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沈砚星看到两边墙上冒出来的那些黑洞洞的枪口，魂儿都快吓飞了。那红点刷刷地就瞄了过来，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地上一扑，顺手把旁边的灵汐月也拽倒。
滋啦——！
好几道炽热的高能射线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皮射了过去，打在后面的金属墙壁上，留下几个烧红的凹坑，滋滋作响。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焦糊味。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还有自动防御！”沈砚星趴在地上，头皮发麻，动都不敢动。那些枪口还在缓缓移动，显然是在重新锁定目标。
灵汐月光晕紧贴着地面，快速扫描着那些枪械和周围环境：“能量武器，制式很老，但威力不小。控制终端……应该在门后面！”
废话！问题是怎么过去！沈砚星心里骂了一句，眼睛飞快地扫视四周。通道不长，除了那扇门和两边要命的枪口，光秃秃的啥也没有。硬冲过去绝对是送死。
就在他急得火烧眉毛的时候，口袋里那枚一直没啥动静的“道种”，突然又轻微发热，并且传递出一丝非常微弱的、指向旁边墙壁某个特定区域的波动。
“有戏！”沈砚星心里一动。这“道种”虽然时灵时不灵，但每次关键时刻还真能指条歪路。他顺着那感觉看去，发现右侧墙壁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块金属板的颜色似乎跟周围略有不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掩护我！”沈砚星对灵汐月喊了一声，然后一个翻滚，冒着被射线击中的风险，扑到了那块金属板旁边。果然，仔细一看，这块板子边缘有极其细微的缝隙，像是个暗格！
他赶紧用求生刀撬了半天，纹丝不动。眼看那些枪口又要转过来，灵汐月一道凝实的月光屏障撑开，暂时挡住了几道射线，但屏障剧烈波动，眼看也撑不了多久。
“妈的！拼了！”沈砚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掏出那枚烫手的“道种”，直接按在了那块可疑的金属板上！
嗡……
一声轻响，金属板居然真的向内滑开了！露出里面一个不大的空间，放着一个……布满灰尘的、像是老式转盘电话一样的玩意儿，旁边还有个摇把！
“这啥？古董电话？”沈砚星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抓住那个摇把就拼命摇了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在通道里格外刺耳。
摇了七八下，那“电话”居然真的亮起了一点微弱的黄光，听筒里传来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然后是一个断断续续、干涩得像是几百年没上油的声音：
“滋……身份……验证……非标准……接口……备用……通讯协议……启动……滋……报上……你的……编号……”
编号？我编你个鬼！沈砚星一愣，但看着快要破碎的月光屏障和越来越近的枪口，他急中生智，对着话筒吼道：“编号‘星火’！重复，编号‘星火’！最高紧急权限！关闭防御系统！快！”
他这是死马当活马医，纯粹是联想到“星火网络”瞎蒙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电流的杂音。就在沈砚星以为完蛋了的时候，那个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变化：
“滋……‘星火’协议……关键词确认……权限等级……模糊判定……高于基础守则……滋……防御系统……暂停……”
咔嚓咔嚓！
话音落下，通道两边那些吓死人的枪口，齐刷刷地缩了回去，墙壁恢复了光滑，红灯也灭了。
“呼……”沈砚星和灵汐月同时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太刺激了，差点就成了筛子。
“刚才……那是什么？”灵汐月看着那个老古董电话，意念中充满疑惑。
“不知道，但好像蒙对了。”沈砚星心有余悸地爬起来，走到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前。这次他没敢再乱按手印，而是对着那个古董电话的话筒说：“喂？能开门吗？”
“滋……指令接收……需要……进一步……身份核实……请将……验证物品……放入……扫描槽……”干涩的声音回答道。同时，大门旁边墙壁上又划开一个小格子，里面有一个凹槽。
验证物品？沈砚星想了想，把口袋里那枚“道种”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凹槽里。
一道蓝光扫过“道种”。
几秒钟后，那个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
“验证通过……最高序列权限标识……‘观察者之种’……欢迎归来……守夜人……等候指令……已……一万三千七百四十二个……标准周期……”
轰隆隆……
沉重的金属大门发出低沉的轰鸣，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后面一片更加广阔的空间。一股冰冷的、带着机油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涌了出来。
沈砚星和灵汐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守夜人？观察者之种？一万多个标准周期？这信息量太大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灯火通明，顶部是高高的穹顶，四周是各种闪烁着指示灯的巨大不明用途的机器，很多屏幕上都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控制台，控制台上方，悬浮着一个由光线构成的、不断变幻着几何形状的复杂核心。
这地方，一看就比上面那个古老洞穴高级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这里……是一个前哨基地？还是指挥中心？”灵汐月感知着周围那些精密的仪器和强大的能量源，光晕都明亮了几分。
就在这时，那个由光线构成的核心发出一阵波动，之前那个干涩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起来，不再通过电话，而是直接响起：
“身份确认：星火协议持有者，观察者之种携带者。我是本基地的人工智能核心，代号‘守夜人’。根据最终指令，在此守候，直至‘火种’重启或‘清洗者’降临。”
人工智能？沈砚星咽了口唾沫，试着问道：“守夜人？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谁创造了你？”
光核波动着：“创造者记录：远古联合文明，‘星火守望者’议会。本基地建立于‘第一次规则清洗’末期，旨在保存文明火种，监视‘清洗’周期，并为‘逆熵者’提供必要支援。我已在此休眠并守候……漫长的岁月。”
第一次规则清洗？周期？沈砚星和灵汐月都捕捉到了这些可怕的词语。墨无妄提到的“清洗”果然不是第一次！
“你说的‘清洗者’是什么？‘规则清洗’又是怎么回事？”沈砚星赶紧追问。
“权限不足，无法访问核心数据库相关条目。”守夜人的回答冷冰冰的，“当前首要任务：确保‘星火协议持有者’生存，并协助激活更多网络节点，对抗当前‘清洗’周期。”
它倒是目标明确。沈砚星看了看周围那些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设备，心里活络起来：“那你这里有什么能帮我们的？外面现在全是追兵！”
“基地防御系统完整，可启动‘光学迷彩’及‘能量屏蔽’场，暂时隐匿。基地储备有基础生存物资及部分可用的武器装备库。此外，本核心可尝试连接外部‘星火网络’节点，获取更多情报。”
太好了！真是想睡觉就来了枕头！沈砚星大喜过望：“快！先把隐藏功能打开！别让上面那些家伙找到我们！”
“指令确认。启动全域光学迷彩及能量屏蔽……启动完成。基地已从当前空间坐标‘抹除’。”
守夜人的效率很高。几乎话音刚落，沈砚星就感觉周围似乎多了一层无形的隔膜，连外界的声音都几乎听不到了。
安全感暂时有了。沈砚星一屁股坐在控制台前的椅子上，感觉像做梦一样。几分钟前还在被枪口追杀，几分钟后居然有了一个高科技基地当后盾？这转折也太快了！
“守夜人，能扫描一下基地上方的情况吗？那些追兵走了没？”
一道光屏在控制台上亮起，显示出基地上方的实时影像（显然是通过某种隐藏的探测器）。只见那个洞穴里，几个欲界士兵还在那扇已经关闭的石板门前捣鼓，似乎想强行破开，但显然是徒劳的。更远处，还能看到几艘军方巡逻艇在“水母海”层面来回搜索。
“他们还没放弃。”沈砚星皱起眉，“守夜人，你这基地有出口吗？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面。”
“基地存在多个紧急出口，通往该星体不同区域。但建议优先修复并激活基地核心功能，获取更多资源后再考虑转移。”
有道理。沈砚星点点头，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搞清楚这个基地到底有啥家底。
“守夜人，带我们去物资库看看，再介绍一下武器装备。”
“遵命。”
在守夜人的指引下，沈砚星和灵汐月离开了中央控制大厅，沿着一条明亮的通道走向基地深处。通道两边是一个个封闭的舱室，门上都有着不同的标识。
然而，就在他们经过一个标着“基因库”的舱室时，沈砚星口袋里的“道种”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热、震动起来！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甚至散发出一种……警告般的急促波动！
“又怎么了？”沈砚星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基因库大门。灵汐月的光晕也瞬间收缩，做好了防御姿态。
守夜人的声音适时响起：“警告：检测到‘观察者之种’出现异常高维共振。目标指向：基因库内部。基因库状态：未知。最后一次例行维护记录：七千四百标准周期前。内部可能存在不可预知风险。建议：获取足够武装后，再行探索。”
风险？沈砚星看着那扇门，又感受着手心里滚烫的“道种”。这玩意儿每次异常，不是救命就是指向关键线索。这次，门后面等着他们的，会是新的希望，还是更深的陷阱？
他咬了咬牙。来都来了，总不能被一扇门吓住。
“守夜人，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