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拿着衣服和纸盒上了楼回了房间,打开衣柜挂好衣服后,找了干净的布袋把要送给覃琴的内衣装进去,接着平整的放进纸盒,又拿起床头柜上的她的小本本和笔,写了一小段话撕下放在纸盒里面。
做好这些后,她给自己换了身居家长裙,拿着纸盒下了楼,找了根麻绳系紧,接着把纸盒放到要寄给覃琴的那一堆特产上面。
拍了拍纸盒正面,欢快的站起身往沙发上走去,一屁股就坐在徐树旁边。
徐树从林挽在楼梯上下来的瞬间,注意力重新锁定她。
待她在沙发上落座后,他单手拿着报纸,另一只手将她拉过来环抱住,接着下颌朝纸盒的方向轻轻一点,问道:“那是什么?”
林挽从茶几上端起一杯水,喝了两口:“那是我送给覃琴姐的礼物。”
闻言徐树也不再多问,干脆揽着林挽继续看报纸。
林挽放下水杯后,随手拿起茶几上没看完的书,往徐树怀里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看起书。
两人各看各的东西,互不干扰,相互依偎的画面却又格外甜蜜。
过了十多分钟,林挽今日起得早,看着看着便有些犯困,索性将书搁在自己腿上,头依偎在徐树怀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感受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没动静,徐树低头一看林挽早已睡着了,含笑看着她,放下报纸,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把把她抱起。
站起身时,吴翠萍恰好从厨房走出,徐树立刻敏锐地望向她,并用无声的口型向吴翠萍示意。
吴翠萍瞥见他怀中熟睡的林挽,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徐树小心翼翼地抱着林挽上楼。
上楼的途中林挽醒了,迷迷糊糊地半眯起眼睛扫了眼徐树,又接着闭上接着睡。
徐树轻手轻脚的把林挽放进被窝,给她掖了掖被角,单膝半跪在地,用手轻轻的拨开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
小巧的脸庞上点缀着精致的五官,只见她勾人的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嘴唇微张。
不可否认,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脑海闪过相遇的那一刻,是她先缠上来的,他只是顺其所为,困住她并拥有她罢了。
加上他是用了些卑劣的手段,再结合昨晚的话题,他怕林挽不够信任他,趁她半睡半醒之际,认命地轻叹着:
“我是真的很爱你,所以挽挽你也要多爱我一点、多信任我一点。”
他虔诚地俯首,不带一丝情欲地轻吻了她的额头,一吻离,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心中既期望她能听到他带满腔爱意的乞求,又害怕她真的听到,凝视她许久,才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房门被紧紧关上的刹那,林挽缓缓睁开双眼,凝望着徐树离去的方向,屋内,乃至她的心房,似乎都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爱意。
两秒,林挽又闭上眼睛,抬手在她心脏的位置捂了捂,她的心在炽热的跳动着。
从妥协到喜欢,从喜欢到爱上,从爱上到深爱,每一个阶段的递进,都是心底的大树在疯长。
直到现在,十二点十分,她确认,这棵大树,根深蒂固。
林挽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掩藏在被窝里。
可在被窝里她的心跳更加强烈,心跳的“砰砰”声,不断地、清晰地传入自己早已红透的耳朵。
因为他足够优秀且强大,所以爱上徐树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想到徐树身居高位,严肃且不善言辞的男人,第一次明确诉说他的爱意,并乞求着她的爱。
不知她想到什么,林挽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到窗边,恰好瞧见徐树高大的身影走在院中,差两步打开院门。
林挽半探出身子,大声喊他的名字:“徐树。”
徐树瞬间回头往上看去,只见敞开的窗户,蓝白的窗帘被风扬起,林挽的身影半趴在窗口,满眼笑意望着自己。
两人对视着,时间静止,忽然林挽一个转身,冲出房门,迫切的跑下去。
只见一美人身穿白色长裙,提起裙摆,一步一阶梯,一步一脚印,急切的步伐连带着白色裙摆也随之扬起,径直往外面跑出去。
一路出到门口,她的爱人就在院中央,阳光底下,满含爱意的望着她。
林挽不顾一切的朝他奔去,院子里的花开了,秋千也随着风在荡漾着,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徐树只见她那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在奔跑之际向后飞扬起来,她绝美的脸庞洋溢着笑意,亮晶晶的眼眸深情地望着自己。
刹那间,他仿佛被时间定格,呆立在原地。
她奔跑的速度很快,在他的眼里却像开了慢放一样,跟自己的心跳对比,慢了不止一星半点。
直到她近在咫尺,僵硬地他猛然张开双臂,稳稳的接住她,紧紧抱着她,低声问:“怎么了吗?”
“我想告诉你,你的话我听到了。”林挽眼眶微红,却是笑着说:“我还想告诉你,我爱你并且信任你。”
没有经历什么生离死别,也没有相互误会的虐恋情深情节,在这如此平和的一天,在这个炙热的午后,她的爱意宣之于口。
徐树怔愣住,心软得一塌糊涂,垂眸看向林挽的眼神,似骄阳般炽热。
他怀抱满腔爱意,是她的还有他的。
半晌,两人上半身拉开一点点距离,徐树一只手在她的后脑勺轻揉着,盯着她的眼睛,郑重道:“好,我知道了。”
两人眼神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树最后抱紧她,下巴搭在她脑袋上面,说句“好傻。”
如果不是林挽听见徐树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着,还真以为他如表面这般镇定呢,她立刻回道:“你也傻!”
“嗯,都傻。”
徐树低沉的笑声从上方传来,林挽从他怀里抬起头,抬手就是一锤,说着:“好了,你可以去部队了。”
徐树轻轻捧起她那精致小巧的脸庞,捧着属于他的稀世珠宝,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说道:“好,等我回来。”
林挽乖乖的点头,徐树最后揉了把她的脑袋,转身时脚步轻快,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顺拐了两步。
她捕捉到了,在后面无声笑着。
因为爱就是要宣之于口,在于行动之中。
徐树的爱不挂嘴边,却在无处不在,难得他说出口,她也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答案,不想让他得不到回应,失落的去部队,她想让他欢喜的去部队,爱就是如此简单。
林挽眉眼含笑,心满意足地转身,抬脚回了屋里。
风吹过,扬起院子里的花草,左右摇曳着,在这个风和日丽却又平凡的一天里,这一小小片段,结束于一个宁静且炽热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