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在哪儿？”
秋水喜出望外，没想到她的第六感这么准！
但接下来店老板的答复，让秋水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在……”店老板拖长了声音，得意洋洋地从茶几下面抽出一本书，书皮上赫然印着“冥机千世缘”五个大字。
他把书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一段文字，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那玉佩通体莹润，宛如凝脂，触手生温，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店老板一边念，一边用余光瞟着秋水，期待着她崇拜的眼神。
“水儿，咱走吧。”关珊跟看疯子一样看着店老板，“这老头儿绝对精神不正常，还是隔壁泰斗靠谱儿。”
在听到“隔壁泰斗”几个字的时候，店老板的耳朵动了一下，似乎很愤怒。
“别把隔壁老匹夫和我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你们现在这群年轻人，既没有对优秀文学作品应有的尊重，也没有对真正古玩行家的鉴别力，整天就知道人云亦云。”
关珊脾气也上来了，争执道：“什么叫跟风？人家隔壁是专家认定的学界泰斗，你有谁给你认证背书？”
店老板把手里的书狠狠一摔，还把袖子撸了起来。
“你……你吵架吵不过我，还想动手打人？”
“谁说我要打人？我要给你们说说这玉佩！”
店老板严肃起来，居然有了几分专家模样。
“我说我见过这玉佩，不是实物，是在一本笔记里。我的祖师爷之前传下来一本博物笔记，我在那上面看到过。”
店老板边说，边拿起玉佩指给秋水和关珊看。
“这块玉佩内里雕刻的纹路，看上去是某个古老的家族图腾，这图腾很有特点，似鸟非鸟，似鱼非鱼，也正是因为这个特点，我才对它格外有印象。”
经过店老板这么一讲解，秋水才第一次关注到这块玉佩内里镂空的图案。
还真的一会儿像鸟，一会儿像鱼，似乎从不同的角度看去，连光影颜色都是有变化的。
“老板，既然你见过，那笔记上是怎么说的？”秋水满怀希望。
“这个嘛……我忘了……”
店老板这个回答，简直比秋水那句“捡的”还要让人无语。
“哈哈——我就说这老头儿不靠谱儿吧。”关珊笑得前仰后合。
“你一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年轻时候那会儿，不是个勤奋好学的好门生，师父也没打算把衣钵传给我，我刚才说的那本笔记，也是我抱着好奇的心思偷看的，后来还被师父训斥了一通。”店老板说完，有些脸红。
秋水和关珊面面相觑，心道这老头儿真是够“坦诚”的，连自己年轻时候的“糗事”都直接交待了。
“那笔记现在在谁那里？”
说到这个话题，店老板一阵唏嘘。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帝都因为一场暴雨发了洪水，古玩街地势低洼，当时不少店铺都被水淹了半拉。”
秋水心一凉，这笔记估计是没指望了。
“不过，有个人也许知道。”店老板话音一转。
“谁？”
“我的师父，不过他已经在这个行业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秋水愕然。眼前这个老头子看上去已经60岁往上数了，不知道他的师父得多大岁数了。
“老先生现在何处？我们有车，可以随时拿着东西去拜访。”
店老板连忙摆手拒绝道：“我都说了，师父已经隐退了，好多年不过问古玩界的事儿了，要去看，也得我卖面子去试一试。”
秋水心中纳闷，这老头儿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和底气，认为他一个怠惰不受师父喜爱的徒弟，会顺利求得师父出山。
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老板，如果你能出面当然好，但请务必办妥。”秋水郑重其事。
“这没问题，东西交给我，你们放心。”
听店老板这么说，一旁的关珊不乐意了。
“你的意思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要交给你几天？你怎么保证东西的安全？如果你给我们调包了怎么办？”
秋水连忙纠正关珊的话。
“不是几天，是最多一天。老板，我有事赶时间，等不了太久，最迟明天晚上，我必须知道这玉佩背后的故事。”
“一天不行，我都不知道师父在不在都城呢。”
一听到店老板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秋水心凉了半截儿。
敢情儿这老头子已经多久没去看望过师父了？连师父身在何处都不清楚。
秋水定了定神，换了个思路，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老先生的情况。
“敢问老先生今年高寿了？平常生活起居怎么样？手机这类电子产品会用吗？视频电话会不会接？”
秋水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试图从侧面了解老先生是否还保持着与外界的联系。
如果老先生能接视频电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可以先远程鉴定一下玉佩。
“你们不用套我的话。我说了，信我我就努力去办，不信就算了。”
秋水只纠结了几秒，就决定把玉佩给店老板留下。
大不了老板跑路，两天后下一个“循环”她回来报仇呢。
秋水定了定神，语气坚决。
“东西就放在你这儿，不过，” 她顿了顿，从店老板手中拿回玉佩，并没有放回包里，而是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玉佩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最迟明天晚上，我要听到确切的答复。”
秋水的目光紧紧锁住店老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事情办成，解开了玉佩的秘密，我额外支付你5万元的鉴赏费。”
秋水指尖轻点玉佩，又迅速收回。
“但如果明天晚上我听不到好消息，这玉佩，我必须带走。”
秋水注意到，店老板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在了玉佩上，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探究和渴望。
这老头儿果然对玉佩动心了，他八成会因为好奇和不舍，而接下这桩生意。
“老板，这物件儿可不常见……”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