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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木曜日,阴,时有阵雨。

天空像是永远也拧不干的抹布,偶尔洒下几阵冰冷的急雨,将城市洗刷得更加灰暗。

根据中村提供的名单和排班表,我驱车来到了东京湾边缘的一处半废弃的小型码头。这里远离繁华的港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海腥味、柴油味,以及某种有机物腐败后特有的、甜腻中带着尖锐的酸气。

“东京湾沿岸废弃物处理公司”的一个临时作业点就设在这里。几间锈迹斑斑的预制板房,几艘看起来同样饱经风霜的小型打捞船随着浑浊的海浪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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暦愔没有直接靠近。他将车停在远处一个堆满废弃集装箱的场地旁,这里视野开阔,又能很好地隐藏。他换上了一件不起眼的深色夹克,戴上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长焦相机,伪装成对工业景观感兴趣的摄影师或是环保志愿者。

雨水时歇时落,在海面上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远处的作业点,有几个穿着亮黄色或深蓝色雨衣、戴着宽檐雨帽的工人正在忙碌,他们将打捞上来的各类垃圾——扭曲的塑料、腐烂的木料、缠结成团的海藻、甚至偶尔能看到破旧的玩偶或家具残骸——分门别类,或者扔进压缩车,或者堆放到指定的区域。他们的动作大多麻木而熟练,仿佛早已习惯了与这些城市代谢产生的废弃物打交道。

暦愔的镜头缓缓扫过每一个工人的身影,试图从中找出那个熟悉的高大轮廓。他特别注意那些雨衣的款式,尤其是纽扣的位置。中村提供的资料显示,公司配发的正是那种带有特定黑色尼龙扣的户外作业雨衣。

时间在潮湿与阴冷中缓慢流逝。工人们交替休息,偶尔会聚集在预制板房门口抽烟,低声交谈几句,声音被海风和浪声撕扯得模糊不清。暦愔调整着焦距,仔细观察着他们的面容、姿态,甚至是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

没有发现黒木罠。

这并不意外。如果黒木罠真是利用这里作为掩护,他必然极其谨慎,不会轻易出现在这种公开的作业场合。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冒险靠近,或者寻找其他切入点时,他的目光被码头更深处的一个角落吸引。那里停泊着一艘更加破旧、几乎快要散架的小型驳船,船身漆皮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铁锈。与那些正在作业的船只不同,这艘驳船像是被彻底遗忘了一般,缆绳松弛地垂在水里,甲板上堆满了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的杂物。

一个年纪较大、头发花白、穿着同样款式但更显脏旧雨衣的老工人,正独自一人,慢吞吞地将一些打捞上来的、看起来毫无价值的零碎垃圾——比如断裂的绳索、变形的塑料桶碎片、缠着水草的破鞋子——搬到那艘破驳船上。他的动作比其他工人更加迟缓,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暦愔心中一动。他收起相机,从车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装着廉价香烟和罐装咖啡的塑料袋,像一个迷路或者好奇的访客,朝着预制板房的方向慢慢走去。

“打扰一下,”他对着一个正在休息、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年轻工人露出一个友善而略带歉意的笑容,“我是附近大学环境社团的,在做一些关于海洋垃圾的调研。能问几个问题吗?一点心意。”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

年轻工人看了看香烟和咖啡,又看了看暦愔人畜无害的脸,点了点头。

暦愔问了一些关于垃圾种类、打捞难度、工作辛苦程度的泛泛问题,然后状似无意地将话题引开:“那边那艘旧船……也是你们公司的吗?看起来好像很久没用了。”

年轻工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了撇嘴:“哦,那艘‘老古董’啊。算是吧,不过基本报废了,现在就老崎户一个人有时候会把一些实在没法处理、又占地方的零碎垃圾堆上去,说是等凑多了再一起拉去最终处理场。那老头有点怪,就喜欢捣鼓那些没人要的破烂。”

老崎户……喜欢捣鼓没人要的破烂……

暦愔的心脏微微加速跳动。他道了谢,将烟和咖啡留给年轻工人,然后装作随意散步的样子,向着那艘破旧驳船的方向靠近。

越是靠近,那股混合着铁锈、腐烂物和浓重水腥的气味就越是刺鼻。雨水滴落在驳船锈蚀的甲板上,发出单调的嘀嗒声。老崎户似乎刚刚完成搬运,正坐在一个倒扣着的破木箱上,望着浑浊的海面发呆。他的雨帽摘下放在一边,露出布满深深皱纹、被海风和岁月侵蚀得如同核桃皮般的脸。

“您好。”暦愔保持着距离,轻声打招呼。

老崎户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神有些浑浊,但看向暦愔时,却带着一种底层劳动者特有的、对陌生人的警惕。“什么事?”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海风磨砺过。

“我是……来找人的。”暦愔决定冒一点险,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经过处理的、黒木罠的侧面模糊照片(避免直接刺激对方),“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很高大,大概这么高,平时不太爱说话的男人?他可能……也在这边工作,或者偶尔过来。”

老崎户眯起眼睛,凑近看了看手机屏幕,然后摇了摇头,嘟囔道:“没见过。这边常来的就我们几个老家伙。高个子……没有。”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不过……前阵子,晚上我回来拿忘掉的东西,好像看到有个黑影在那边……”他用粗糙的手指,指向码头更尽头一处几乎完全坍塌、被海浪拍打得只剩几根水泥桩的旧堤坝,“……在那儿晃悠,不知道在干什么。个子是挺高的……但那地方危险得很,随时会塌,我们都不去的。”

旧堤坝……黑影……高个子……

暦愔的神经瞬间绷紧。他强压住激动,追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

老崎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记不清了……反正,是下雨天。对,下雨天。”他似乎不愿再多说,重新戴上了雨帽,摆摆手,示意暦愔离开。

暦愔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道了谢,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回头望去,老崎户依旧坐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在时间角落的锈蚀雕塑,与那艘破驳船、以及这片弥漫着衰败气息的码头融为一体。

坐回车里,暦愔看着远处那截如同断裂的肋骨般伸向海中的旧堤坝废墟。雨水再次变得密集,敲打着车窗。

那里,无疑符合“水边”、“遗弃之所”的描述。而且,老崎户模糊的指认,将“高个子黑影”与那里联系了起来。

4月15日,金曜日,夜,大雨。

雨水如同密集的鼓点,狂暴地捶打着车顶和车窗,雨刮器以最高频率摆动,前方视野依旧是一片模糊的水幕。

我再次来到那片荒废的码头。与白日的晦暗不同,夜晚的这里被雨水和黑暗彻底吞噬,只有远处作业点几盏昏黄孤灯的光晕,在雨幕中艰难地扩散,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

我将车停在更隐蔽的角落,熄火,车内瞬间被雨声和无边的黑暗填满。目光穿透被雨水不断刷洗的车窗,锁定在远处那截如同黑色巨兽残骸般伸入海中的旧堤坝。

就是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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暦愔没有立刻行动。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在驾驶座上静坐了近半个小时,锐利的目光反复扫视着堤坝方向及其周边环境。雨水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但也隐藏了未知的危险。他需要确认,除了这天然的恶劣天气,是否还有别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

除了永无止境的雨声和海浪拍打岸基的沉闷轰鸣,周围死寂得令人心慌。那几盏孤灯下,早已空无一人,连流浪的猫狗都懂得寻找干燥的庇护所。

时机到了。

他套上黑色的防水冲锋衣,拉紧兜帽,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配枪和强光手电,最后将一把多功能战术刀塞进靴筒。他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扑面而来,打湿了他的脸颊和前襟。他像一滴融入墨汁的水,悄无声息地关上车门,弓着身,利用堆积的废弃建材和集装箱作为掩体,快速而谨慎地向着旧堤坝移动。

脚下的地面泥泞不堪,混杂着碎贝壳、铁屑和不知名的粘稠物。越是靠近堤坝,那股海腥混合着铁锈和某种更深层腐败物的气味就越是浓烈,几乎令人作呕。

堤坝的入口处,原本的水泥路面早已碎裂,露出底下黑色的泥土和扭曲的钢筋。一道锈蚀严重、几乎快要断裂的铁丝网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上面挂着的“立入禁止”牌子早已模糊不清。暦愔轻易地找到一个缺口,侧身钻了进去。

堤坝内部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不堪。地面布满裂缝和坑洞,积着浑浊的雨水。两侧原本应该是护栏的地方,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扭曲的钢筋突兀地指向阴沉的天空。巨大的混凝土块散落四处,上面覆盖着滑腻的深色苔藓和一些藤壶类的海洋生物附着物,显示这里曾经常年被海浪淹没。

他打开强光手电,光柱切开厚重的雨幕和黑暗,在断壁残垣间晃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既要避开危险的地面,又要警惕可能存在的潜伏者。

他沿着堤坝向深处走去,手电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可能藏匿物品的缝隙——坍塌形成的空洞、混凝土块之间的夹缝、那些锈蚀的钢筋构架的阴影处……

雨水顺着他的兜帽边缘流下,在他的下巴汇成水线。衣服早已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冰凉。但他浑然不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搜索中。

大约走到堤坝中段,一个相对开阔、但地面塌陷更严重的地方,他的手电光定格在了一处异常。

那是一个由几块巨大混凝土板相互倚靠形成的、类似三角形的小小空间,入口被一些破碎的木板和渔网半掩着。吸引他注意的,是入口处地面上,有一些相对新鲜的、与其他地方积淤的黑色污泥颜色略浅的脚印痕迹,虽然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分辨出属于成年男性,尺寸颇大。

有人来过这里,而且是不久前。

暦愔的心跳陡然加速。他关闭手电,屏住呼吸,在雨中静静倾听了几分钟。只有风雨声。他再次打开手电,亮度调到最低,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木板和渔网。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霉味、鱼腥和某种奇异腥甜的气味从三角形空间内涌出。他弯下腰,将光柱探入其中。

空间内部不大,约莫只能容纳一人蜷缩。地面相对干燥一些,铺着一些破烂的麻袋和硬纸板。角落里,散落着几个空罐头盒和矿泉水瓶。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在最里面混凝土板上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厘米高,用某种深色、纹理粗糙的木头雕刻而成的乌鸦。雕刻手法古朴甚至有些拙劣,但乌鸦的神态却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它昂着头,喙部尖锐,唯一一只支撑着身体的独脚,牢牢抓握着一块象征波浪的、同样木质的底座。

单足乌鸦!

暦愔的呼吸几乎停滞。找到了!这就是年轻巫女口中的信物!契约的具现!

他没有立刻冲进去夺取。强烈的刑警本能让他压制住激动,目光如同探针般仔细扫描信物周围的环境。手电光缓缓移动,掠过信物下方的麻袋,掠过两侧的混凝土壁……

就在信物右侧,一个不甚起眼的阴影里,他注意到了一根极细的、几乎透明的鱼线,一端系在木雕乌鸦的翅膀根部,另一端则隐没在墙壁的裂缝中。

陷阱!

暦愔的背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如果刚才贸然伸手去拿,必然会触发机关。天知道另一端连着的是什么?是警报器?还是更致命的玩意儿?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污浊气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想办法解除这个陷阱,或者,在不触发的情况下确认信物的真伪,甚至……能否直接在这里将其摧毁?

他小心翼翼地后退半步,调整手电角度,试图看清鱼线连接的究竟是何物。光线顺着鱼线没入的墙壁裂缝向内探去,隐约似乎能看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反光的金属部件……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踩断细小树枝的声音,从他身后的雨幕中传来。

暦愔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以最快的速度关闭手电,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块巨大的混凝土残骸后面,同时拔出了腰间的配枪。

黑暗中,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以及外面永恒不变的雨声。

有人来了。

不是巧合。

他握着枪,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感官提升到极致,在冰冷的雨水中,等待着黑暗中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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