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双界倒计时，玉佩藏玄机
秦凝霜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739号工厂的立体结构图正随着倒计时闪烁红光。王教授的影像还停留在最后一帧，他身后的机房管道正在渗油，而修真界灵脉的对应节点——也就是脚下的冰窟，已经能听到岩石碎裂的脆响。
“还有九分钟。”凌霄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冰蓝色灵力顺着伤口往里钻，像在给即将爆炸的火药桶降温，“你确定要这么做？”
秦凝霜晃了晃手里的聚魂灯，完整的灯体此刻泛着翠紫交加的光，那是执法长老的灵力与冰灵族灵脉共振的迹象：“现代拆弹手册说，切断能源源是最有效的办法。”她点开手机里的能量监测图，两条代表两界能量的曲线正像毒蛇般缠绕，“但这俩货是共生关系，得找个中间值中和。”
话音未落，冰窟顶部突然砸下块巨石。凌霄挥剑劈开碎石的瞬间，秦凝霜看清了石缝里嵌着的东西——是块暗金色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739-001”的编号，那是她爷爷当年在实验室的工号。
“这是……时间锚点？”凌霄的剑鞘突然发烫，他拔出剑，发现剑身映出的冰窟正在扭曲，“定魂钟的声波频率乱了！”
秦凝霜突然想起雪苍临死前的话，他说雪灵父亲当年推的是“秦家女婴”。她调出手机里的家族档案，秦望月的出生日期显示为十年前的惊蛰，而那天，正是修真界记载的“两界裂隙首次不稳定”之日。
“我妹妹不是普通婴儿。”她放大档案里的出生证明，父亲签名处的墨迹下，隐约透着冰灵族的雪狼图腾，“我爸年轻时去过修真界？”
怀表突然自动打开，表盘里没有指针，只有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秦父站在玄天仙宗山门前，身边站着个穿冰灵族服饰的女子，她怀里抱着的婴儿襁褓上，绣着和秦望月同款的龙纹。
“这是……雪灵的母亲？”凌霄的瞳孔骤缩，他摸出自己的玉佩，那是块月牙形的冰玉，与照片里女子腰间的饰品一模一样，“我母亲说过，当年冰灵族有位圣女嫁去了现代，就是因为她能稳定两界能量。”
秦凝霜突然想起冥骨留下的那半块玉佩，她掏出来拼在怀表背面，严丝合缝。玉佩上母亲的名字“苏婉”旁，竟刻着行极小的字：“以血为引，逆转时空”。
“不好！”她突然捂住胸口，聚魂灯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我妈也是实验体？”
冰窟外传来雪灵的喊声，她的虚影正顺着灵脉往这边跑，手里的玉珏与秦凝霜掌心的半块产生共鸣：“凝霜！我在灵脉尽头看到了时空裂隙！你妹妹的心脏……是用裂隙核心做的替代品！”
秦凝霜的手机突然弹出医院的实时画面，秦望月的监护仪正在发出刺耳的警报，医生们围在病床前电击抢救。而更可怕的是，屏幕角落的监控显示，太平间里的尸体正在坐起来——冥骨虽然消散，但他注入灵脉的尸气已经顺着能量通道蔓延到了现代。
“还有七分钟。”凌霄突然拽住她往冰窟深处跑，“我知道哪里能找到中和能量的东西——玄天仙宗的镇界碑，当年是用你爷爷的实验室合金铸造的。”
密道里的液态灵脉正在沸腾，秦凝霜低头看了眼怀表，照片里的秦父正对着镜头微笑，他胸前的工作证编号是“739-002”，而冥骨的白大褂编号是“739-003”。三个编号连起来，正好是739号工厂最初的三人研发组。
“我爷爷、我爸、冥骨……他们当年是同事？”她突然想起王教授视频里的一句话，“最早的灵力研究，是为了治疗苏婉的怪病。”
转角处突然冲出个身影，是骨阁的二长老，他手里的骨鞭上还缠着半块聚魂灯碎片——原来雪苍不是唯一的叛徒。凌霄挥剑迎上去的瞬间，秦凝霜的手机收到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显示为“苏婉”：“小心镇界碑下的咒，那是用望月的脐带血画的。”
“你母亲还活着？”凌霄的剑被骨鞭缠住，冰蓝色灵力在鞭影中炸开。二长老突然怪笑起来，他扯开黑袍，胸口的皮肤下竟嵌着块芯片，“王老头以为炸了核心就完事？我们早就把灵脉数据上传到星际网了！”
秦凝霜突然想起现代科幻片里的情节，她摸出怀表砸向二长老，表盘在接触芯片的瞬间爆发出强光。二长老的身体开始透明，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线虫——那是骨阁用尸气培育的共生体。
“这才是骨阁的真正目的。”凌霄的剑刺穿二长老的咽喉，黑色线虫从伤口涌出，却在接触聚魂灯时瞬间化为灰烬，“他们想把修真界变成星际殖民地的试验场。”
怀表的残骸里掉出张芯片，秦凝霜用手机读取内容，屏幕上跳出段视频——年轻的苏婉躺在实验台上，身边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是爷爷、秦父和冥骨。
“她的体质能同时容纳灵力和辐射。”爷爷的声音带着疲惫，“只要培育出稳定的心脏替代品，就能关闭裂隙。”
冥骨突然按住爷爷的肩膀：“但需要活祭品——冰灵族的圣女之血，加上秦家的血脉。”画面里的秦父突然一拳砸向冥骨，“你疯了！那是我女儿！”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秦凝霜的手机突然震动，医院那边传来好消息：秦望月的心跳恢复了。但同时，玄天仙宗的地图上，镇界碑的位置开始闪烁红光，旁边标注着个新的能量标记——是凌霄母亲的灵力波动。
“还有五分钟。”凌霄拽着她冲出密道，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断魂谷的往生镜已经裂开，镜面碎片里映出无数个凌霄母亲的影像，她们正同时举起手，掌心都握着半块龙纹玉珏。
“这些都是镜像体。”凌霄的声音发颤，他认出其中个影像穿着现代的病号服，“我母亲当年被冥骨困在镜里，每一次时空波动都会分裂出一个新的她。”
秦凝霜突然注意到，所有镜像体的胸口都有个相同的疤痕，与怀表照片里苏婉的手术疤位置一致。她点开手机里的医疗数据库，发现苏婉当年患的是“灵力过敏症”——接触修真界的能量就会引发细胞衰竭，而唯一的治疗方法，是用冰灵族的圣物与秦家血脉融合。
“我妈和雪灵母亲，是同一种体质？”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冥骨要同时抓凌霄母亲和雪灵，“他想复制当年的治疗方案，只是把‘治疗’换成了‘武器’。”
镇界碑就在往生镜对面，碑身上刻着的符文正在剥落，露出里面闪烁的金属光泽。秦凝霜跑近了才发现，碑底压着个熟悉的身影——是王教授，他的腿被碎石压住，手里还紧紧攥着引爆器。
“小霜，别过来！”王教授的声音嘶哑，他指了指碑顶，“冥骨在上面装了反物质炸弹，只要聚魂灯靠近就会引爆！”
秦凝霜突然想起现代物理课讲的反物质原理，她举起聚魂灯往旁边的液态灵脉照去，灯光在水面折射出七道光束，正好组成玄天仙宗的护山大阵：“凌霄，用你的灵力引导光束！”
冰蓝色灵力注入光束的瞬间，镇界碑突然剧烈震动，碑顶的反物质炸弹露出引线——上面竟缠着根头发，是雪灵的冰蓝色发丝。
“是雪灵！”秦凝霜抬头，看到雪灵的虚影正趴在碑顶，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我爸说过，护山大阵的核心是‘以灵养灵’！”
雪灵的虚影突然转身，她的手里举着最后半块玉珏，与秦凝霜和凌霄的玉佩组成个完整的圆：“凝霜，记得王教授说的能量共享协议吗？”她的身体化作光点融入玉佩，“冰灵族的圣物，从来都不是死物！”
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与聚魂灯的光芒交织成网，将反物质炸弹包裹其中。秦凝霜的手机显示，两界的能量曲线正在趋于平缓，但镇界碑的裂缝里突然伸出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是个镜像体，她的脸上带着与冥骨如出一辙的冷笑。
“还有两分钟。”镜像体的指甲刺入秦凝霜的皮肤，黑气顺着伤口往上爬，“你以为关闭裂隙就结束了？星际联盟的舰队已经在跃迁了！”
凌霄的剑刺穿镜像体的瞬间，秦凝霜突然看清了她胸口的疤痕，里面嵌着块微型芯片，与二长老体内的型号相同。她摸出怀表芯片贴上去，镜像体的身体开始数据化，屏幕上跳出段星际通讯记录：
“目标星球存在两种可利用能量，建议保留修真界作为灵力采集场，现代世界进行核辐射实验。”
“收到，已激活潜伏者‘望月’。”
秦凝霜的心脏骤停，她猛地看向医院的实时画面，秦望月的眼睛正在睁开，瞳孔里闪烁着与镜像体相同的红光。
“不！”她突然想起雪灵父亲的话，两界通道开启会让现代核辐射毁掉修真界，而这里的灵力风暴也会让现代变成废墟——原来所谓的双向毁灭，是星际联盟的清理计划。
王教授突然引爆了手里的备用炸药，镇界碑底部的碎石被炸飞，露出下面的灵脉核心：“小霜，把聚魂灯塞进去！”他的身体被气浪掀飞，落在往生镜的碎片上，“我年轻时欠苏婉的，现在用命还！”
秦凝霜扑向灵脉核心的瞬间，手机收到秦望月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聚魂灯没入核心的刹那，两界的能量曲线突然重合，形成条直线。秦凝霜感到手心的玉佩正在发烫，上面母亲的名字开始发光，与灵脉核心的液态灵脉产生共鸣。
“还有十秒。”凌霄抱住她往远处滚，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秦凝霜回头，看到镇界碑正在融化，与往生镜的碎片融合成个光茧，而王教授的身影在光茧中向她挥手。
爆炸的强光中，秦凝霜的手机自动保存了最后一张照片：王教授站在光茧中央，身边站着个模糊的身影，看轮廓像是年轻时的苏婉。照片下方显示着新的倒计时，数字正在从“365”开始减少。
当光芒散去，断魂谷恢复了平静，岩浆退去的地方长出嫩绿的草芽，液态灵脉变成了清澈的溪流。秦凝霜摸出手机，发现所有的能量曲线都消失了，只有张新的地图在闪烁，标注着“星际联盟前哨站”的位置，遍布两界。
凌霄的玉佩突然发烫，上面浮现出雪灵的字迹：“定魂钟的声波记录我存在了聚魂灯里，那些镜像体还能救。”
秦凝霜看向医院的画面，秦望月已经闭上了眼睛，心电监护仪显示着平稳的波形，但她的枕头下，露出了半块龙纹玉珏。
“裂隙关闭了，但战争才刚开始。”凌霄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指向天空，那里有艘隐形的飞船正在掠过，“星际联盟的潜伏者，不止望月一个。”
秦凝霜握紧掌心的玉佩，上面母亲的名字旁边，新出现了行字：“739号工厂的真正目的，是培育能在两界自由穿梭的‘钥匙’。”
她突然想起爷爷的日记里有句话：“最好的武器，是能同时理解两个世界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附带张照片——在739号工厂的废墟上，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的脸上带着与秦凝霜相似的笑容，手里举着块完整的龙纹玉珏。
发件人显示为“苏婉”，内容只有一行：“来工厂找我，关于你父亲的失踪，我知道真相。”
秦凝霜抬头看向凌霄，发现他的冰蓝色眼眸里，映出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天边正在聚集的乌云——那不是普通的云，而是灵力与辐射混合形成的风暴前兆。
倒计时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数字旁边多了个符号，像个旋转的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