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笑着用脸轻轻蹭着他的手,整个人柔情似水。皇上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贵妃,这才是宫妃该有的样子。敬妃,根本就不配!
敬妃她失了孩子,虽然是为了救六阿哥,可在皇上心里,依旧是她的错处。当初因为自己冲动硬要了敬妃的愧疚感,也因为孩子的流产而烟消云散了。他本就不喜欢敬妃,不过是因为她有了六阿哥,母凭子贵而多了些恩宠。可她竟因为自己家里的事,拒绝侍寝。一想起敬妃当初那个样子,皇上的手劲不自觉的,也加大了。他用力蹭着苏郁的眉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鸷了起来。
一个女子,既已入了宫,还哪里有什么家。皇宫便是她的家,而自己则是她的天。她居然敢拒绝侍寝,便是对天不敬,作为全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他怎么能容忍这种不敬。加上那日敦亲王允?惹了他大大的不快,皇上心里的这点火肯定要发泄出去。敬妃就成了那个倒霉的人,被他闯入寝宫,逼迫着侍了寝。自己肯要她,是她的荣幸,她有什么资格哭哭啼啼呢?求饶有什么用?没有人能够让天子妥协!他恨敬妃的不驯服,所以他就要让她变得驯服!皇上的眼里,此刻翻涌着戾气,他的手劲很大,抓得苏郁肩膀生疼。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让她又有了孩子,因为孩子的缘故,皇上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他听了皇后的建议,给她父亲请了太医,让她宽心,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可是敬妃呢!敬妃真的不争气,好好的龙种她保不住,生生让她弄掉了,如今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成了个没有用的摆设,他心里又怎么会不恨!
“皇上……”看着皇上眼里的暴怒,苏郁心里一惊,急忙柔声叫着他。
皇上抬眼看着她,眼底的寒意冻的苏郁身子猛地一颤。
“世兰……会忤逆朕背叛朕吗?”皇上笑着突然捏住了她的脸。
“怎么会呢……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人。”苏郁声音依旧温柔,她伸手轻抚着皇上的心口,“皇上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朕就知道,世兰是这世上最爱朕的人。”皇上猛地吻住了苏郁的唇,将她狠狠按进了自己怀里,力气之大,疼得苏郁忍不住哼出了声。他暴戾地研磨着她的唇,用力吮吸着。苏郁疼得眼里噙着泪,却不敢推开他。她双手攀上了他的背,温顺地轻抚着他背上的龙袍。
感觉到了口中一阵腥甜,皇上知道,自己咬破了苏郁的唇。可是他并没有停下,他喜欢征服,这种血腥滋味,更让他兴奋。
手上再次用力,苏郁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他的手像铁箍般死死箍着她的腰,不许她有半分逃离的可能。皇上一脚踢开了她寝宫的门,带着她就走进了内室。看着外面还大亮着的天,苏郁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算了吧,在这深宫里,她没有资格说不。
一个时辰后,皇上心满意足地从翊坤宫离开了。苏郁的表现,让他满意至极。这才是宫妃该有的样子,听话顺从,让她叫就叫,让她哼她便哼。
翊坤宫里,苏郁头发散乱,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素色宫装此时被胡乱扔在地上,犹如她此时被碾碎的尊严。
“娘娘……”颂芝慢慢走进来,颤抖着跪在她的床边,眼里满是泪水。
“哭什么?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苏郁扯出了一个笑容,却牵动了嘴上的伤口,鲜血再次流出。
“是,是被狗咬了,不是什么大事。奴婢……奴婢去烧水,伺候娘娘沐浴。”颂芝心疼地擦着她嘴上的伤口。
“吩咐下去,翊坤宫所有人都要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倘若有半句被传到了皇后耳朵里,仔细你们的皮!”苏郁伸手捏了捏颂芝的下巴,虽然严厉,却没什么威胁。
“奴婢明白,一定不会跟皇后娘娘多嘴!”
“本宫累了,去烧水,再去熬一碗药过来。”苏郁说完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让颂芝将她浑身上下都彻底清洗了一遍后,苏郁穿着崭新的寝衣靠在了床上。宫人们已经在她沐浴的时候,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连窗户都敞了半天,换了新的熏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过。苏郁知道,这是颂芝吩咐他们去做的,她总是默默的,会帮自己把一切都整理好,不让她心里有任何负担。
“娘娘,药来了。”颂芝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来到了苏郁的床边。
“给我吧。”苏郁伸出了手。
“这药伤身子,娘娘……能不喝吗?”颂芝为难地看着苏郁的脸,“不然奴婢……把欢宜香点上吧。”
“不必了,欢宜香皇上是不会再让点了,可是孩子……我也绝不会再生了。喝药吧,喝了……保险。”苏郁说完端过了颂芝手里的药,憋了一口气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她猛地用手抵住了自己的胃,强行压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
颂芝心疼的帮她揉着胃,看她喝光了药,立刻给她喂了一颗蜜饯。待苏郁净了口,颂芝扶着她躺在了床上。跪在床边,她拿着药膏用手心搓热,轻轻按摩着苏郁的腰。她的腰上,此刻遍布指痕。
“本来想明日去看宜修的,这可好了,如今伤成这样,又要多耽搁几天了。不然让她知道了,又要担心了。”苏郁舔了舔自己的唇,一阵刺痛传来,让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嘴上已经不流血了,可是伤口却很明显。
“娘娘安心养伤,奴婢明日去景仁宫,和皇后娘娘说娘娘风寒未愈会传染。如今有福惠阿哥在,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让阿哥有事的,所以不会过来,也不会让娘娘过去的。”颂芝指尖轻抚着淤痕温柔地说道。
“敬妃那边你也派人照看着些,她身子弱,这样一折腾,恐怕又要多躺好几日了。”
“娘娘放心吧,奴婢会让人去照看的。娘娘累了,睡会儿吧。晚膳想吃什么?奴婢吩咐厨房去做。”
“想吃……冬瓜盅,还有翡翠虾仁,蟹粉狮子头……嗯……”苏郁突然按住了小腹,头上也冒了汗。
“娘娘……”
“无碍……药起作用了而已。”
“奴婢帮娘娘揉一揉。”颂芝急忙扑到了苏郁身边,轻轻替她揉着小腹。
“颂芝……”
“奴婢在呢!”
“抱抱我……”苏郁闭着眼睛祈求着。
“好,奴婢抱着娘娘,没事的,一会儿就过去了,没事的。”颂芝紧紧抱着苏郁,仿佛要把自己的所有力量都传给她。可她知道,这份苦,只能自己家娘娘独自承受。
“我想福惠了,我想我儿子了……”
“很快就能看到了,娘娘把伤养一养,很快就能去景仁宫找皇后娘娘,找福惠阿哥了。”颂芝轻轻擦拭着苏郁头上的汗水,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温柔地安慰着她。
哄了好一会儿,苏郁才总算是睡了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颂芝心疼的不住地用自己的脸蹭着她的脸。贵妃又怎么样呢?在这宫里,哪怕是贵妃,也都是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