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一听，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转而换上一种推心置腹的严肃表情，他甚至还略带责备地摆了摆手：
“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信吗？那都是竞争对手抹黑！吓唬你们这些没出过门的！”
他身体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看着后座的陈晓玲和夏雨，表情显得格外“真诚”：
“哥跟你们说实话，确实有那么些不地道的，可哥做的，可是正经的……劳务输出！”
“真的？”陈晓玲两眼放光，像是十分心动。
“当然是真的！不是我说，有句话你们没听过吗？人是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的！只要把认知打开，在这个社会还能挣不到钱？”
王哥越说越来劲。
陈晓玲没想到王哥一个舌头话这么密。
“那王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国？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国，说真的，我还是有点怕。”
陈晓玲把手放在夏雨腿上拍了拍，看着王哥神情有些紧张。
夏雨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这是陈晓玲提醒他做好随机应变。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是凭自己的能力挣钱，又不犯法。你们听哥的，背几趟货，你们欠的那点债算个屁！”
王哥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递给陈晓玲两瓶满是洋文的饮料：“兄弟，胆子放大点。等你挣到钱会感谢哥的。”
陈晓玲接过，看了一眼，并没有喝。
“喝点水，这是我哥们带回来的国外饮料，在华国可是轻易喝不到这么高档的饮料。”
王哥催促。
陈晓玲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更舍不得喝了。王哥，我们这是连夜出国吗？我们从哪里出国？”
王哥轻咳一声，脸上有些不自然：“你们不是着急挣钱吗？当然是连夜过去了。哥也就是看你们两个有眼缘，才会给你们破例。”
“谢谢王哥。”
王哥一拍胸脯：“不用客气，你们身份证呢，我给你定机票，今晚我就开车把你们送到广市，明天你们赶最早的一班飞机，落地后就可以挣钱了。”
“这个，”陈晓玲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窘迫。
“王哥……实不相瞒，我们的身份证……被要债的那帮人扣下了。他们说啥时候还清钱，啥时候还我们。我们……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赶紧跑出去挣快钱的。”
王哥闻言，非但没有起疑，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
这下，他更加放心了。
没有身份证的“小猪仔”，就像没了翅膀的鸟，到了地方更只能任他拿捏，根本跑不掉！
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的带着他们从小道出国了，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顺，简直也太顺了！
他故作同情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嗨！我当多大个事儿呢！扣了就扣了！没事儿！”
他压低了声音，声音带着一股得意：“不瞒你们说，哥走的这条线，压根用不着那玩意儿！有哥在，保你们畅通无阻！实话告诉你们，哥有关系！”
陈晓玲一脸崇拜的附和：“那就麻烦王哥了。”
“大家都是兄弟嘛！”
王哥豪迈的一拍大腿，“要是你们有什么亲戚朋友，也可以介绍给我，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还是等我们先挣到钱再说吧，我的那些亲戚朋友都被我借过来一遍了，好多人都把我给拉黑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感谢王哥给我们一个挣钱的机会。”
王哥一脸可惜，但还是说到：“也行，等你们挣到钱了，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以后挣了钱，别忘了请哥喝酒就行！”
王哥转回身，开始用方言和旁边的大壮低声交谈起来，语气轻松。
陈晓玲和夏雨交换了一个眼神，又自然的移开视线。
车子在夜色中加速，朝着广市的方向疾驰。
广市是距离边境线最近的城市，有多条出境的小道。
陈晓玲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眼神冰冷。
而另一边百公里之外的h市，热闹非凡。
料理店因为山田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店里，店长也始终联系不上山田三人。
店长又给宋伊娜打去了电话。
因为宋伊娜不仅是料理店里的熟客，跟料理店也有合作。
比如拍视频引流什么的。
但店长同样没联系上宋伊娜，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店长急忙报了警。
h市警方立刻出警。
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客厅里，宋伊娜、飞宇和于晨飞生死不知的躺在血泊里。
现场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宋伊娜承受了剜眼割舌断手那么多的折磨，居然还有微弱的呼吸。
飞宇和于晨飞同样还活着，就是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昏迷。
现场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当警察把院子里的山田的两个助理弄醒后，这才发觉山田不在宋伊娜的豪宅里。
当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按响与宋伊娜豪宅数米之遥的石井一男家的门铃时，许久无人应答。
但豪宅内分明是亮着灯的。
经过一番必要的程序后，警察打开了石井一男家的房门。
等他们进入豪宅内初步检查时，发现浴室里的景象时，让所有进入的警察都倒吸一口冷气。
石井一男倒在血泊中，死状极其惨烈。
双眼成了血窟窿，下巴处有一个可怕的贯穿伤，双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双腿更是有明显的严重创伤和烫伤痕迹。
而在他旁边，正是他们正在寻找的料理店厨师山田。
他也早已死亡，胸口插着一把利刃。
现场一片狼藉，地上的血迹几乎淌满了整间浴室。
因为涉及外籍人士，警方高度重视，立刻上报并成立了刑侦精锐和国家安全机关组成的专案组。
因为涉及重大，联合勘察组组员在提取证据的时候格外仔细。
几乎在同一时间，h市市长办公室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