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的脑海中响起提示。
他看着清虚激动的样子，自己也松了口气，同时思路越发清晰。
这套结合现代科学和本世界基础的锻炼体系，确实有效！
它或许无法直接修炼出内力，但却能打下无比坚实的身体基础。
甚至反过来刺激气血，辅助内功修行！
“道长，此乃气血渐旺，筋骨日坚之兆。”
张林适时上前，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然切记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待皮膜坚韧，气血充盈，方可尝试更进一步的锤炼。”
“是极是极！书生…不，先生所言极是！”
清虚老道此刻对张林的称呼已然改变，语气里带上了真正的恭敬。
他看着那石磨上的拳印，如同看着绝世珍宝。
变化悄然发生。
清虚老道身体的好转和精神面貌的改变是瞒不住人的。
原先那个暮气沉沉、时常唉声叹气的老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虽然依旧干瘦，但眼神明亮、腰板挺直了许多的“精神”老道。
偶尔来送米面的火工道人最先察觉异常。
他们发现清虚师兄挑水砍柴利索了许多，甚至有一次，他们看到清虚师兄单手就提起了一袋他们两人抬着都费劲的米粮！
流言开始在后山底层道童和火工之间悄悄流传。
“听说了吗？后山那破庙的清虚师兄，得了一种古怪的炼体法门！”
“真的假的？他不是资质差得没人要么？”
“千真万确！王五亲眼看见他一拳在石磨上打了个印子！”
“莫非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了武功秘籍？”
“不像…听说是那个借宿的书生教的，叫什么…‘淬体三法’？不用内力，就傻练动作，打树打石头…”
“这能练出个啥？骗人的吧？”
“可清虚师兄确实像换了个人…”
怀疑者有之，好奇者有之。
终于，有两个与清虚关系还算不错的火工道人，按捺不住好奇，在一个傍晚扭扭捏捏地来到了破庙。
“清…清虚师兄…俺们…俺们想问问，您这身子骨…”
一个黑壮的火工搓着手，不好意思开口。
清虚老道如今底气足了，哈哈一笑，颇有些自得：“二位师弟，可是想问老道我为何精神了许多？”
两人连忙点头。
清虚看了一眼旁边静坐看书的张林，见后者微微颔首，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吹嘘…
不，是讲解那“淬体三法”的妙处，什么“磐石稳根基”、“柔柳化劲力”、“涌泉发巨力”。
说得天花乱坠，还当场演示了几个动作，对着木桩砰砰来了两下。
两个火工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看到清虚那干瘦的胳膊竟然真能把木桩打得微微晃动，自己却浑若无事，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张林适时开口，声音平和：“二位若有兴趣，亦可随清虚道长习练一二。”
“此乃强身健体之法，非关武功秘传，习之有益无害。”
两人大喜过望，连忙跟着清虚比划起来。
张林则在一旁偶尔指点几句要领，强调呼吸配合和发力技巧。
【叮！成功向两名新目标传授‘淬体理念’，获得感悟值+20，诸天点数+20。】
【信仰之力+0.1\/日（新增）】
蚊子腿也是肉！张林心中满意。
有了第一批“学员”，口碑便开始发酵。
渐渐地，跑来这破旧山神庙“看稀奇”乃至“蹭课”的人多了起来。
大多是如清虚一般、在教中不得志、资质平庸的低辈弟子或火工杂役。
他们内功修炼进展缓慢，反而对这种看得见摸得着、只要下苦功就能感受到身体变化的“笨办法”产生了极大兴趣。
破庙的小院越来越热闹，时常能看到十几个汉子在那里扎着别扭的马步，哼哼哈哈地击打木桩，或者做着各种古怪的拉伸动作。
张林则穿梭其间，时而纠正姿势，时而讲解几句现代运动生理学的浅显道理，包装成玄奥的“上古导引术”。
他的【感悟值】和【诸天点数】开始缓慢而稳定地增长。
虽然每次收获不多，但积少成多。
他又兑换了一些劣质“气血散”，稀释后分给这些最刻苦的“学员”，更是大大提升了修炼效果和众人的忠诚度。
然而，人一多，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一日，众人正在练功，庙门被人“砰”一声狠狠踹开！
只见刘通去而复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蓝色道袍、面色不善的三代弟子。
显然，后山这边的“异常”热闹，终于传到了他的耳中。
“清虚！你好大的胆子！”
刘通目光扫过院子里那群练得热火朝天的火工和低辈弟子，最后死死盯住清虚和张林。
“竟敢在此私自聚众，传授邪魔歪道！蛊惑人心！你可知罪！”
声色俱厉，带着内力，震得一些修为浅薄的火工耳膜嗡嗡作响，纷纷停下了动作，面露惧色。
清虚老道如今有了些底气，但积威之下，还是忍不住一颤，上前赔笑：“刘师兄息怒，我等并非…”
“闭嘴！”刘通厉声打断，一指张林，“还有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书生！”
“上次就怀疑你是细作，如今看来果真不错！”
“用这些鬼画符的东西蛊惑我全真门下，乱我教众修行，其心可诛！”
他身后一个三角眼道士阴恻恻地帮腔：“刘师兄说得对！什么狗屁‘淬体法’，不用内力，打熬肉身？简直是荒谬！”
“我看就是削弱弟子们修炼内功的心思，坏我全真根基！”
另一个高个道士也冷笑：“说不定就是蒙古人的诡计，让我等弟子沉迷于这无用之功，耽误正途！”
大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下来，吓得那些火工弟子面色发白，纷纷后退，不敢再与张林和清虚站在一起。
清虚老道又急又气，却百口莫辩。
张林心中也是一沉。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若过不了这一关，他这刚刚起步的“传道”事业，立刻就会夭折。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清虚挡在身后。
目光平静地迎向刘通：“刘道长口口声声说在下所传是邪魔歪道，无用之功。”
“却不知，道长何以断定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