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卡尔发出一声如同气流泄露般的低哼，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异常复杂的光芒。
那并非是对凯莎力量的恐惧，而是对凯莎所展现的“潜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凯莎竟然能够触及并逆转他对虚空法则的浅层应用，这证明了天使文明，或者说凯莎本人，其对宇宙本质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他侧目的高度。
“看来，低维的玩具，终究无法承载高维的力量。”
卡尔自言自语，声音平静得可怕，“华烨的劣根性，让他无法真正驾驭虚空。
而凯莎的正义，却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触摸到了虚空的另一面……有趣，有趣。”
他微微抬起手，光幕上的战场画面瞬间切换，转而显示出海量的虚空数据流。
那是凯莎施展“归零”时，在虚空层面留下的能量波动痕迹。
卡尔的意识完全沉浸其中，他那庞大的计算力在飞速运转，试图解析凯莎那惊人一击的原理。
“以正义为引，以大时钟为枢纽，逆转虚空修正…
…她正在将虚空从‘存在’的概念上抹去。”卡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这并非简单的湮灭，而是概念性删除’。
她与苏墨的接触，让她获得了对虚空更深层次的理解。
我的实验，似乎提前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卡尔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作为宇宙最大反派，其目的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为了探寻宇宙的终极奥秘，虚空。
他认为，已知宇宙的法则存在“缺陷”，无法承视更高的维度。
只有通过“终极恐惧”的降临，才能打破一切，才能让宇宙在毁灭中涅盘，从而展现出真正的“完整性”。
凯莎的胜利，虽然让他“不爽”，却也同时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更深层次的“求知欲”。
他看到了天使文明，这颗曾经被他视为碍事的顽石，竟然有可能成为他研究虚空的活体样本”，甚至是被他“引诱”**出更多虚空秘密的媒介。
他必须给这个宇宙一些压力！
这种压力，不再是华烨那种粗鄙的物理冲击，而是一种更加精妙、更加致命的“催化剂”。
他要加速已知宇宙的演化，逼迫它们更深层次地接触虚空，从而为“终极恐惧”的降临，铺平道路。
“斯诺。”卡尔的声音在死歌书院中回荡，没有任何情绪，却让虚空本身都为之颤抖。
斯诺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卡尔面前，他那张冰冷的电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绝对的服从。
“王。”
“启动死歌书院的最高运算模式，将所有资源，用于虚空引擎的再升级。”卡尔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命令，“华烨的失败，证明了低维生命无法承受直接的虚空灌注。
我们需要更‘精细’的方式，来引发宇宙的混乱。”
“目标？”斯诺问道。
“目标，是‘宇宙的底层法则’。”
卡尔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果无法通过‘个体’来煽动混乱，那就从‘宏观’层面，给予这个宇宙‘结构性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