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要是能让我满意，我便留你一命。”
方琉璃强忍着肩膀上钻心的剧痛，低下头，实则在与空间精灵紧急交流。
“空间精灵，快救我，我该怎么办？这女人发现我的身份了！”
【主人，主人，只能智取，你目前绝非她的对手。】
方琉璃内心一阵无奈：“……”这不是废话嘛！
她瞥向体内的金光，发现光芒已变得极为黯淡。
方琉璃心里清楚，刚刚与姜黛对打时，金光能量被迅速消耗，如今自己获胜的希望十分渺茫。
玉石的能量在国师的金光面前，似乎受到了某种制约。
她不禁思索，若是闪身进入空间，会是怎样的结果？
但方琉璃实在不敢贸然尝试，她担心一旦被对方识破，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毕竟姜黛一直觊觎的玉石异能都在她这里。
她实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主人，我想到办法了，我来帮你。】
方琉璃只觉眉心一阵刺痛，一股陌生的情感陡然涌上心头。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身姿优雅地轻轻拂去身上的灰尘。
在姜黛眼中，此刻出现的仿佛是姜敏儿的身影，无论是样貌还是姿态，都与姜敏儿完美重叠。
就连额头那红色花钿的描绘模样，也与姜敏儿一模一样。
“姐姐？是你吗，姐姐？”姜黛恍若置身梦境，神情迷离。
她缓缓从石头上起身，脚步虚浮地一步步走向方琉璃，伸出手，轻轻触碰方琉璃额头的花钿。
姜黛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姐姐亲手在她额头画花钿时，那耐心温柔的模样。
姜黛和姜敏儿并非同一母亲所生，姜敏儿的母亲家族势力庞大，而姜黛的母亲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妾。
在整个姜家，唯有姜敏儿真心对姜黛好。就连她们的父亲，那位老国师，也从未正眼瞧过姜黛。
【主人，快伸手去摸她的头。】空间精灵的声音在方琉璃脑海中急切响起。
方琉璃伸出未受伤一侧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碰触姜黛。
她心里也满是恐惧啊！
【笑，脸上要露出笑容。】
姜黛看到的，是姜敏儿笑容明媚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就如同小时候那般温暖。
【叫她，黛黛。】
方琉璃依言照做，面色温柔，唇角微微上扬，轻声柔唤：“黛黛。”
“姐姐，黛黛好想你……当年我真的没想过要真的伤害你啊！
“我只是太想让你多看看我。你总是那么忙，整日陪着姜王，都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
“黛黛真的好想你，姐姐……”姜黛美眸中，晶莹的泪光滑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连方琉璃也不禁被吸引了目光。
【问她，你真的后悔了吗？】空间精灵持续在脑海中指导着方琉璃。
“黛黛，你真的如你所说，后悔了吗？”
姜黛咬了咬嘴唇，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声音幽幽：
“我真的好后悔，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别再离开黛黛，好不好？
“这一千多年，黛黛好孤独，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常常想起那年，你十岁，我九岁，你带我偷跑出去放风筝。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背着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回到家时，正好被父亲撞见，他狠狠用鞭子抽打我。
“是姐姐，不顾一切地扑到我身上，替我挨打。
“姐姐，黛黛真的知道错了。你的女儿小琉璃很可爱，她和你长得好像，就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和你如出一辙。
我一直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慢慢长大，就好像看到了我们小时候。”
姜黛唇角微微勾起，眸光有些迷离地看向远方。
仿佛在空间精灵制造的虚幻情境中，沉浸于与姜敏儿共同成长的点点滴滴。
方琉璃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这使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不敢轻易运用意念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生怕被姜黛察觉到异样。
姜黛似乎这才注意到方琉璃流血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姐姐，很疼吧。黛黛帮你治好，一会儿就不疼了。”
说完，她伸出双手，轻轻按在方琉璃流血的伤口上。
刹那间，金光闪耀，方琉璃肩膀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一幕让方琉璃大为震惊。
她深知自己空间里的灵泉水也有愈合伤口的功效，可与这金光能量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由此可见姜黛体内的金光能量是何等强大。
方琉璃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姜黛已然拥有如此玄幻强大的金光能量，为何还要处心积虑地伤害姜国公主，只为得到那些玉石饰品呢？
那个美丽优雅的公主，恐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丢掉性命吧。
姜黛的手依旧按在方琉璃的肩膀上，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然而，姜黛体内的金光却逐渐微弱，她今日能量消耗过多，已然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响起，整个山洞剧烈摇晃起来，仿佛天崩地裂。
头顶上的石块如雨点般朝着两人掉落下来。
方琉璃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姜黛，就地一滚，惊险地躲开了一块巨石。
那块巨石正好落在两人原本所处的位置，将离开石洞的出口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空间精灵制造的幻境也被这巨大的声响打破。
姜黛回过神来，发现方琉璃正紧紧抱着自己。
她那张美艳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方琉璃—— 是你救了我。你难道不希望我死吗？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姜黛从容地站起身，优雅地拂去身上的灰尘。
方琉璃的肩膀经过姜黛的治疗，已经不再流血。
除了子弹还未取出，伤口也已经愈合了大半。
方琉璃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是你先救了我，我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方琉璃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下意识地带着姜黛一起躲避巨石。
或许是对姜黛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她可怜吧！
方琉璃不禁自嘲地莞尔一笑，自己可是从末世回来，一向铁石心肠。
怎么会对别人心生怜悯呢？
原本明亮的天色被巨石遮挡，两人被困在这个半密闭的空间里，石缝中透出几缕微光，刚好能让两人看清对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