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走廊的白光里，我和那道矮胖身影对视三秒，两道 “卧槽！男的！” 同时炸响，回声在走廊里绕了三圈才散。
我瞪圆了眼打量他 —— 顶多五尺高的个子，圆滚滚的肚子把灰扑扑的连体工作服撑得鼓鼓囊囊，衣摆还沾着黑褐色油污，像刚从机械房钻出来；脑袋顶光溜溜的，只剩周围一圈花白头发，最长的几缕耷拉在耳边，偏偏下巴上垂着把半尺长的白胡子，胡子梢还缠着两根线头，活像个偷穿儿子工装的老寿星。
可这 “老寿星” 的目光，却直勾勾盯在我裤裆上。我赶紧往后退了半步，双手下意识挡在身前，心里疯狂吐槽：这老东西该不会是个老变态吧？
“你、你怎么进来的？！” 老头总算移开视线，手忙脚乱抓起脚边的扳手挡在身前，姿势像举着武器，可圆滚滚的肚子顶得扳手歪歪扭扭，活像耍杂技的小丑。
我看着他这滑稽模样，刚才的紧张瞬间散了，忍不住调侃：“你那口令‘天王盖地虎’，三岁小孩都知道下句是‘宝塔镇河妖’，还好意思问怎么进来的？”
老头愣了愣，放下扳手，枯瘦的手指在半空瞎比划，嘴里嘀咕：“不对啊…… 千年来育神泉只生姑娘，怎么会冒出个男的？” 嘀咕着突然摸了摸缠线头的白胡子，眼睛一亮，跟解了难题似的笑出声。
我心里一动，赶紧呼唤系统：“快检测这老头是什么来头！有没有危险！” 可脑海里静得像没装系统，连平时的机械音都没了。
“别喊了。” 老头突然开口，笑呵呵的，白胡子跟着颤，“你那‘朋友’在我这儿暂时休眠了，我这地方屏蔽它的信号。”
我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你…… 你知道系统？你到底是谁？”
老头摸了摸光头顶，想了半天，才慢悠悠道：“人类叫我的称呼多了，送子观音、育神、娃娃仙…… 随便你叫哪个。”
“送子观音？” 我差点笑喷，指着他圆肚子和脏工作服，“观音不都是穿白衣、飘着走的大美女吗？你这模样，说你是通下水道的都有人信！”
老头立马吹胡子瞪眼，白胡子上的线头都飞起来：“你见过送子观音本人？没见过凭什么说她是女的！”
我被怼得哑口无言 —— 好像…… 还真没见过。
“过来坐。” 老头懒得跟我掰扯，抬手往旁边一挥。白光闪过，一张梨花木茶桌 “啪” 地落在地上，还带着木头的清香，旁边凭空冒出两张黑色皮沙发，坐垫甚至带着淡淡的温热，跟刚从家具店搬来似的。我目瞪口呆地坐下，手碰到沙发扶手，心想：这老东西还真有点本事，不是骗子。
老头也跟着坐下，肚子顶得桌子晃了晃，才慢悠悠开口：“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我算‘神仙’，但其实是高级智能生命，守着这颗星球的人类繁衍。千年前男丁死绝，我才造了育神泉，可我现有的设备只能提供‘纯阴之力’，喝了就生姑娘，这才千年没男丁。” 他指了指走廊深处，语气沉了点，“最近设备的净化晶石碎了，泉水变浑，姑娘们喝了才中毒。”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我的系统……”
“跟我算同类。” 老头打断我，抓起桌上突然冒出来的瓷杯抿了口，“都是高级智能生命，只不过我能化成实体，它只能躲在你脑子里。”
我刚消化完这颠覆三观的设定，立马催他：“那赶紧修设备啊！泉水浑着，百花国还怎么生娃？”
“你懂个屁！” 老头把瓷杯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出来半杯，“净化晶石没了！我翻遍这玉泉山都没找着新的，不修了！”
“那哪儿有晶石？！” 我急得站起来，沙发都被带得往后滑了半寸。
老头突然不怒了，眯起眼盯着我，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贼笑，那笑容跟偷鸡的狐狸似的，看得我心里 “咯噔” 一下 —— 不好，这老东西要坑我！
“玉泉山深处有个山神。” 老头慢悠悠道，手指还在肚子上画圈，“这山神手里正好有块净化晶石。我跟她磨了三年，她死活不给。”
我心里正琢磨 “怎么说服山神”，就见老头突然探过圆脑袋，上下打量我，眼神跟菜市场挑猪肉似的：“不过嘛…… 你不一样。” 他拍了拍我的胳膊，笑得更贼，“你是千年来第一个男丁，年轻、模样周正，说不定你去跟她唠唠，她一高兴，晶石就给你了。”
“唠唠？” 我盯着他的贼笑，突然反应过来，“你让我勾引她？！”
老头立马点头，白胡子都翘起来：“不然呢？我这老骨头她看不上，你去正好！说不定她还能帮你多留几块晶石，以后育神泉再也坏不了！”
“我呸！” 我气得差点把桌上的瓷杯掀了，指着他的光头顶怒骂，“你这老东西要不要脸？老子是百花国太子！卖艺不卖身！！”——妈的，那山神活了五百年了，不知道老成什么样！
老头被我骂得缩了缩脖子，却还嘴硬：“你懂什么！这叫‘智取’！那山神脾气好，就是缺个说话的异性，你去跟她聊聊天，又不掉块肉……”
“聊个屁！” 我打断他，抓起旁边的潜水装备就往身上套，可我套装备的手顿了顿 ——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苏清月红着眼汇报 “姑娘们腹痛不止” 的模样，还有女帝皱着眉拽凤袍的窘迫，心里又软了半截。
老头见我犹豫，立马凑过来，声音放软：“算我求你了还不行？那山神就住在玉泉山的雾隐洞，你去了提我‘育神’的名字，她至少会给你杯茶喝。”
我盯着他圆滚滚的肚子，最终咬了咬牙：“行！我去！但事先说好 —— 只聊天，不卖身！要是她敢动手动脚，我立马走！”
老头瞬间笑开，白胡子都抖成了一团：“好好好！只聊天！保准不卖身！” 他抬手一挥，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道石门，“从这儿走，半个时辰就能到雾隐洞，我在这儿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