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拿起草莓U盘，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唐小蛮。
“等等。”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唐小蛮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半个身子，金色的双马尾晃了晃，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怎么？嫌见面礼不够？想要更多情报，得加钱。”
叶凌霄没理会她的玩笑，只是说道：“我要你，帮我再盯一个人，一个家族。”
唐小蛮脸上的玩味表情慢慢收了起来。
她走回桌前，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蓝色的大眼睛眯了起来：“哦？说来听听。”
“帝都，叶家。”叶凌霄缓缓吐出四个字。
空气安静了一瞬。
唐小蛮的瞳孔缩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叶家，在她调查叶凌霄的时候，这个名字是所有被加密信息的核心。
一个被家族驱逐的弃子，回来复仇的故事？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里满是兴奋。
“这活儿可不简单。”她重新坐下，两条小腿在桌下轻轻晃动，“幽冥殿藏在暗处，叶家摆在明面上，都不是好惹的。同时监控他们，难度翻倍，报酬也要翻倍。我之前的条件，可不包括这个。”
“你要什么？”叶凌霄问。
“很简单。”唐小蛮的笑容变得狡黠，“你，帮我解决一个麻烦。”
叶凌霄静静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你知道，‘幽灵’这个代号，树敌很多。”唐小蛮收起玩笑的语气，声音冷了几分，“总有些家伙，觉得踩着我的名字就能出名。”
她抱起桌上的兔子玩偶，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玩偶的耳朵。
“最近，有个叫‘暗网万神殿’的组织盯上我了。一群疯子，以为人多就能抓到我。”
叶凌霄的眉梢轻挑，他听过这个名字。那不只是个黑客组织，背后牵扯着好几个财阀和情报机构，线上线下都心狠手辣。
“他们追踪了你多久？”
“三个月。”唐小蛮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烦躁，“像苍蝇一样，甩不掉。我废了他们七个服务器集群，他们第二天就能建十二个。我的行踪，已经被他们锁定在欧洲的大致范围。”
她顿了顿，补充道：“再有半个月，他们就能找到我所在的城市，我不怕但很烦。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这些垃圾玩捉迷藏上。”
她需要一个能从现实层面解决问题的人。
一个，能让那些“神”从网络世界里彻底消失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把他们……清理掉？”叶凌霄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
“没错！”唐小蛮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要你把他们的现实身份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我要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物理蒸发！”
她挥了挥小拳头，脸上露出与可爱外表不符的狠厉。
“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个麻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拍着胸脯保证，“别说幽冥殿和叶家，就算你想知道五角大楼明年的预算花在哪，我也能给你弄来！”
叶凌霄看着她，忽然笑了。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个黑色U盘大小的设备，将草莓U盘插了进去。
设备屏幕亮起，一行行数据飞速滚动。
唐小蛮好奇地凑过去，发现那是一套她从未见过的军用级数据处理系统。
叶凌霄在小屏幕上点了点，调出幽冥殿的据点地图，红色的标记在东海市和江南地区连成一片。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看向唐小蛮。
“你说的那个‘万神殿’。”
“把他们的核心成员名单，和所有已知的服务器地址，发给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唐小蛮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就这些？”
这就答应了？连价都不还？那可是“暗网万神殿”！
叶凌霄将黑色设备收回口袋，端起已经凉了的水杯，喝了一口。
“对付一群只会躲在屏幕后面的老鼠，不需要太久。”
唐小蛮看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有趣，还要……强大。
“好！”
她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兴奋再也掩饰不住。
“成交！”
她立刻拿出手机，手指飞快敲击，一份加密文件瞬间发送了出去。
“名单发你邮箱了，十二个核心成员，我追踪到的所有信息都在里面。”她站起身，重新抱起兔子玩偶，这一次，她的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合作愉快，未婚夫先生。”
她走到门口，回头冲叶凌霄做了个鬼脸。
“记得手脚干净点，别留下证据，我可不想帮你去捞人。”
风铃再次响起，那个粉色的身影彻底消失。
咖啡馆里重归平静。
叶凌霄看着窗外，眼神深邃。
他放在桌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吴振发来的信息显示在屏幕上。
【先生，龙门欧洲分部已收到唐小姐发来的名单。】
【是否启动‘猎杀’程序？】
叶凌霄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下两个字。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