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镜像疑云，藏经阁秘辛
秦凝霜捏着照片的指尖泛白，现代刑侦课上学的犯罪侧写在脑中飞速运转。照片边缘的日期显示拍摄于三年前——正是王教授声称“发现空间裂隙能量异常”的时间点。她突然想起实验室保险柜里那份被撕毁的经费申请表，签名处隐约能看到第三个缩写字母“L”。
“这面具人是谁？”她把照片凑到聚魂灯前，翠紫色光晕穿透相纸，显露出隐藏的水印——那是玄天仙宗失传的“两界同心咒”，咒纹与凌霄玉佩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凌霄指尖抚过咒纹，冰蓝色灵力激起细碎的光粒：“这是宗主级别的秘咒，用来绑定跨世界的能量通道。”他突然按住秦凝霜的手腕，“你看这里——”光晕中浮现出半枚印章，“是骨阁的长老令，但边角有玄天仙宗的云纹，说明这人同时拥有两派身份。”
雪灵突然抢过照片，指甲在面具人胸口划出红痕：“这枚玉珏！”她猛地扯开衣领，颈间挂着的半块龙纹玉珏与照片上的图案完美契合，“是我父亲的信物，他在十年前的秘境探险中失踪了！”
秦凝霜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自动弹出一段加密视频。她划开指纹锁，王教授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背景是739号工厂的废墟：“小霜，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应该已经‘死’了。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叫秦望月，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当年实验事故时被裂隙卷入修真界，被冥骨收养……”
视频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冥骨老人的冷笑：“不错的开胃菜。秦凝霜，想知道你妹妹为什么会认贼作父吗？来断魂谷的往生镜前，我给你看场好戏。”画面最后定格在水晶棺的特写——秦望月的眉心嵌着半块聚魂灯碎片，与秦凝霜掌心的吊坠产生剧烈共鸣。
“他在挑拨离间。”凌霄握住她发抖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发凉。往生镜是骨阁的邪器，能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当年他母亲就是在镜前走火入魔，至今被囚在玄天仙宗的禁地。
执法长老突然咳血，拂尘上的银丝瞬间变黑：“不好！刚才那假王教授的黑气有问题！”他拽开衣襟，心口处浮现出骷髅状的黑斑，“是骨阁的蚀心咒，我最多还有七天时间。”
秦凝霜突然想起现代医学的靶向治疗原理：“聚魂灯能净化邪祟，也许可以试试能量聚焦！”她调出手机里的激光聚焦模型，“就像用放大镜烧纸，把圣灯的灵力压缩成光束，精准破坏咒纹。”
凌霄立刻盘坐施法，翠紫色光束在他掌心凝结成针。当光束触及黑斑的瞬间，执法长老发出痛苦的嘶吼，藏经阁的古籍突然无风自动，书页上的文字纷纷飘出，在半空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正是王教授照片上的同心咒。
“原来如此。”秦凝霜恍然大悟，“藏经阁本身就是个能量转换器！”她指着穹顶的星图，“这些不是装饰，是坐标定位系统，对应着修真界的七处灵脉！”
就在这时，墨尘撞开石门冲进来，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骨阁攻进来了！他们用……用凌风的尸体当阵眼，召唤了尸潮！”他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絮状物，“雪灵，快用冰灵族的净化术……”
雪灵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墨尘手臂上蔓延的黑斑——那与凌风死前的黑气一模一样。她突然后退半步，掌心的能量手环发出刺耳鸣叫：“是你！你早就被骨阁控制了！”手环投射出的影像里，墨尘正偷偷给赵师兄传递阵眼分布图。
墨尘惨笑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没错，我妹妹在他们手里。”他将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但我从未泄露过核心机密。”鲜血溅在雪灵的裙摆上，绽开红梅般的花，“告诉宗主，禁地的封印快失效了，让他……小心凌霄的母亲。”
他的身体在黑气中消融前，最后一道目光落在凌霄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悯。秦凝霜突然注意到墨尘紧握的拳头里，藏着半张撕碎的画像——画上是个穿玄天仙宗服饰的女子，眉眼与凌霄有七分相似。
“他说的是真的。”执法长老艰难地抬手，指向藏经阁的暗格，“那里有宗主的密信，关于……关于凌霄母亲的真相。”
暗格中除了密信，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秦凝霜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让她呼吸一滞——是张博士的笔迹。日记里记载着一个惊天秘密：当年739号实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关闭骨阁在现代社会打开的微型裂隙，而秦望月的体质天生能感知裂隙坐标，王教授是为了保护她才故意制造“事故”。
“所以冥骨抓我妹妹，是为了利用她定位通道？”秦凝霜的手机突然收到新消息，发件人显示为“秦望月”，内容只有一串坐标和一句话：“他在镜里藏了聚魂灯的最后能量源，小心母亲。”
这个“母亲”指的是谁？是凌霄被囚禁的母亲，还是……
执法长老突然剧烈抽搐，心口的黑斑已经蔓延到脖颈：“来不及了……”他扯下腰间的令牌塞给凌霄，“用这个开启禁地，你母亲知道如何重组聚魂灯的能量核心……”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藏经阁的阵法中。
聚魂灯突然冲天而起，与穹顶的星图产生共鸣。七道光束从圣山射出，分别落在修真界的七处灵脉。秦凝霜看着手机上的实时定位，发现光束落点与王教授地图上的标记完全吻合。
“是能量网络！”她突然明白，“王教授早就布好了局，聚魂灯是开关，藏经阁是控制台，而我们……”她看向凌霄和雪灵，“是启动密码。”
雪灵的冰蓝色长发突然泛起银光，颈间的龙纹玉珏自动飞向聚魂灯：“我父亲的玉珏，果然是钥匙。”她的眼神变得陌生，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可惜你们发现得太晚了。”
凌霄的冰蓝眼眸骤然收缩：“你被控制了！”他挥剑斩向雪灵手腕，却被对方轻易避开。雪灵掌心的能量手环射出黑线，缠住凌霄的脚踝——那是骨阁特制的锁灵链，能禁锢修真者的灵力。
“是往生镜的碎片。”秦凝霜终于看清手环内侧的纹路，“你在凌风死后接触过他的冰晶，里面藏着镜片！”现代物理学的共振原理在此刻得到验证，雪灵的情绪波动越剧烈，镜片的控制力就越强。
雪灵狞笑着掐向秦凝霜的咽喉：“凭什么你一来就能得到一切？凌霄的信任，聚魂灯的认可……甚至凌风那个傻子，到死都想着护你！”她的指甲变得尖利，心口处浮现出与执法长老相同的黑斑，“现在，让我看看你妹妹的心脏，能不能治好我的蚀心咒！”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秦凝霜的瞬间，雪灵突然僵住。聚魂灯射出的翠紫色光束穿透了她的胸口，而光束的另一端，握着聚魂灯的竟是凌霄——他的冰蓝眼眸此刻布满血丝，左手死死按着不断渗血的右臂。
“对不起。”凌霄的声音嘶哑，“这是唯一能压制镜片的方法。”
雪灵看着自己胸口的光洞，突然笑了，眼泪混着血珠滚落：“原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体开始透明，最后一道目光落在秦凝霜掌心的吊坠上，“告诉凌霄，他母亲的封印……是用冰灵族的圣物加固的，坐标在……”
话语消散在风里，只留下半块龙纹玉珏落在秦凝霜脚边。聚魂灯的光芒突然黯淡，穹顶的星图开始扭曲，藏经阁的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露出下面涌动的岩浆——这里竟是一座活火山的火山口。
“她最后的灵力护住了我们。”凌霄扶住摇摇欲坠的秦凝霜，掌心的锁灵链正在发烫，“雪灵刚才说的坐标，是禁地的真正入口。”
秦凝霜的手机突然自动导航，终点标记着“往生镜”。屏幕上弹出新的影像，冥骨老人正站在镜前，秦望月跪在他脚边，眉心的碎片发出刺眼红光：“姐姐，快来救我。”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只要你带着聚魂灯来，就能让我们回家。”
影像里，秦望月悄悄抬起手，指尖比出的手势与王教授最后那个动作一模一样——是实验室的紧急关停密码。
凌霄握住她的手，冰蓝色的灵力顺着掌心流淌：“不管是陷阱还是机会，我们都必须去。”他看向藏经阁外涌动的尸潮，“但在此之前，得先解决这些麻烦。”
秦凝霜点开手机里的化学元素周期表，目光落在“镓”的条目上——这种金属在30c就会融化，正好能对付尸潮身上的骨质铠甲。她抬头看向聚魂灯：“圣灯的温度，足够了。”
翠紫色的火焰顺着阵法蔓延，尸潮在高温中发出刺耳的尖叫。秦凝霜看着凌风的尸体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突然想起他最后那句未说完的话。也许冰灵族的背叛，从来都不是出于本意。
禁地的石门在令牌触碰下缓缓开启，门后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凌霄的脚步顿住，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恐惧：“我母亲……她还活着。”
秦凝霜握紧他的手，掌心的吊坠与聚魂灯同时发热：“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发信人显示为“王教授”：“小心镜像反转，真正的秦望月在现代。”
短信下方附着一张照片——现代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个与秦凝霜一模一样的女孩，手腕上戴着和秦望月同款的手链。
聚魂灯在这一刻剧烈爆炸，翠紫色的光芒中，秦凝霜看到了自己的脸——不，是秦望月的脸，正对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