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跟着外交使团刚进巴黎王宫，怀里的星砂瓶发烫。
他攥紧衣襟，心说这玩意儿平时凉得像玉，今儿咋跟揣了灶膛炭火似的，烫得心口发慌。
使团忙着跟侍卫打招呼，没人注意他的小动作。
阿扎尔趁机扫了眼怀里，瓶身竟泛着血色纹路，跟爬了红虫子似的，渗人得很。
“邪门！”他嘀咕，“这瓶跟着我这么久，只有遇大灾才折腾，今儿咋了？”
他赶紧装成正经学者，捧着羊皮卷看壁画，眼睛却把周遭扫了个遍。
巴黎王宫是真阔，柱子雕金纹，地砖光溜得能照人影，比他以前待的破地方强百倍。
可阔气地方也藏坏人。
没一会儿，他就盯上了路易九世身边的雅克修士。
那修士穿黑长袍绣白边，看着斯文，走路总往国王身边凑，眼神贼溜溜的，不像好人。
更可疑的是，修士袖口白边上绣着歪扭十字暗纹——跟圣殿骑士团余党的记号一模一样！
“好家伙！”阿扎尔心里咯噔，“这老小子藏得跟粽子似的，居然混到国王跟前了！”
他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壁画入迷，手指摸了摸星砂瓶——还在烫，血色纹路更明显了，像在说“危险，快撤”。
可他不能撤，来巴黎就是为了摸清东征底细，刚有线索哪能走？
熬到使团安顿好，天刚黑，阿扎尔就揣着星砂瓶，偷偷溜去王宫图书馆。
他听说馆里有东征文献，说不定能找着有用的。
图书馆静得很，月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洒了几片白影。
书架摆满书，有羊皮卷有硬壳本，空气飘着旧纸油墨味，倒挺安心。
阿扎尔轻手轻脚翻书，心里还琢磨雅克修士：“那老小子跟国王身边，想干啥？圣殿骑士团都没了，还想搞事？”
他正想得出神，身后“吱呀”一声——书架被碰动了。
阿扎尔汗毛瞬间竖起来，手里的书“啪嗒”掉地上。
他没敢回头，慢慢蹲下身捡书，用余光往后瞅——
一个黑影贴在书架旁，手里攥着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闪冷光，离他就几步远！
“艹！”阿扎尔心里骂，身体比脑子快，猛地往旁边一滚。
“哐当”一声，匕首扎进他刚才靠的书架，刃都没进去大半，下手真狠。
阿扎尔爬起来退到书架另一边，喘着气问：“你是谁？为啥偷袭老子？”
蒙面人不说话，拔出匕首又冲过来，招招往胸口、脖子要害招呼。
阿扎尔没武器，只能靠书架躲闪，偶尔用书挡一下。
“你这龟孙！”他边躲边骂，“有本事摘面罩正面刚！背后偷袭算啥能耐？”
蒙面人还是不吭声，匕首舞得更快，阿扎尔袖子都被划了道口子，凉风往里灌。
他闻到股怪味——硫磺味，跟以前在火山边闻的一样，还带点腥气。
低头一看，匕首刃泛着淡黄色，显然蘸了毒！
“好家伙，还下毒！”阿扎尔更慌了，“硫磺味跟星砂瓶力量是死对头，被划到不死也半残！”
他不敢再缠斗，开始找机会脱身。
瞅着蒙面人又冲过来，阿扎尔一闪，顺手推倒身边书架。
“轰隆”一声，书架倒地，书散了一地，正好挡了蒙面人的路。
蒙面人愣了下，阿扎尔趁机扑过去抓他衣角，想扯下面罩看是谁这么阴狠。
没成想，蒙面人反应快，猛地一挣，“刺啦”一声，衣角被扯下来，还掉了个东西。
蒙面人没敢捡，转身往门口跑，几下就没影了。
阿扎尔喘着气捡起那东西——是枚青铜令牌，巴掌大，刻着圆图案像眼睛，周围绕着歪扭线条。
“混沌之眼？！”阿扎尔倒吸凉气，令牌差点掉地上。
这是黑鸦教派的标志物啊！
他以前跟黑鸦教派打过交道，那帮人疯得很，满世界找星砂瓶，想颠覆宗教秩序，当年差点弄死他。
“乖乖，这帮人咋又冒出来了？还跟圣殿骑士团余党搅一起了？”阿扎尔心里乱，“巴黎王宫咋藏这么多妖魔鬼怪？”
他摸了摸星砂瓶，温度降了点，血色纹路也淡了，却还带着凉意，像在说“这事不简单”。
阿扎尔把令牌揣怀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蹲下身把书捡回书架。
可他哪还有心思找文献，满脑子都是雅克修士、黑鸦教派、毒匕首。
“雅克是圣殿余党，蒙面人是黑鸦的，俩伙人凑王宫，肯定没好事。”
他想起路易九世要东征，心里咯噔：“难道东征背后有他们的影子？想借东征干啥？”
越想越不对劲，阿扎尔决定明天试探雅克修士，看看他到底想搞啥。
他合上书，轻手轻脚往门口走，脚步比猫还轻，怕再遇意外。
走出图书馆，王宫走廊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
月光洒进来，把柱子、雕像照得惨白，有点吓人。
阿扎尔裹紧衣服加快脚步，心里琢磨：“今儿这事就是开头，后面指定更麻烦。”
他摸了摸星砂瓶，喃喃道：“老伙计，接下来靠你了，再遇危险早点提醒我。”
星砂瓶轻轻震了下，像在点头回应。
阿扎尔心里一暖，又加快脚步——得赶紧回住处，理一理今晚的事，想想明天咋做。
毕竟在这陌生王宫，到处都是看不见的坑，稍不注意就可能掉脑袋。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脚步声，他赶紧躲到柱子后屏住呼吸。
等脚步声走远，他探出头确认没人，又往住处跑。
一路上，脑子里反复过着今晚的事：雅克的暗纹、蒙面人的匕首、令牌上的混沌之眼……
线索像乱麻，缠得他头疼。
“不管咋样，先搞清楚雅克的底细。”阿扎尔咬牙，“要是让他们搞出乱子，我麻烦，东征队伍也得遭殃。”
回到住处，阿扎尔关上门，用桌子抵着，才松了口气。
他掏出星砂瓶和令牌，放桌上借着油灯看。
星砂瓶的血色纹路快没了，只剩淡痕；令牌上的混沌之眼，在灯光下格外狰狞。
“明天可得小心。”阿扎尔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盘算明天的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指定不太平，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跟暗处的人斗到底。
毕竟，他不仅要保护自己，还得护着星砂瓶——这玩意儿要是落黑鸦手里，麻烦就大了。
阿扎尔把令牌藏到床底暗格，又把星砂瓶揣回怀里，才躺到床上。
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今晚的画面。
“希望明天顺利点吧。”他叹口气，望着天花板，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