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内，柴油发电机和机床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李田山赤膊上阵，汗水顺着结实肌肉线条滑落，滴在滚烫的电机外壳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老默，这批底火纯度不行啊！本来就天寒地冻的，太容易臭弹了”他举起一枚子弹，弹壳底部泛着可疑的灰斑。
伴随着金属义肢的“咔嗒”声，陈默从机床底部探头出来“化肥里提出来的火药用完了，这是从那些炸药里面二次提取的，纯度肯定有问题”
两人身后，成箱的炸药整齐码放，引线如蛛网般缠绕。李田山突然抄起一把扳手，猛地砸向机床“明明知道现在的弹药质量下降，东哥为啥还不让我改进冲锋枪？我图纸都画好了！”
“因为没必要”秦文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抓着一个西红柿啃的嘴角边都是红红的汁液，腋下夹着苏砚的笔记本电脑“祁经理的仓库里，堆满了军火，我们没有必要这么死心眼，跟上次一样，带两把防身的手枪就好咯”
“那……也跟上次一样，准备三个炸弹背心？”陈默语气中有些犹疑。
秦文东在地上打开电脑，调出临安市军区医院周边的地下管网图纸。看起来又是苏砚的杰作“同样的事情第一次有效果第二次做就是犯傻，祁经理那边一定有防备。有这功夫，不如帮我规划几条撤退路线出来”
医疗室内，左沐晨的笔尖在监测表上划出尖锐的折线。何莹莹的电脑屏幕上清晰显示出秦文东体内肿瘤的影像，自从注射抑制素后，那些肿瘤已经不再生长，但左沐晨还是不敢放松。
“这些小东西死亡的速度比起实验时候慢的太多了”她咬着笔帽喃喃自语“现在只是活性减弱，还是很危险”
显微镜对准培养皿，里面是注射抑制素后从秦文东体内抽取的血液。里面那些微生物蜷缩成球状，表面覆着一层蓝色薄膜——那是抑制素形成的“囚笼”。
“沐晨”秦文东斜靠在门框上，手里抛接着一颗手雷“这玩意儿确定只是长几个肿瘤吧，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让我变成丧尸”
左沐晨抓起手边的一卷绷带砸过去“你要变成丧尸我第一个爆你的头！”
秦文东夸张的龇牙咧嘴“都赖白冰，把我家沐晨都教坏了……”
何莹莹和王鑫李霄鹏三人占领了原本仓库的一部分位置搭建起他们的工作台，这个简陋的工作台几乎被电子垃圾淹没。王鑫和李霄鹏蹲在零件堆里，像是正在拆家的两个大小孩儿。
“兄弟……姐妹们，你们是准备把避难所所有带电路板的东西都拆了么？”秦文东看着这堆零件忍不住有些眩晕。
“频率跳变模块搞定！”李霄鹏举起焊枪，电路板上的绿色LEd灯亮起“加密通讯，通过秦都市的中继站足联系临安市和我们避难所了！”
何莹莹将指甲盖大小的接收器塞进一枚掏空的纽扣里“每人缝一颗纽扣在衣领里。祁经理的人要是搜身……”
“就说是我们避难所的身份识别标志”王鑫推了推眼镜“等下我在上面刻个LoGo，一只鸡怎么样，雄鸡报晓！”
何莹莹白了一眼王鑫，塞到秦文东手里一个老旧收音机模样的东西“这个，到秦都市外围找一个尽可能高的，避风的地方架好，别让祁经理的人看到，通讯中继……”
苏砚在一片繁忙中显得格格不入，她保持着原有的节奏安心工作，每天不是对着电脑画图就是看着机器人挖土。一个星期后，秦文东忍不住找到她“这么淡定啊，别人都挺担心的……”
“没必要，这次出去还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候，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看着苏砚淡定的眼神，秦文东忍不住感叹高材生对局势的准确判断。
白冰的宿舍贴满画的满满当当的A4纸。两个视频的每一个疑点都被她写了出来，林政被马赛克遮挡的嘴唇部位用红笔标注了十七种可能的唇语解读。
“那么厚的马赛克你是怎么解读出这么多种意思的？”
“这两段视频我看了几百遍，耗电量能让我们每个人少吃一斤土豆！但是我承认，这些有的是我自己做梦梦到的话……”
那张皱巴巴的卫生纸被保存在塑料袋里挂在墙上，旁边那张A4纸上写满了关于内容，字体，甚至卫生纸材质的分析。
“别分析了，再怎么分析也抵不过我们三个把林政找出来”只有在白冰身边，秦文东才能感觉到彻底的放松，他忍不住伸出双臂环住白冰纤细的腰肢，女人身子僵了一下，回身踮起脚尖……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出发前一天，即使每个人都在掩饰，但紧张感还是无孔不入的充斥着整个避难所。
警报声突然响起，众人飞快集合到指挥室内，叶琦玉、李田山和陈默甚至带上了自己的冲锋枪。
苏砚最后一个赶到后，白冰打开何莹莹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是一则新闻——
“我每天都在查找临安市军区医院的各种资料，就在刚才，我看到了这一条旧闻”
‘东瀛国立医科大学与临安市军区医院交流合作项目落地，20人交流团今日抵达临安’
白冰手指着新闻标题，点开一张合照“新闻日期是灾难发生前的一年，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苏砚不假思索开口“第二段视频，那面东瀛国旗！”
“对！这则新闻的时间和地点，还有那段视频，我相信这些之间一定有联系！”白冰脸上翻出一抹激动的红晕。
“松井健太郎……”白冰的指尖划过那张合照上中间c位的男人“东瀛国立医科大学生化系主任，我知道他，在医学领域很有名”她猛然转头“莹莹！能不能查查这个人！”
何莹莹手指翻飞，五分钟后，一句简短的文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松井健太郎，曾参与东瀛陆军731部队重组计划，专攻生物武器载体研究。】
“资料不多，毕竟现在我只能查阅离线资料，这是关于这个人为数不多的公开报道”
画面重新转回那张合影。白冰用手指点着照片角落——一个穿白大褂的清瘦男子站在最边缘。
“林政当时就在现场，他参与了接待”白冰的声音像淬了冰“这场‘学术交流’，根本是冲着北极古菌来的。”
叶琦玉突然举手：“我有个问题。”她转动匕首“这不过是一群医生，他们怎么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的？”
“万一他们提前知道灾难会发生呢”苏砚咬咬嘴唇，说出的话让众人毛骨悚然“更或者，这场灾难根本就是他们策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