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抹平了天玄宗主峰的恐怖魔指，以及艾特利亚大陆上空那个永恒的黑色“伤疤”，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尤其是“旧神”。
联盟内部，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热。
“卧槽！卧槽！良神牛逼（破音）！”
“刚才那是啥？一指头把一座山给点了？这是什么级别的技能？Gm权限吗？！”
“还管他什么旧神，老子现在就想知道，怎么才能学到刚才那一招！倾家荡产也行啊！”
地球玩家的论坛，已经彻底变成了大型许愿现场。
深渊的恶魔领主们，则被吓得集体噤声。他们看着万魔殿投影上那两个触目惊心的画面，冷汗涔涔。他们终于直观地认识到，自己抱上的这条大腿，到底有多粗。之前那些因为“神谕”而产生动摇的领主，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塞进地缝里，拼命祈祷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没有被那位恐怖的存在察觉。
菲欧娜的“思想与信仰部”，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新的宣传口号，连夜出炉。
“旧神拔网线，主人捅破天！”
“你还在为信仰谁而烦恼吗？隔壁旧神只会发公告，我们老板是真送福利、真秒杀！”
“加入诸天后宫联盟，与全宇宙最硬核的男人，一起掀翻旧世界的牌桌！”
这些简单粗暴、却又极具煽动性的口号，配上那两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瞬间引爆了整个联盟。吴良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天玄宗，则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当连接各个位面的传送门，在吴良捅破了“天”之后重新恢复时，柳清霜的身影，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天玄宗的山门前。
迎接她的，是数千名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宗门弟子。
他们看着这位曾经的圣女，如今的“修仙资源部部长”，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敬畏，有恐惧，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依赖。
“恭迎……恭迎柳部长！”
一位忠于联盟的长老，带着一群弟子，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柳清霜的目光，扫过那片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又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噤若寒蝉的同门，她那张清冷如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通过【灵魂链接】，吴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
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失望，以及一丝……羞愧的情绪。
愤怒于那些长老的愚蠢和背叛，失望于自己一手扶持的宗门，竟如此不堪一击。而羞愧，则是因为，她觉得是自己没有管理好宗门，给主人添了麻烦，甚至需要主人亲自出手，来清理她这里的“垃圾”。
“主人，清霜请求返回宗门，清理门户。”
她的声音，在吴良的脑海中响起，冰冷而决绝。
“嗯，去吧。”吴良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他正享受着安达利尔那越来越熟练的按摩，“别弄得太脏，我刚换的地毯。”
得到了“许可”，柳清霜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她不需要去分辨谁是叛徒，谁是无辜的。
那根从天而降的魔指，已经帮她做出了最精准的筛选。主峰之上，化为飞灰的，无一不是玄明长老的死党和被煽动的激进分子。
但，这就够了吗？
不够。
斩草，要除根。
柳清霜缓缓抬起手，一柄由纯粹灵力凝聚而成的、散发着彻骨寒意的冰晶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所有参与、知情、或对叛乱持默许态度的内门弟子、执事、长老，自行到思过崖下，废除修为，可留一命。”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天玄宗。
“一炷香后，仍心存侥幸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一些原本以为自己只是随声附和，可以蒙混过关的弟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柳师姐！不，柳部长！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啊！”
“我们是被玄明那个老贼蒙蔽了！求您开恩啊！”
一片哭爹喊娘的求饶声响起。
柳清霜置若罔闻。她手持冰剑，一步一步，向着宗门深处走去。
她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所有心怀鬼胎之人的心脏上。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去思过崖自废修为，保全性命。但总有那么几个自作聪明的，躲藏在洞府或禁地之中，以为可以逃过一劫。
柳清霜走到了玄明长老曾经的洞府前。
她停下脚步。
“冥顽不灵。”
她轻轻吐出四个字，手中的冰剑，随意地向前一挥。
一道看似平平无奇的蓝色剑光，一闪而逝。
“轰！”
整座被重重阵法保护的洞府，连同里面藏着的三个元婴期长老，瞬间被冻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雕，然后在一阵“咔嚓”声中，碎裂成了漫天冰屑。
白金巅峰的实力，展露无遗。
这一剑，彻底击碎了所有人的侥幸心理。
接下来，是一场冰冷而高效的“大清洗”。
凡是柳清霜所过之处，便有剑光亮起，便有生命凋零。
她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一丝的犹豫。她的道心，在追随吴良之后，早已变得无比纯粹和坚定。
凡是阻碍主人道路的，凡是可能给主人带来麻烦的，都是“尘埃”。
而她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尘埃，清扫干净。
……
绝望之城，吴良的书房。
气氛，却与天玄宗的血腥肃杀，截然不同。
吴良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安达利尔正跪在他的身后，用一种让她自己都感到羞耻的专注，为他按摩着肩膀。
而贝拉，则跪在另一侧，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羽毛笔，正在“认真”地记录着什么。
“……根据对主人肌肉反馈的分析，当按压肩井穴时，力度在8.7牛顿，频率为每秒1.2次时，主人的愉悦度达到峰值。备注：该数据存在个体差异，需进一步验证……”
贝拉，这位曾经的谎言王子，如今的欺诈女妖，正在用她那聪明绝顶的大脑，进行着一项全新的、伟大的研究课题——《关于如何提升主人按摩体验的量化分析报告》。
吴良看着她那副一本正经的“科研”模样，差点笑出声。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细微的角落。
那是房间角落里，一个装饰性铠甲的缝隙中，有一粒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灰尘。
是安达利尔刚才擦地时，遗漏的。
吴良嘴角的弧度，变得玩味起来。
他对着安达利尔，招了招手。
“过来。”
安达利尔的身体一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顺从地跪走到他面前，低着头，等待着新的命令。
“抬头。”
安达利尔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
吴良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啧，工作还是这么不认真。”他指了指那个角落，“那里，没擦干净。”
安达利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在细节上对她进行无情碾压的羞辱！
“作为惩罚……”吴良的声音，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安达利尔和一旁的贝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不知道又有什么让她们崩溃的“新玩法”在等着她们。
“……今晚，你们两个，负责给我暖床。”
吴良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晚饭多加个菜”的平淡语气，宣布了她们的“新工作”。
轰！
安达利尔的脑袋，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片空白。
贝拉更是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晕过去。
暖……暖床？
让她们两个曾经的深渊君主，像那些最低贱的侍妾一样，用身体去温暖那个魔鬼的床铺？
“不行！”
一个气鼓鼓的声音，从吴良背后响起。
莉莉丝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像只护食的小奶猫，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抱住吴良的胳膊。
“暖床是莉莉丝的专属任务！她们两个是坏掉的旧玩具，身上有灰尘的味道！会弄脏主人的床的！”
就在莉莉丝大声宣布着自己的“主权”时，书房的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龙灵儿正靠在门框上，抱着龙枪，一脸不爽地看着里面的场景。她显然是“路过”时，恰好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哼，伤风败俗。”她小声地啐了一口，金色的眼眸里，却闪烁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羡慕？
而传送的光芒亮起，柳清霜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中央。
她依旧是一袭青色道袍，纤尘不染，但那股肃杀的剑意，却还未完全收敛。
她无视了房间里这诡异而暧昧的气氛，径直走到吴良面前，单膝跪地。
“主人，门户已清。”
她的声音，清冷如故。
她双手呈上一个由万年寒玉制成的、刻满了封印符文的玉盒。
玉盒打开，里面是十几颗正在疯狂扭动、发出无声尖啸的、半透明的灵魂光团。正是玄明等叛乱长老的元婴。
“这是他们的‘述职报告’，请主人过目。”
吴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然后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看着就没食欲。拿去喂莉莉丝的宠物吧。”
“好耶！”莉莉丝欢呼一声，接过玉盒，像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开心地跑了出去。
柳清霜看着吴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心中那股因为亲手屠戮同门而产生的最后一丝涟c漪，也彻底平复了。
她知道，在主人的眼中，这些所谓的元婴老祖，真的……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选择，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