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你放心。你们拜托我的事,我定当给你们办好。这一百两银子算是诊费,你对我母子二人的救命之恩我记在心里,诊费可就千万不要推辞了。”
林秋霜让芙蓉阁的管事直接送来十锭银元宝。她没说恩情,只说诊费。
“林夫人,你这给的太多了。”
叶珠虽然看到银子两眼放光,可还是觉得要矜持一下。
“不多不多,这可是我们母子二人的两条命,一百两我还嫌少呢。”
最后在林秋霜一再坚持下,叶珠这才勉为其难收下了这一百两银子。
像什么施恩不图报这句话也就说说算了,人家执意要给,不要岂不是不识抬举。她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
况且她现在穷得叮当响,也不必去计较那几分骨气,骨气又不能当饭吃!
留下了一副解毒的药方子,又嘱咐李乘风饮食要注意,叶珠这才跟贺铮驾驶着牛车离开。
她们昨天就约好了要跟周家谈卖方子的事情,现在要赶紧前去镇上。
镇子上孙家门口,纵使是那大马蜂嗡嗡嗡的乱飞,还有隐隐约约的臭味从杂货铺飘出来,可还是聚集了不少人围在四周看热闹。
孙桂花,吴芳和苗翠平三个叉着腰在那骂的唾沫横飞。
贺家几个男人则虎视眈眈站在一旁。
“大家伙儿都出来看看吧,看看这遭雷劈黑心肝,烂肚肠的老毒妇!我家大姑子嫁进他们孙家的时候,不说珠圆玉润,白白胖胖,那也是水灵灵的的一个人!”
“这才嫁进他们家几年,看看都给折磨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我们娘家人知道了,我这大姑子还不得被他们一家给折磨死,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家!”
吴芳骂完对着孙婆子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你个小贱蹄子在这胡咧咧什么,就你们那一家子穷酸能养出什么白胖闺女,谁家媳妇儿在婆家不干活,难不成还想让我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呸,也不看看你们家那个贱骨头受不受得起,既然你们这么宝贝,那还嫁出来做什么,领回家自己好好养着得了,我们孙家可要不起这么金贵的媳妇。”
孙婆子也是不甘示弱,顶着一个猪头脸,香肠嘴,跟吴芳对骂。一个小娼妇也想骑到她头上来了。
“你个遭瘟的老帮菜!死了也没人埋得老娼妇。真当我们不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个什么狗头嘴脸,今天我就让你们家好好出出风头!”
吴芳撸了撸袖子,转身看着围观在四周的人扯着嗓子大声喊到。
“街坊四邻们,我今天就给你们说个新鲜事。让你们看一看那不要脸的人都是长什么样的。我家大姑子嫁的孙大力也就是我妹夫,根本就不是这孙老头和孙婆子亲生的。是这孙老头他妹妹家的孩子。”
“这两个老不要脸的,当初看上了自家妹子和妹夫的家产,死皮赖脸的非要收养我妹夫孙大力。”
“这么些年这两个老不要脸的是怎么对我妹夫孙大力的,大家也都看到了吧。家里的活儿全都是丢给他做,自己亲生的大儿子,养的跟个废物一样,自从我妹子进了门,那也是当成老黄牛一样。”
“最可恨的是这两个老不死的眼看我妹子生的女儿病了,也不给钱让看病,还说什么赔钱货死了正好,这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就这么可着劲儿的作贱!也不怕老天爷一道天雷劈死了他们两个老黑心!”
“如今更是不要脸,想要霸占我妹夫的家产,还要把他们一家三口赶出来净身出户。大家伙都评评理,哪有这么黑心烂肺的人。也不怕自己那早死的妹子和妹夫,变成厉鬼来找他们一家子索命。”
“这铺子院子都是我妹夫他爹娘留给他的,地契,房契都还在我们手里呢,这一家子不要脸的那是死不承认,大家伙说说你们见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吴芳嗓门儿大,说得又清楚,一时间周围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件事。
不少住在附近的妇女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呢,这孙婆子和孙老头平时也太偏心了,只让老二两口子跟老黄牛一样干活,对他们两口子唯一的闺女也是非打即骂。”
“还以为是重男轻女,可你要说她不喜欢闺女,她咋对自己亲生的闺女宠的跟宝贝似的,原来不是自己亲生的,怪不得呢!”
说话的妇人平时就跟孙婆子不对付,现在还不可劲看热闹,最好大家都骂她才好呢。
“这怎么不要脸的霸占别人家产还有脸把别人赶出来,这都什么人呢!”
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孙婆子只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禁恼羞成怒。
“你们在这儿瞎胡咧咧什么?这院子铺子就是我们的,当初我们养他的时候,我妹子可说了,这些都是我们养她儿子的报酬。”
“如今我们辛辛苦苦把人养大,又给他成亲生子,你们现在又想要回去,不要脸的是你们。滚,都给我滚,别在我们家门口赖着。”
孙婆子抄起旁边的扫帚,伸手就要去拍吴芳,却被旁边的苗翠萍眼疾手快,一把将扫帚抢了过来,还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苗翠平可是干惯了农活的村妇,跟孙婆子这个矮瘦的老太太打起来自然是稳占上风。
“你这老刁妇满嘴谎话,你养孩子当初可没少拿银子。那地契,房契,现如今都在我妹夫手中,上面清清楚楚写的也是他的名字。”
“你说送给你们了,你们可有地契,没有那就是恶意抢占,你们要是还死皮赖脸的不走,咱们就去县衙让官老爷给评评理!”
真当脸皮厚就行了。
“去县衙就去县衙,当我们怕了你们不成。房契,地契我们当然有,你们那手里的就是假的。要我说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到时候把你们关进大牢里,通通的都要打板子!”
此时,孙大勇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子酒味儿掺杂着劣质的脂粉气味。说的那是掷地有声,硬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