊骇的脸，好心的给他解释：“放心，我不是警方的人，我就是单纯的想搞些钱花而已。”
董正华现在并不是在担心陈晓玲到底是什么人，而是惧怕陈晓玲会在他说出所有秘密后，依旧不会放过他。
但他也没有什么筹码来要挟陈晓玲。
就在董正华犹豫两秒的功夫，陈晓玲已经“呲啦”一声划开了他大腿外侧处的西裤。
看来，给董正华的刺激还不够。
“不要！！住手！！我只是……在想从何说起！给我五秒钟！五秒钟就好！”
一分钟前记忆瞬间涌入董正华脑海。
堪称噩梦的品尝和妻儿安危的双重打击下，董正华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崩塌。
他必须要说！
而且要说的足够有用！
他急促地喘着粗气，强迫自己混乱的大脑高速运转。
“我们医院是……”
二十分钟后。
董正华已经虚脱般地躺倒在地上，在刚刚短短的二十分钟里，他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陈晓玲。
他现在不求别的，只求陈晓玲能放过他和妻儿。
陈晓玲结束录音，扔给董正华一张纸和一支笔。
她一把拽起董正华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捞起来。
“咔嚓！”
随着关节处发出“咔嚓”一声响，董正华的左臂脱臼的关节被复位。
“把你刚才说的再写一遍。”
董正华甚至没有去看那纸笔一眼，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捡起纸笔，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手臂复位带来的刺痛都仿佛感觉不到。
他甩了甩左手，开始了奋笔疾书。
人一旦突破了底线，抛弃了最后的信念和坚持，就会变得异常的顺从。
此时的董正华就是如此，虽然他平常写字是惯用右手的。
但此刻左手书写起来的速度却快得惊人，书房里一时间，只有笔尖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陈晓玲就在他旁边冷冷地看着，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正在这时，陈晓玲隐约听见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陈晓玲心里一惊！
她猛地看向董正华，难道是他趁自己不注意时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