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知道得潜进阿布·苏富扬的府邸拿核心情报。
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攥着衣角的手出了汗,心里头跟揣了只蹦迪的兔子似的,扑腾个不停,可光复麦加的事儿比啥都重,他没打退堂鼓,转身就往集市跑,得先拾掇行头。
阿扎尔找相熟小贩借了身沾灶灰、带烤馕味儿的粗布褂子,揣了把呛人的小茴香和孜然粒,对着街边水洼把头发揉乱,往脸上抹了点土,连自个儿都快认不出自个儿了。
收拾妥当,他瞅准麦加城宵禁前的乱劲儿——城门人来人往,卫兵忙着查路条,没人顾得上角落小贩,便低着头,跟条滑泥鳅似的顺着人流往贵族区挪,大气都不敢喘。
贵族区的石板路溜光水滑,羊角灯晃悠着,卫兵铁甲反光瞅着渗人,巡逻卫队跟走马灯似的转,长矛矛头在灯下闪冷光,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扫来扫去。
阿扎尔往墙根儿缩,俩眼溜圆,跟只精怪小耗子似的专挑灯影暗处走,左躲右闪。有回差点撞着卫兵,他赶紧低头喊“借过”,假装摆弄怀里香料包才蒙混过去。
好不容易绕开几拨卫兵,他靠在老槐树下喘气,胸口跟风箱似的。摸了摸怀里冰凉的星砂瓶,稍微定了定神,盯着不远处卫兵,飞快算着换岗时间。
等了约莫半袋烟工夫,卫兵换岗的空当来了,阿扎尔轻手轻脚摸到后花园狗洞。狗洞不大,边上长着青苔,蹭得裤腿发潮,他憋着气,耳朵竖得跟雷达似的,猫着腰跟偷油老鼠似的往里钻,膝盖蹭破了也顾不上疼。
刚进去没两步,“汪汪——”几声狗叫震耳朵,是贵族家的猎犬闻着生人味儿了。阿扎尔心里一紧,赶紧掏出前儿个在集市买的、用油盐腌过的肉干,“嗖”地扔过去,生怕慢一步被狗咬。
三条黄黑猎犬先耷拉耳朵摇尾巴,闻了闻就狼吞虎咽,连骨头都嚼得嘎嘣响。阿扎尔趁机撒腿跑,心里嘀咕:“这狗玩意儿,几块肉干就打发了,幸好没白准备。”
跑过月季花坛,碰掉两片花瓣也没工夫捡,直往书房奔。到了书房门口,他先贴门听了听,没动静才慢慢推开门,一条缝一条缝地挪进去。
书房飘着旧书和松节油的味儿,书架占了半面墙,摆着些磨破皮的皮封面书,靠窗桌上放着半盏冷茶,陶瓷茶杯带花纹,桌角堆着几张纸。
阿扎尔眼睛滴溜溜转,跟个寻宝的似的在书架上翻来翻去,手指划过一本本厚书,快把书架翻乱了。找了好一会儿,手指碰到硬邦邦的暗格,心里一喜,用指甲抠开缝儿,见暗格里沾着细土,放着卷标“符文秘录”的羊皮卷。
他美得跟中了头彩似的,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羊皮卷边儿,“吱呀——”一声,书房门开了,那声音在静屋里听得人心里发毛。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暗叫:“完犊子,被发现了!”猛地回头,见巫术师哈立德跟飘着的幽灵似的站在门口,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哈立德穿黑丝绒长袍,领口绣银色符文,手里法杖顶端的深紫色宝石在暗处泛冷光,眼神跟蘸毒刀子似的盯着阿扎尔,嘴角撇着冷笑,声音又冷又尖:“哼,你以为能悄没声儿溜进来?我早察觉星砂瓶的怪动静了。”
他举起法杖,指尖摸了摸宝石,嘴里嘀嘀咕咕念起绕口咒语,跟蚊子叫似的又尖又细。没一会儿,地面“簌簌”响,地砖缝里“噌噌”冒出带尖刺的黑色藤蔓,跟吐信子的毒蛇似的,张牙舞爪往阿扎尔身上缠。
阿扎尔吓得脸发白,跟受惊小鹿似的往旁边跳,裤脚还是被藤蔓勾了个小口子,刺得腿有点疼。他往书架躲,碰掉两本书,“哗啦”一声,可藤蔓跟长了眼睛似的,怎么躲都躲不开,眼看就要缠上腿。
千钧一发之际,阿扎尔怀里的星砂瓶“嗖”地飞出来,悬在他头顶释放银白色微光,慢慢裹成个软乎乎、像暖毯子似的球形防护盾,又跟结实铁壳子似的把他紧紧护在里头,连风都透不进来。
黑色藤蔓一碰微光,跟被泼了开水的冰块似的,“滋啦”一下就蔫了,还冒黑烟,散发出腐叶味儿。可防护盾的光太亮,照得半个书房亮堂堂的,府里卫队听见动静,跟群疯狗似的“呼啦啦”冲进来,弯刀“哗啦”出鞘,头盔羽毛晃悠着。
领头卫兵嗓门大:“守住门口!别让他跑了!抓活的!”脚步声震得地板颤。哈立德趁乱飞快伸手,指尖血色符文跟小虫子似的,“啪”地印在阿扎尔袖口粗布上,还发淡红光,指尖碰着袖口凉得跟冰似的,恶狠狠骂:“有星砂这味儿跟着,你跑不了,早晚死在我手里!”
阿扎尔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手心全是汗,瞅准一个正捡长矛的卫兵没挡住的空当,撒腿往外跑,胳膊撞到门框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揉。
卫队在后面紧追不舍,喊着:“抓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他偷了大人的东西!”阿扎尔在府里东拐西绕,跟没头苍蝇似的慌不择路,跑过石榴树院子,叶子扫脸有点痒,还得躲廊柱,差点撞上去摔趔趄,身后喊声越来越近,心跳得跟打鼓似的,耳朵里全是“咚咚”响。
好不容易摸回后花园,三条猎犬还在啃剩下的肉干,见他跑过来只抬头又接着啃。阿扎尔瞅着狗洞,也顾不上脏,跟猴子似的“嗖”地钻出去,膝盖又蹭了下青苔更疼了。
狗洞外头的草挂着露水,蹭得下巴发湿,爬出去差点摔屁墩儿,他赶紧爬起来拍土,撒腿往暗处跑。出了府邸,他连口气都不敢喘,撒开脚丫子往城外跑,生怕后面人追上来。
夜色里的麦加城街道静悄悄,只有偶尔几声狗叫,他跑过关门的面包房,还能闻见白天烤面包的余香,脚底下石子儿硌得慌也顾不上疼。
卫队追了半天,出了府邸就找不着方向,只能原地转圈,没看着人影,垂头丧气地回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阿扎尔跑出去老远,才敢找墙角停下来喘气,扶着墙大口喘气,胸口跟风箱似的,连说话劲儿都快没了。低头看了看袖口还发淡红光的血色符文,心里发慌:“这玩意儿弄不掉,迟早被哈立德找着。”
他脑子里回放着刚才的惊险事儿,后背冒着凉气,心有余悸:“刚才差点栽那儿,幸好星砂瓶救了我。”摸了摸怀里冰凉的星砂瓶和没丢的羊皮卷,心里才稍微踏实点。
他暗暗攥紧拳头,发誓:“必须弄掉追踪印记,拿更多情报帮着光复麦加,不能让哈立德得逞!”
就这么着,阿扎尔揣着担忧和不服输的劲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往更暗的巷子走,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巷子里的风有点凉,吹得他打哆嗦,他把褂子裹紧,加快了脚步。
可他没瞧见,身后远处天空上,一团比夜色还浓的乌云,跟慢慢爬的虫子似的往麦加城飘,里头还隐隐透红光,看着吓人,眼看就要罩下来了。这乌云里藏的东西,可比哈立德的藤蔓、卫队的刀可怕得多,他这一逃,没逃掉危险,反倒离更大祸事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