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群混混贪图我的美色，我不同意他们就动刀子，许昭同学为了救我被他们打成这样......”
少女冷静的表情，搭配上夸张的语气，有些莫名的违和。
但这都不重要。
许昭猛地抬起头，这个疯子为什么没有指控他？
像是知晓他的震惊，顾遥回头，看向他。
脑海中的投放加载，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她的灵魂正在硬生生地从这具身体里剥离。
其间的痛苦，007如今已经没有权限替她屏蔽，她只能生生地受着。
嗯，也就比十万伏电击疼一点，还好。
看着许昭微微瞪大的眼睛，顾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抬手在他头上拍了拍。
无声地道：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然后，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顾遥的灵魂已经完全抽离了出来。
时空漩涡在她的身后，犹如一只竖着的眼睛，正在慢慢地合上。
顾遥看着下方少女满身是血地被抬上了救护车，而站在车外的许昭，看着手里淋漓的血迹，面上终于带上了属于少年人的仓皇。
这个疯子......死了。
顾遥走向开始闭合的时空漩涡。
在进入的那一瞬间，她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过去。
许昭怔忪的脸，变得模糊，只有属于少年人的眉眼，犹如一记刻刀，划破了虚空。
007蹲在顾遥的肩上，神色难得带了些莫名的伤感：“主人，管理局的降级处理，真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顾遥却是轻哼了一声：“呵，要不是我急于摆脱这副躯壳，不想被管理局的发现我违规操作，你以为这方世界有谁能伤得到我？”
007不信，觉得顾遥是在安慰自己。
她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007很自责，它不再是王牌系统，不能像从前那样，好好辅助和保护主人了。
可主人心有执念，她要点燃魂灯，去登‘万浮梯’。
浮生万象，亮一盏魂灯，现一级阶梯。
从没有人到达过终点。
007甚至不明白，顾遥为什么要去做这一件，也许根本不会成功的事情。
就像，她明明可以重新选择一个功能权限齐全的新系统，放弃它这个差点要销毁的残破AI一样。
顾遥说，因为，我们是曾经共同作战的伙伴。
007不懂人类的情感，更不懂一个已经被抽离了七情六欲的人，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它知道，她是最好的主人。
因为她永不会放弃，无论结果和现状有多糟，所以它愿意永远陪着她.....嗯，以及心甘情愿的叫上一句......
“爸爸！”
007陷入了自我感动中，情不自禁地道。
顾遥抬手就是一巴掌：“闭嘴，让你叫了吗现在！”
007闭嘴，真特么太难伺候了！
看着顾遥即将踏入时空漩涡，007小声哔哔了一句：
“这具身体的灵魂力看来是没法拿到了，有点可惜。”
“我有说要离开这个世界？”
看着时空漩涡在眼前闭合，顾遥没有走进去，反而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狗比系统被降级后，连智商都变低了。
养成的道路千万条，这方世界排斥她的本体，但现在灵魂体已经进来了，要完成任务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她依附过的躯体，留有她强大的精气元神，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死掉。
“主人是打算再找个人附身？”007闻言，精神大振。
顾遥冷笑：“不了，都是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