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尾国使臣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毕竟国王交代,务必将这五位姑娘留在皇帝身边,但假若皇帝非是不要,转送他儿子也是一样的。
于是月尾国使臣借花献佛,干笑着说:“如若她们能服侍王爷,亦算她们有造化,要不然,王爷您先过过目?”
秦永固忙竖起手掌,挡在胸前:“我刚刚皆是玩笑话,不过是劝你打消念头,送给我父皇的东西,怎可转送本王,岂不是僭越。但既然你有心,本王可以先替我父皇把把关。”
月尾国使臣立马会意,附和着说:“对对对,王爷见多识广,您先把把关。”
不多时,五位妙龄少女依次入堂,在秦永固面前排好队列。
秦永固锦衣玉带,拿起王爷的架子坐在主座上。
月尾国使臣落座宾位,谄媚的笑道:“王爷殿下,您看她们这眉眼和长相,皮肤和身材,各个都是神仙绝色。”
秦永固的眼睛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不住的点头:“怪不得你这么有底气,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的出尘。”
月尾国使臣沾沾自喜,忽又听秦永固转口说:“美是很美,但光美是不行的,得有手段呐!”
月尾国使臣连忙凑到秦永固耳边,低语道:“王爷放心,这些女孩都经过特别训练,虽是处子之身,却深通男女之事,保证叫皇上满意。”
秦永固无奈的扁了扁嘴,瞟向月尾国使臣的贼眼,嗔责说:“本王所说的手段乃是才艺,琴棋书画,歌喉舞蹈,你怎么想的如此龌龊。你那些手段,无论如何,也得叫我父皇先接受了姑娘,才能使得出来啊。”
“才艺当然有,她们经过悉心培养,从小学习琴棋书画,而这最后一位,舞蹈方面更是出类拔萃。”
月尾国使臣指向最后一个怯生生的姑娘,介绍说:“金莫莱,舞姿绝美,腰肢柔软如丝带,哪一个也不及她。”
月尾国使臣兴奋的推荐。
秦永固听后却嗤之以鼻,他无意的瞥向那位名叫金莫莱的姑娘。
即是这惊鸿一瞥,秦永固倏然起身,他指着金莫莱命令:“你别躲,走近点,将头抬起来我仔细瞧瞧!”
月尾国使臣诧异的盯着秦永固的举动。
金莫莱更是不知所措,只得顺从的扬起霜白的小脸。
秦永固凑近,然后认真端详着金莫莱的脸,感叹道:“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她脸型不太像,但这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像谁呀?”月尾国使臣疑惑的问。
秦永固捏住金莫莱的下巴尖,迫使金莫莱高仰起头,这一双油墨明亮的鹿眸,如两汪清泉,倒映着朝气蓬勃的霞彩,波光潋滟,又充满惶惑的回望着秦永固。
秦永固激动的说:“只要有她在,无须才艺,单单这个人站在我父皇面前,她想当什么妃子任她选?”
“她能成?”
月尾国使臣惊讶的追问。
秦永固自信的返回座位,悠闲的捏起茶杯:“但本王丑话问在前头,她听话吗?”
“言听计从。”
“那此事就能办,不过,表面上她不能与我有任何瓜葛,我父皇多疑的很,一旦让他察觉有刻意的举动,莫说她只有五分相似,即便长得一模一样,都不会收的。”
“王爷口中的相像,到底说的是谁?”
“这你就不必管了,照常送进去,只要我父皇看到她,一定会留下的,我笃定。”
正如秦永固所料,月尾国使臣应召入宫,按照流程进献贡品,包括这五位姑娘。
这一次,秦策并未推辞,他欣然接受,并将五个姑娘全部纳入后宫,安置在长春宫。
月尾国使臣犹自纳闷,皇帝并不似兴盛王所说的那么不近女色,他不仅收人,且是照单全收。
秦永固则认为,必定是父皇看中了金莫莱,那个长相酷似顾盼子的月尾姑娘。
然而,一段时间以后,新入宫的姑娘们再次石沉大海。
据内侍说,皇帝虽收下月尾国的好意,但一次都未召见。
看来,这五位姑娘也不过是秦策拿来充数的。
秦永固不能理解,他坚信,只要他父皇见到金莫莱,绝不会置之不理,哪怕不留宿,也一定会寻来聊一聊。
但他的父皇怎会无动于衷?
许是没瞧出来?毕竟金莫莱若说像,又算不得十分像,唯有眼睛最像。
思来想去,秦永固不肯放过这次机会,顾盼子不好拉拢,这金莫莱可比她听话多了。
秦永固只有让他的父皇爱上金莫莱,那么日后,他便可以依靠这父皇的枕边人为所欲为。
言念及此,他下定决心,必须想办法将金莫莱送到父皇面前。
岁末天寒,内侍官们仔细的在炉子上添炭火,红光闪烁,室暖如春。
秦策独坐寝宫内的书桌旁看书。
杨内侍在香炉中点了一支线香,随着白烟袅袅,清淡的香气漫散开来。
他将一袭斗篷披在秦策的肩上,轻声道:“皇上,您从早忙到晚,也该歇歇了。”
秦策将目光从文字上移开,他舒展坚硬的筋骨,指了指茶桌上的茶碗:“将安眠茶拿来。”
杨内侍将温热的茶水递到秦策面前,声音和顺:“皇上,敬事房的人在外面等候多时,要不今晚,您唤人过来帮您按按肩膀?”
几乎每晚敬事房都会来,哪怕被拒绝千百次,但凡后宫尚有人在,他们都会尽心履行他们的职责。
秦策不厌其烦:“让他们回去吧。”
“皇上,月尾国进贡的五位美人,您一次都未召见,今晚是否见一见呢?”
入夜尚早,又闲来无事,秦策并未过多思考,便松口命道:“让敬事房的人进来。”
“好嘞。”
少顷,敬事房的太监躬身而至,双手托起红木托盘,呈给秦策。
秦策抬手悬在半空,本欲去寻月尾国五位美人的牌子,但原本属于她们的位置上,仅仅摆放着一块木牌。
“不是五人吗?怎么只有一个人的牌子?”秦策奇怪的问。
敬事房的人急忙解释:“皇上,另外四人都来了月事,不便侍寝。”
排除掉所有错误选项,秦策无奈的翻开了金莫莱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