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还在嚎啕,天幕依旧发力。
大明崇祯四年,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松江)的一个书香门第,夏允彝的府上传来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这个被取名完淳的男孩,从降生起就注定不平凡。夏家是当地有名的书香世家,夏允彝更是江南士林的领袖人物,与陈子龙等人并称几社六子。
幼年的夏完淳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据传他五岁通读五经,七岁便能诗文,九岁时已经写出了令当地文人惊叹的《代乳集》。这个聪慧过人的孩子最喜待在父亲的书房里,有时一待就是整日。
淳儿,今日又读了什么书?夏允彝时常这样问儿子。
小完淳便会仰起头,奶声奶气却又条理清晰地回答:回父亲,今日温习了《左传》,正在读李太白的诗集。
有趣的是,这个小神童并非只会死读书。他尤其喜欢听父亲和叔父们谈论时事,每当大人们说起关外战事、朝堂纷争,他总会睁大好奇的眼睛,听得入神。有一次,他竟脱口问道:父亲,为何我们大明有这么多忠臣良将,却打不过关外的建奴呢?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文士们都愣住了,夏允彝抚摸着儿子的头,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大明缺少的,不是忠臣良将,而是能够善用忠臣良将的明君啊。
——
崇祯十一年,七岁的夏完淳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位恩师——大名鼎鼎的陈子龙。这位后来成为抗清领袖的文人,初见夏完淳时还带着几分怀疑。然而,当他看到这个总角小儿挥毫写下的诗作时,不禁拍案叫绝。
允彝兄,令郎真乃神童也!陈子龙激动地对夏允彝说,假以时日,必是文坛翘楚!
在陈子龙的悉心教导下,夏完淳的才华得到了进一步开发。他不仅学习经史子集,更在老师的引导下关注时政民生。陈子龙常对他说:读书人若只知吟风弄月,不问苍生疾苦,与蛀虫何异?
这句话深深烙印在夏完淳的心中。有一次,他随父亲出游,见到路边饥民,回家后竟写下了一首《悯农诗》,其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句子,让夏允彝既惊讶又感慨。
淳儿长大了。夏允彝对妻子说,只是这世道...恐怕容不下他这份赤子之心啊。
更让人惊叹的是,夏完淳在九岁时就已经开始编纂《代乳集》,这本诗集收录了他幼年时期的作品,其中不乏对时局的敏锐观察。比如在一首咏史诗中,他写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隐约透露出对改朝换代的预感。
——
崇祯十四年,十岁的夏完淳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重要转折点。这一年,他随父亲前往南京参加文会,在秦淮河畔的文人雅集上一鸣惊人。
当时在场的都是江南文坛的名流,起初谁也没把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直到有人提议以为题即兴赋诗,夏完淳从容不迫地站起身,略一思索便吟出一首五言律诗。
皓魄当空照,清辉满地流。举头望玉兔,低头思故州...
这首诗不仅对仗工整,意境深远,更难得的是其中蕴含的家国情怀,让在场的文人们无不惊叹。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时任南京礼部侍郎的钱谦益由衷赞叹。
夏允彝却谦逊地说:小儿拙作,承蒙诸位谬赞了。
然而,就在这次文会上,夏完淳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大明王朝的危机。当他听到文人们谈论李自成农民军势如破竹、清军在关外虎视眈眈时,这个早慧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忧国忧民。
回家途中,他问父亲: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该怎么办?
夏允彝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字:
——
崇祯十七年,惊天噩耗传来:北京城破,崇祯帝自缢煤山。他在这个时期写下的诗句已经完全摆脱了少年人的稚气。在一首《即事》中,他写道:复楚情何极,亡秦气未平。雄风清角劲,落日大旗明。字里行间充满了复国的决心。
然而,南明弘光朝廷的建立并没有带来希望。马士英、阮大铖等权奸当道,排挤忠良。夏允彝被迫辞官归乡,夏完淳也第一次见识到了政治的黑暗。
父亲,为何忠臣总是不得志?他困惑地问。
夏允彝苦笑道:因为太平盛世需要能臣,乱世却需要忠臣。能臣易得,忠臣难求啊。
——
弘光元年五月,清军攻破南京,弘光帝被俘。消息传来时,夏完淳正在与几位少年友人切磋诗文。得知这个消息,他当场掷笔于地,对友人们说:国家至此,我辈岂能再坐而论道?
在父亲夏允彝和老师陈子龙的带领下,十五岁的夏完淳毅然投身抗清事业。他不仅协助父亲联络各地义军,还亲自参与了太湖义军的组建工作。
夏公子年纪虽小,见识却不凡。义军首领吴易这样评价他,每次议事,他总能提出独到见解。
有趣的是,夏完淳在义军中还闹过一些笑话。有一次,他自告奋勇要去说服一支土匪归顺义军。当他单枪匹马来到土匪山寨时,土匪头子见他是个半大孩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娃娃,毛还没长齐就学人家来做说客?土匪头子嘲笑道。
夏完淳却不慌不忙,朗声道:阁下可知,昔日韩信能受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名将?今日我夏完淳虽年幼,却有一颗报国之心!
这番话竟打动了土匪头子,最终这支土匪队伍真的归顺了义军。这件事在当地传为美谈,人们都说:夏家公子,真乃少年英雄!
然而,抗清的道路充满艰辛。由于实力悬殊,义军屡战屡败。最危险的一次,夏完淳险些被清军俘虏,多亏一个老渔夫冒着生命危险把他藏在渔船里,才躲过一劫。
老人家,今日之恩,完淳永生不忘!脱险后,夏完淳向老渔夫深深一揖。
老渔夫却摆摆手:公子说哪里话。只要公子能赶走清兵,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老汉就是死了也值得!
这番话让夏完淳深受震动,也让他更加坚定了抗清的决心。
——
隆武二年,夏完淳迎来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这一年,他的父亲夏允彝在抗清失败后,选择投水自尽,以死明志。
得知这个消息时,夏完淳正在太湖中的义军大营。他愣在原地,手中的军报飘落在地,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公子节哀...部下们小心翼翼地劝慰。
夏完淳却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让人心酸:父亲走了,但他走得堂堂正正!我夏完淳,绝不能给父亲丢脸!
在整理父亲遗物时,他发现了夏允彝的绝命诗:少受父训,长荷国恩。以身殉国,无愧忠贞。这十六个字,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夏完淳的心中。
从此,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他接过了父亲未竟的事业,继续在江南一带组织抗清活动。由于清军搜捕甚严,他不得不东躲西藏,有时在寺庙中假扮和尚,有时在渔村里装作渔夫。
即使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他仍然坚持写作。在一首《别云间》中,他写道: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宽?这些诗句,既表达了对故国的思念,也展现了他视死如归的决心。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最艰难的时期,夏完淳还完成了他最重要的着作《续幸存录》。在这本书中,他详细记录了南明抗清的历史,为后世留下了珍贵的史料。
我要让后人知道,他在书中写道,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这样一群人,他们为了心中的理想,不惜献出生命。
——
永历元年春,十七岁的夏完淳在松江一带继续从事抗清活动。此时的他已经成长为一名成熟的抗清领袖,虽然年纪轻轻,但在义军中威望很高。
夏公子虽然年轻,但办事老练,思虑周全。老部下们都这样评价他。
然而,由于叛徒出卖,夏完淳的行踪最终被清军掌握。四月的一天清晨,清军突袭了他藏身的住所。当时夏完淳正在撰写讨清檄文,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从容地放下笔,整了整衣冠。
该来的终于来了。他平静地对身边的部下说。
部下急道:公子快走,我们断后!
夏完淳却摇摇头:大势已去,何必连累诸位?
他被清军押解到南京。在审讯中,主持审讯的洪承畴试图以高官厚禄诱降。
夏公子年少有为,若能归顺大清,前程不可限量。洪承畴说。
夏完淳却反问道:阁下可是洪承畴?听说我大明有个洪承畴,在松山之战中殉国了。如果阁下就是他,那真是鬼魂现世了!
这番话让洪承畴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在场的清军将领无不为这个少年的胆识所折服。
在狱中,夏完淳写下了他人生中最壮丽的诗篇。《狱中上母书》《遗夫人书》等作品,字字血泪,感人肺腑。在给母亲的信中,他写道:人生孰无死?贵得死所耳。父得为忠臣,子得为孝子。含笑归太虚,了我分内事。
更令人动容的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在狱中教授同囚的犯人读书识字。有人问他:都将死了,还教这些做什么?
夏完淳答道:能多教一人,便多一人明白事理。即便我死了,这些道理也会流传下去。
——
永历元年九月十九日,十七岁的夏完淳在南京西市从容就义。临刑前,他直立不跪,面向南方拜了三拜。
父亲!老师!他高声喊道,完淳来陪你们了!
刽子手手起刀落,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用生命诠释了什么是忠孝节义。据说他死后,面色如生,围观的百姓无不落泪。
夏完淳死后,他的妻子秦篆闻讯殉节,岳父钱栴也因参与抗清被杀。夏家满门忠烈,可歌可泣。
值得一提的是,夏完淳的文集在他死后由友人整理出版,成为激励后世志士的重要文献。清代着名学者全祖望在读了他的诗集后,慨然长叹:使此子得永其年,其所造诣宁可量耶!
在夏完淳的家乡松江,人们至今仍然纪念着这位少年英雄。他的墓前常年有人祭扫,他的故事代代相传。每年清明时节,总有许多人自发前来,在这个早逝的生命墓前献上一束鲜花。
纵观夏完淳短暂而辉煌的一生,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气节不分年龄,忠诚不论长幼。正如他在诗中所写:缟素酬家国,戈船决死生!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用他稚嫩的肩膀,扛起了那个时代最沉重的责任。
十七岁...他才十七岁啊!林皓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降臣,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居然要让一个孩子来承担这样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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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洪武年间,金陵皇宫内,朱元璋起初还带着几分好奇,他觉得总不会跟张煌言的事迹一样令他暴怒吧?但当看到夏完淳年仅十七岁就慷慨赴义的画面时,这位铁血帝王的脸色渐渐变成猪肝色。
好啊...真是好啊...朱元璋缓缓站起身,手中的玉圭一声断成两截,咱的大明...咱的大明最后居然要靠一个娃娃来保全气节!
当看到夏完淳在狱中写下人生孰无死?贵得死所耳时,朱元璋突然暴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鎏金御案。奏折、笔墨散落一地,群臣吓得跪倒一片。
废物!都是废物!他状若疯虎,拔出腰间佩剑疯狂劈砍着盘龙金柱,咱设立国子监,广开科举,厚待士人,就是为了让读书人明白忠君爱国之道!结果呢?结果呢?!
朱标梅开二度急忙上前: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啊!
息怒?朱元璋转身,双目赤红地指着天幕,你让咱怎么息怒?看看!都给咱好好看看!一个十七岁的娃娃,都知道以身殉国!那些食君之禄的官员呢?那些读圣贤书的大臣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他突然将剑掷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铿锵声。这个杀伐决断的开国皇帝,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台阶上,双手捂住了脸庞。
标儿啊...他的声音颤抖着,咱...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咱的大明会养出这么多贪生怕死之徒,却要让一个娃娃来承担这样的重任?
朱标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急忙上前扶住他:父皇,这不是您的错...
那是谁的错?!朱元璋猛地抬头,老泪纵横,是咱!是咱没把教化做好!是咱没让那些读书人明白什么叫忠义!
他看着天幕上夏完淳殉国的画面,突然放声痛哭:夏家娃娃...夏家娃娃啊!是咱朱元璋对不起你!是咱对不起你们这些忠臣良将!
这位铁血帝王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倾泻出来。殿外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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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朝代的反应同样强烈。宋朝的岳飞在鄂州军营中看到夏完淳的事迹时,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竟然热泪盈眶。
好!好一个少年英雄!岳飞拍案而起,对身边的岳云说,云儿,你若遇国难,当以此子为榜样!
文天祥在狱中得知夏完淳的故事后,慨然长叹:后生可畏!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道不孤矣!随即在狱墙上又刻下一首诗。
唐朝的李世民在长安皇宫中沉默良久,最后对长孙无忌说:此子若生在贞观年间,必是国之栋梁。传朕旨意,将夏完淳的事迹载入史册,让后世永志不忘。
明成祖\/太宗朱棣在北平燕王府中看到天幕,这个曾经发动靖难之役的帝王也不禁动容:我大明儿郎,当如是也!随即下令在各地修建忠烈祠,祭祀夏完淳等抗清义士。
就连素来以铁血着称的秦始皇,在咸阳宫中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禁感慨:若我大秦有此忠臣,何愁江山不稳?李斯在一旁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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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间,百姓们的反应更是感人至深。在宋朝的汴京街头,说书人当即把夏完淳的故事编成评书,听得在场百姓无不落泪。一个老妇人哭着说: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尽忠报国,那些投降的官员真是猪狗不如!
在明朝的江南地区,许多读书人自发组织诗会,以夏完淳的事迹为题赋诗作词。苏州的一位秀才在诗中写道:十七年华酬故国,千秋正气贯长虹。
更让人感动的是,在各地的私塾中,塾师们开始以夏完淳为榜样教育学生。一个塾师对学生们说:读书人当以夏完淳为楷模,明白什么是忠,什么是义!
在夏完淳的家乡松江,百姓们自发组织祭祀活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哭着说:夏家公子是我们松江的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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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话区内,各朝代的讨论已经炸开了锅。汉代的霍去病发言:若我大汉儿郎都有此气节,何愁匈奴不灭?明代的于谦写道:此子虽逝,精神长存。我等为官者,当以此为鉴。
就连素来不太参与讨论的秦始皇也罕见发言:忠义之士,不分朝代,皆当敬重。李斯立即附和:陛下圣明,臣已命人将夏完淳事迹载入史册。
在这样一个跨越时空的交流中,夏完淳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忠义的象征,激励着各个时代的人们。