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周后。她们在谷仓相会,威尔吉斯和银钩也随之到来。
就连娜娜也没想到,威尔吉斯来后,谷仓竟仍然是一片其乐融融。尤其是艾玛,借过他的剑,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招式。
娜娜感觉,自己手下的女孩儿们几乎要被他“拐跑”了。她咬了咬嘴唇。
这是最煎熬的一天。和女孩子们待在一起是开心的,只不过,前提是,自己得是世界的中心。这样才好。
一个插曲打断了孤独煎熬的时光。
“你!来和我单挑!”一个男人,披着有苏西家的家徽的斗篷,轻佻地仰头看着她,一只手扛着剑,招了招手。
“如果我说不呢?”娜娜说。
“不行。”那个男人拔出了剑。
威尔吉斯挡在了娜娜面前。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娜娜低吼道,声音沙哑得有点吓人,“该死的男人。”
威尔吉斯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不,我要和这个男人打。”苏西的人话锋一转。
“你搞什么!别自由发挥!”娜娜用异国语言骂了一句———很不幸,威尔吉斯在海上漂泊的那几年的确有去过很多国家,他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果然,大戏一场啊!
“说什么鸟语。”苏西家的男人拔出了剑,直直刺向威尔吉斯。后退,拔剑,紧贴对面的剑刃,往上一顶———“太慢了!”
威尔吉斯的剑向侧面挡,压下那人的剑,随后迅捷地斩向他的耳朵———几乎要碰到时停止了。
就此,静止了片刻,安静得吓人。
那个人颤颤巍巍地丢下剑。“咣当”一声,打破了这片刻又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寂静。
“好厉害……”艾玛小声地说,但很快就被其他的声音盖过了。
“真剑对决,太残暴了……”
“真可怕……”
娜娜上前拉开二人,“朋友们,到此为止吧……不要做无所谓的争斗。”
“男人的本性。”一个女人翻了个白眼。
该死,他的目的达到了。威尔吉斯远远地与银钩对视,银钩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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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娜娜。”维奥拉焦急地说。而娜娜摘下了面具———分明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男人。只不过有点清秀,论帅气,还是称得上的。
“我知道。”他把手放在了维奥拉的下巴上,如同在挑逗,“美丽的小姐,别忘了我们的孩子。”
“是的……”维奥拉斜着垂下眼睛,低下头来。
“为了这个新生命,你得听我的,我说了,那位大人会给我们一个家。”他几乎把脸靠在维奥拉脸上,随后轻轻闻着她的脸颊,冰凉的鼻尖触到了温热的脸,随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轻轻抚着,“你是个勇敢的女孩,从我认识你,你作为姐妹会的领导开始,我就看到了你的才能。”
“是的……”
“但是,管家的事,交给男人。好吗?”他的语气得意得很,宛如一个胜利归来的皇帝。
……
“可是,我受够了。”维奥拉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嘴唇颤抖着,宛如它们只是无意滚落出来的,很快就后悔了。
“你说,什么?”娜娜的手用力了一点,维奥拉感受到了肚子上的压迫在逐渐加深。
随后她还是连珠炮似的吐出来了剩下的话,“我受够了你身为男人却装作女人,用男人的优越,女人的亲和占便宜,你一点责任都不愿意付,却在赚两头的!”
“你……”他的手更加用力,紧紧地压在肚子上,维奥拉感到一阵剧痛,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再见!”
娜娜看着她走出帐篷,伸出了手,宛如沙漠中饥渴的人望向绿洲。
“女人,多么美丽。即使是发火,也像一朵娇滴滴的玫瑰———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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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正在离开苏西家的我刚拉开门把手,出门便差点撞到一个女孩。准确来讲,两个女孩。她们一前一后站在苏西家门口的台阶上,前面的是艾玛,而后面的我不熟悉,戴着头巾,穿围裙,还拎着个蒙着布的篮子。
“对不起,领主大人。”她立马回应,“我们……这是维奥拉,我们在外面———找晚饭吃呢!”
我正和苏西谈妥了钟的事,他答应下来把只在庆典赢了一次的大钟借给教堂,仅仅是为了检查。他是个强硬的人。
“苏西不会给你们好吃的,尤其是大半夜。艾玛,但我会。”我叹了口气,对这个尴尬的借口感到无奈,就算是我,也会编出个更好的理由的,“不过,你们要找谁?”
“没什么。”维奥拉开口,“看样子,我们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酒馆。”
“两个女孩也不方便去酒馆,来我的小屋吧,多两副刀叉罢了。”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强硬了,便解释道,“我是说,毕竟艾玛还没有领到工资。我很抱歉那些管账本的最近正在忙于教堂的事。”
但她本来就不该拿工资,她已经很久没来厨房工作了。
“我就不必了……维奥拉红着脸,歪着眼角看着地面,摇晃着篮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苏西家的———一个男人找我。”
我知道我不该问。除了苏西本人,家里只有一个男人,打扮得很精致,用脂粉抹脸———只不过在我无意看到他时他便一下把门关上了。
大半夜,男女私会,还试图隐藏这件事。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苏西家的人啊,你真是疯狂。我瞥了一眼女孩的围裙———
由于穿越前敏感地注意到班主任怀孕的经历,让我对穿着宽松衣服的女人有了多看一眼的警惕心。
在围裙的隐藏之下,维奥拉的小腹微微隆起。
真疯狂,苏西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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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我睡得很早。半夜,听到了钟声在我耳边响起———教堂终于有了自己的钟,真好。
而第二天———
艾玛又不见了。总之,我也只好也对此视而不见。毕竟她比较特别———心理上的,我很害怕伤害到这个可怜的女孩。
“报告!!”卫兵急匆匆地拍着门,打扰了我与朋友们的早餐时光,打扰了威尔吉斯和银勾丰富多彩的“故事会”环节。
而接下来的那句话糟得不能再糟了。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